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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遲。小心些,對方不是善茬。”李逸風竄到了窗戶口,喊了一聲。低頭一看,卻見穿着一身紅色緊身弔帶的遲寶寶,已經憑着落水管和二樓的防盜窗,身手矯健的竄到了門棟上方的平台上,靈敏的就像是一隻貓。抬頭回了一句:“知道了,李局你趕緊指揮合圍。”

說著,又是一個翻身,掰着平台沿檐,身軀自然下盪,手一放,就下了地。前前後後,不過七八秒鐘。雙腿一曲,便爆發出了速度,向前面那棟樓拚命跑去

這讓李局長一汗,這丫頭,穿着高跟鞋呢,還真是拚命。不過他也是個果敢之人,表情沉着的拿起了對講機,開始調兵遣將,準備一舉將那危險人物一舉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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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站住,不然我就開槍了。”高跟鞋,緊身弔帶裙的遲寶寶,終於領先了一步,在樓道口堵住了他。黑色的薄皮風衣,有些冷冽的背影。

短時間內,爆發了大量體力的她,喘息有些劇烈。

雙手插着兜的他,緩緩轉身。隔着那個古青銅色的猙獰面具,對她微微一笑,頷了頷首:“小姑娘速度不錯,竟然能趕上。”聲音之中,濃濃的低沉而沙啞,即使是在誇讚,彷彿透着一絲難以言喻的漠然。

雖然之前她已經從被抓捕的毒販子口裡,大抵了解到了這人的形象。但乍一見到他臉上的面具,也是忍不住被那份凶厲給微微嚇了一跳。一想到這人能把六分管擰成麻花,這讓她神情微微有些緊張,又是緊緊握了握手中的槍,冷厲地說:“少廢話,雙手抱......”

她話未說完,那人就動了,一把摁向她的手槍,動作快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遲寶寶也是反映極快,下意識的將槍口往下一低,準備開槍打他腿時。手腕已經被他捉住,半條手臂一麻間,五指忍不住張開。

槍械自然下落,被他接住。只聽得他笑聲有些沉重而沙啞:“小姑娘,下次面對危險分子時,要提前打開槍的保險。”

“閉嘴。”遲寶寶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屈辱無比的方式奪去了佩槍。雖然明知道眼前之人,實力非常的強大,自己恐怕不是對手。但是,她那驕傲而不服輸的心,豈容她向犯罪分子低頭?

身形如蛇般的一扭一翻,掙脫了他的擒扣。她的嬌軀在這一刻,展現出了驚人的柔韌性。以極不自然的動作,美腿自下而上朝他下巴上蹬去,高跟鞋鞋底,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透着兇狠的危險。要是給她踹實了,絕對是受傷不淺。

只不過這麼做,她的整條修長而勻稱之極的美腿,已經完全暴露了出來,連打底褲在內,也都是讓人一覽無遺。

但是他,卻是古井不波一般的,將帶着黑色皮質手套的手,輕輕一扣,就抓住了她光潔如瑩的腳腕。漫不經心的,就硬碰硬的,完全阻擋住了她這一下凌厲的殺招。她那強大的衝擊力,在他的腕力封鎖下,竟然直接硬生生的被擋住,連再前進半寸都不行。

如此恐怖的力量,讓遲寶寶心頭一寒的同時,沒有再敢有半絲奢望能戰勝他了。當機立斷,嬌軀向側方倒去。藉著被他抓住的那條腿為軸心,旋轉了小半圈。這個身體貼了上去,柔韌性極佳的她,如一條美女蛇一般,準備以倒立的姿勢,纏繞在他身上。只要把他纏倒在地,鎖住他的行動。不出半分鐘,就會有同事前來支援了。

“巴西柔術?”他也是微微一驚訝,暗嘆了一句,這丫頭還真是拚命,身手也好。什麼時候華海市的刑警,竟然擁有這種強大的身手了?前面已經隱約傳來警察的呼叫聲了。

在不想殺人的情況下,他也是不願意再糾纏下去了,拎着她的腿,輕輕往上一抬,隨後動作幅度很小的屈膝撞去。這一下膝撞雖然不重,但位置卻十分的精準,力量直接透過小腹,打在了胃上。

噗得一聲。還沒來得及纏住他的遲寶寶,頓覺自己的胃就像是被一股刁鑽的力量毫無阻擋的狠狠撞了一下。一股強烈的痙攣感,頓時襲遍了她的全身,四肢一陣乏力。

放下了遲寶寶後,他又是不疾不徐的向暗夜之中走去。完全無視了,正在那裡狼狽的狂吐苦膽水的遲寶寶。待得十來秒鐘後,遲寶寶的同事們紛紛圍攏上來時,那人早已經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了,哪裡還能再找得到?

