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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遲姑奶奶,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瘋啊?你不想休息別人可還要休息!”王庸半清醒半迷糊地眯着雙眼,抬頭一看指針才指向兩點,忍不住發起了一陣牢騷。剛準備繼續躺下不去睬她的時候,轉念又忽然浮現出遲寶寶橫眉瞪眼的憤怒形象,心下不禁打了個寒顫,才妥協地加了一句敷衍道:“得了得了,要喝酒的話,六七點鐘陪你去喝早酒,行吧。”

遲寶寶擰着眉頭,很不滿意王庸的答覆。

要說她此時的心情,真是煩躁的很,整個人都處在了一個火藥桶即將爆炸的狀態之中,哪裡還等得到明天啊。

這也難怪,精心策划了數天,還自信滿滿地帶着幾十個同事辛苦忙活了一整晚,結果最後竟然撲了個空。多天的勞心勞力不說,更讓她痛恨不已的是,這次的計劃,很明顯是有內部人員通風報信了。

思前想後,武警們都是在行動之前,被沒收了聯絡工具後才告知的具體任務。而且仔細算來,真正參與策劃和執行的人員,也僅僅就七八個人而已。但就是如此,才讓遲寶寶更覺得揪心萬分。因為這裡所有涉及到的,每一個都算得上是遲寶寶非常信任的人。

因此,無論是哪一個和毒販子串通一氣,都讓她覺得很痛心。

身為一個人民警察,竟然和那些該殺千刀萬剮的毒販子狼狽為奸,而且還極有可能是她十分看重的屬下。這也是她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的事情。

“不要,我就要現在喝。我已經喝了半箱啤酒了。你要是不來,我就扛着酒去你家喝。”遲寶寶不悅地打着酒嗝。聲音起初還帶着一些任性的成分。只是等了片刻,察覺對方電話那頭還在遲疑,轉而就火冒三丈地大喊一聲:“我現在已經在你家樓下了,趕緊自覺點,不要等到我親自動手揪你下來。”

嘶~王庸倒吸了一口冷氣,被驚嚇了一跳之後,睡意頓時全醒了。掀起薄毯有些心虛地看了看隔壁房間,發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會把菲菲吵醒吧。心下斟酌一番。這個點兒陪她出去喝酒,着實有些誇張了,估計是想不讓人誤會都難。可是憑着王庸對她的了解,這遲寶寶平常雖是很好說話,但她這脾氣一旦發作起來,威力可抵得上瞬間劈下的天雷。她要真說上來,就絕對不可能是開玩笑。

王庸躡手躡腳地下床走到窗戶邊上,拉開窗帘一角向下探頭探腦看了看,果不其然。遲寶寶身着一如既往的黑色警服,坐在了一輛造型酷斃了的摩托車上,一副拉風的狂妄姿態,桀驁不馴地拎着瓶啤酒正在邊喝邊打電話。

王庸嘴角一抽:“好吧好吧。遲姑奶奶你先消消氣,等我五分鐘。”無奈地掛斷了電話後,只好不情不願地草草穿上了一件t恤和沙灘褲。也不走正門。直接打開窗,一下迅捷翻了下去。一路順着落水管,各種窗檯。身手敏捷地迂迴跳到了樓下。

遲寶寶望着越來越近的身影,那野性而又有些嫵媚的俏臉上,已經染上了一抹微紅。眼神凌厲地在他身上一掃,哼聲說:“瞧你這身手,飛賊都遠比不上你吧?以後這一片要是出現了江洋大盜,我就為你是問。上車。”霸氣地朝他揮了揮手,把手中的頭盔遞過去。嘴角輕微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顯然是多了一絲滿意的微笑,至少這傢伙還是聽她的話乖乖下樓了。

“呵呵,一般毛賊我也管不了那麼多。”王庸戴上頭盔,笑着接過話,一腳卻是自然地跨上了摩托車,調侃道:“不過真要有江洋大盜敢在這一塊作案,那還真是死到臨頭而不自知了。對了,我們去哪裡喝?事先聲明啊,我今,不,昨晚同學聚會,可是喝了不少酒,現在腦袋還迷迷糊糊着呢。”

“少廢話,就你這麼一個大男人,還怕我賣了你不成?”遲寶寶反唇相譏,隨即快速地發動了摩托車,空擋轟了幾下油門。轉速表嗖得一下飆了上去。猛地一拉車龍頭,如同表演雜技一般的,僅以後輪胎着地,轟鳴聲中,馳騁而去。

王庸毫不在意,雙臂自然而然地箍在了她的腰上,任由她驚險刺激般極速開着車。由於是凌晨之故,風吹在身上有些涼颼颼的,昏暗的路燈映照下,延伸出不斷變換着的綿長,淺短影子。寬闊的大馬路上空曠一片,倒是給她營造了一個非常好的飆車環境。

當然,她也不會是完全在瞎來。首先由於她酷愛摩托車,再加上她天生的反應非常靈敏,車技本就是一流,令人讚不絕口。其次,有王庸的保駕護航,也是很難會出任何的閃失。所以,看在她心情糟糕的份上,王庸也不阻止,不聲不響地昂首坐着,就由着她去發泄吧。

一路都是以一百幾十碼的速度疾馳着,足足半個多小時後,起碼駛出了六七十公里。行至一處荒蕪的湖畔,她總算是停下了車,卸下裝備,隨手拿了瓶攜帶的啤酒,扔給王庸一罐,也不說一句話,就靠在了摩托車上獨自喝了起來。