“遲隊,遲隊你怎麼樣了?”幾個同事,急忙扶起了胃痙攣不休,吐個不停,狼狽到了極點的遲寶寶。他們的臉色,都駭然之極。遲隊的厲害,是局裡所有人都清楚的。純以搏擊而言,在偌大的市局裡,起碼能排進前三。

很多同事在她手中,連一分鐘都堅持不住。但是,遲隊也僅僅是比他們早到一小會兒吧?僅僅是這一小會兒,遲隊就被那人KO了?可怕,那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接下來,果然如王庸對遲寶寶說的那句話一樣,今晚你有的忙了。整整一夜,遲寶寶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帶着同事們,瘋狂的查閱着所有監控錄像。脾氣極度暴躁的審訊着那些被抓捕到的嫌疑犯,找尋着一切的一切。從小到大,她不是沒輸過。但是,沒有一次輸得這麼慘。她感覺到自己在那人面前,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又像是一隻無助而可憐的小雞仔一樣,被他提着腿,拎來拎去的。想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這讓她很不爽,不爽到就像是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

輸了,就一定要想辦法贏回來,這就是她的座右銘,也是她一次次變得更強的源泉和動力。

“說!”遲寶寶沒空換衣服,大大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審訊桌上,凶神惡煞的審訊道:“那個人為什麼要審訊折磨你?究竟問了些什麼問題,你是怎麼回答的?你要再不老實交代,今晚我就立即放你出去。”

“警,警官。”那個平常很是兇狠的光頭男,此刻就像是個被十幾條壯漢反覆蹂躪糟蹋了一整晚的可憐小姑娘。團曲着身子,很委屈很委屈的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他問的都是些雜七雜八的問題,我好怕,好怕啊。他太兇殘了,他簡直就不是人類,是個惡魔。求求您,千萬別放我出去。我需要保護,需要人民警察的保護。”也不知道他遭遇了些什麼事情,竟然恐懼成這樣子。

“我們警察是用來保護你這種社會敗類,人渣的嗎?”遲寶寶很衝動的準備上去狠狠地踹他幾腳泄憤:“我最恨的人之一,就是你這種販毒的人渣。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像你這種人,就不應該活在這世界上,下地獄去吧。”

陪同審訊的同事,急忙拉住了遲寶寶說:“遲隊,你今天的情緒很不穩定,不適合再審訊下去了。不如去休息休息,明天我把口供和資料給你看。”

“遲,遲隊。”審訊室門被推開,女刑警小陳臉色緊張的走了進來說:“酒吧里的攝像頭監控系統中的影像,都是空白的......應該是被人破壞了。”

“什麼?”遲寶寶猛地起身,臉色憤怒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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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與此同時,王庸穿着一身出門時候的灰色風衣回家了。眼神之中,彷彿透着一抹濃濃的疲憊感。腳步,亦有些說不出來的沉重感。呃,又忘記問歐陽老總要把鑰匙了。無奈之下,只好再一次用鐵絲撥片開門。

打開門,見客廳里的燈還亮着。茶几上的筆記本中,還在放着吱吱喳喳的韓劇。而歐陽菲菲,則是裹着條毯子,似乎很舒服的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當王庸走過去後,才發現她原來已經睡著了。睡得很恬靜,那張近乎於完美無瑕,堪比女神般的臉上。顯得很平靜,很自然。

驀然,當王庸掃到了茶几上的一個長方形相框。而相框里,鑲嵌着一張黑白色的照片。他的臉色微微一滯,手,有些顫抖的伸向了那個相框,輕輕將它拿在手裡的時候,心中那難以克制的劇烈疼痛,油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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