王庸倒也無所謂,看着朦朧月光之下那微波蕩漾的銀色湖畔,吹着習習微涼的夜風,舒適安逸地喝着酒。看的出她今天的不尋常,他也沒有去多問,因為他知道此刻只需要自己陪在她身邊就足以。

也不知道喝了有多久,天都快蒙蒙亮了,水面氤氳着的一層霧氣也漸漸清晰起來。

兩人半躺坐在草地上,露水沾濕了些衣角卻是渾然不覺。遲寶寶帶來的啤酒終於不知不覺中喝得精光了。不久,忽聽得她噓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輕聲吐出一句:“嗯。心情好多了”。完了就自顧自收拾起一地的垃圾來。

王庸喝的有些微醉,半夜又沒睡醒。這會兒竟是半眯着眼打起了盹。只聽得耳邊模糊的一陣窸窣聲,隨後遲寶寶的聲音輕柔響起。好像說了句:謝謝你王庸。

直到聽到摩托車發動聲,他才猛然驚醒過來。四下瞧了瞧,依稀可見遠處遲寶寶疾馳而去的瀟洒背影。

王庸猛然跺腳直跳起來,呼喊:“等等我啊,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啊,喂,喂~別走啊~”聲音很快被淹沒在晨時的空氣里,人早已遠去,只留下王庸可憐的回聲瀰漫在耳邊。一個人就這麼被拋在了郊外的湖畔。風中凌亂不已。

心中暗自詛咒了遲寶寶一聲,王庸才醒悟般地摸了摸口袋,很苦逼的發現什麼手機啊,錢包啊之類的玩意統統沒帶。嘴角抽搐不已,雖然明知道遲寶寶在生活細節上神經比較大條。但是大條到喝完酒後,就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這裡,着實有些過分了些。

七八十公里啊,難道要自己極速行軍越野回家?足足等了十多分鐘後,也不見遲寶寶的摩托車回來。之前還挺喜歡這湖畔的靜謐。但現在被困在這的王庸,早已沒了這份閑適的心境,對這個地方只有說不出的厭惡。

眼看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王庸覺得已經不能再等了。想着只要隨便找個人,借個手機打打就好辦了,因此終於跑着上路離開了這裡。心中盤算着最好有人能稍微帶一程,或是借個手機打給戚蔓菁來接一下。搬個救兵也好啊。

誰知,跑出去了半個多小時後。王庸倒是碰到了幾個上早班的,每一個都是剛開口,人家就跑了。這人與人之間,互相的信任竟然能匱乏到如此程度?

更別說那些車了,根本就沒一輛肯停下的。而大清早的郊區,想打車更是分外的難。

算計了一下時間,王庸決定還是別浪費時間了,索性急行軍回家,權當是鍛煉身體,跑一個半馬拉鬆了。而且還沒有背什麼武裝,算得上是輕輕鬆鬆,大步流星向著家裡方向跑去。

他的速度可不慢,而且展現出了強大而恐怖的體能。一個小時下來,速度竟然未減,而且還加快了幾分。但即便是以他如此超人的體力,也是總共跑了有將近三個小時才到了家裡。

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渾身毛細孔在散發著歡樂的感覺。呼,自從回來之後,各方面的鍛煉都比較少了,這一次長跑還真是爽利。時間不早了,自然不能從窗戶里再翻回去了。

一敲門,卻見穿着睡袍的歐陽菲菲,手裡拿着電話正在通話,冷冷地瞟了王庸一眼後,若無其事地說道:“就這樣吧,我掛了。他自動出現了。”

“呵呵,早上睡不着,就出去跑個步,本來還想順便給你帶些早餐的。”王庸低下頭,又尷尬地憨笑道:“不過卻發現褲兜里沒帶錢。”

“哦,你的愛好倒是挺特殊的,半夜三更就出去跑步。”歐陽菲菲媚眼一橫,轉而往廚房走去說:“婉柔啊,麻煩你多下一碗面。王庸深更半夜去跑步到現在肯定很累了,得給他多補充些能量。”

“好吧好吧,我交代,都是那遲警官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病,大半夜三更的把我叫出去喝什麼酒,喝完酒她就把我一個人扔掉了,我身上沒帶錢,只好一路跑回來了。怎麼,婉柔也來了?”王庸察顏觀色之下,便故意一臉苦逼着埋汰不已着說。當然,也是他眼尖,瞟到了她手機掛斷時候的電話是遲寶寶的。

歐陽菲菲的臉色微微一松,這傢伙的話倒是和遲寶寶的話吻合,沒說謊來着。但是想這麼快對他有好臉色卻是不能,大半夜的,人家遲寶寶一個電話就把他給叫出去喝酒了。瞧他還如此興緻盎然的,難不成對人遲大警官還有些什麼想法不成?想到這裡,她嘴角一扯,生出了稍稍懲戒他的心理。

歐陽菲菲剛想指責他兩句關於昨晚的事,轉眼又見他目光落在了婉柔的身上,一臉傻傻地笑着。不知從哪衍生出的一股無名火,蔓延上了心頭:“婉柔來了你笑得那麼賊做什麼?”說罷又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道:“她是我叫來的,孩子放着暑假呢。總不能讓毛毛一直去參加興趣班什麼的吧?今天星期天,我和婉柔逛街去,你帶毛毛去遊樂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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