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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急救箱,裡面升騰出一陣涼氣,這個箱子竟然自帶冷凍功能。

急救箱中各種應急醫用救生品琳琅滿目的分為幾層,其中最裡面一層是幾隻裝在銀色透明玻璃瓶中的廣譜解毒劑、急速止血劑和摻雜着些許神經類興奮劑的腎上腺素。

“他被豹子咬了一口,身上還有豹子的爪痕,根據之前的野生培訓,應該注射一針解毒劑和腎上腺素對嗎?”找出藥劑後,金髮女人鎮靜了一下,不自信的問道。

“你還受過野生培訓!

ok,很好,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好了,你們帶的急救用品很高級,應該可以救活他。”

“你,先生,對了,你在森林裡如果受傷會怎麼做?”

“作為川西最好的獵手之一,我從沒有在密林中受過傷。”女人的問話令冒失進入深山老林的張黎生無法回答,最後只能吹大氣的冷酷說道。

“我可以看出你是個強大的獵手。”金髮女人絲毫都沒有質疑,點了點頭,深深呼吸了幾口密林中潮濕、腐敗的空氣,硬着頭皮按照野生訓練時醫生教的方法,給自己的男友進行了解毒劑和腎上腺素胸腔注射。

昂貴高級的急救藥物往往意味着快速生效,注射成功後不過三十幾秒鐘‘土堆男’哈瑞克嘴巴里便發出了輕微的呻吟聲。

“哈瑞克醒醒,哈瑞克...”

“水,水...”

“給你水,慢慢喝。”

金髮女人從地上雜亂的物品中翻出一個水壺,遞到了土堆男的嘴邊。

得到富含各種營養成分的功能性飲料的滋養,在加上腎上腺素的作用,身體強壯的哈瑞克很不可思議的在短時間內便恢復了神智。

“蒂娜,你沒事,這真是太好了。”他睜開眼睛,模糊的焦距終於對準眼前的金髮女人後,驚喜的說道。

回答哈瑞克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看到男朋友清醒後,金髮女人蒂娜臉色突變,狠狠甩出一記耳光,驕縱的大聲喊道:“都是你這個白痴說要來華國的原始叢林探險,還說自己叢林探險經驗豐富,會給我一段畢生難忘的旅程,我才會瞞着家人來到這個見鬼的地方。

結果呢,才下飛機不到一天時間,我就差點喪命,如果不是,不是...

對了獵人先生,還沒有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扭頭向張黎生詢問姓名時,蒂娜的態度突然變得非常溫和、可親。

“themountainsthevermin,我的名字是深山毒蟲,”帶着巫蟲的張黎生本能的不想報出自己的真實姓名,便說出自己小名的英文翻譯,之後他嚴肅的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小姐...”

“叫我蒂娜。”

“ok,蒂娜,在密林中最危險的地帶就是水塘旁邊,再說你們受到林豹襲擊,必須馬上進行專業救治,所以我們應該馬上離開。”

“聽你的‘毒蟲’先生,你是專家。

哈瑞克,聽到毒蟲先生說的話了嗎,你必須馬上爬起來,和我們一起離開,否則就只能留在這裡喂豹子。”

“蒂娜,對發生的這一切我很抱歉,但我也不想這樣,這片山林,這片山林和亞馬遜叢林的生物環境完全不同,我被搞蒙了。

我是說,我是說...”腎上腺素的持續作用讓哈瑞克恢復了幾成體力,他從林地上艱難的爬起來,一邊收拾散亂的背包,一邊哭喪着臉解釋道。

“住嘴你個吹牛鬼,總有一天你會死於牛角之上。

別管背包了白痴,現在保命要緊,要不能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等到腎上腺素的作用消失,你就真會死在這了。

見鬼,快走,我們馬上出發。”

哈瑞克楞了一下,馬上拋棄了一切,慌張的點點頭說:“你說的對親愛的蒂娜,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在一旁一邊小心戒備,一邊像是親臨米國肥皂劇拍攝現場的張黎生,聽這對遇難情侶終於統一了意見,說聲:“跟在我背後。”,便開始念動巫咒,驅動巫蟲遊走,緩步前行。

看到在密林中巡弋的青紅,和女友一起跟在張黎生身後的哈瑞克吃驚的大聲喊道::”那是什麼,媽的,那隻,那隻大蟲子是變異多足蛇嗎,它,它看起來盯上我們了!”

蒂娜用一種少見多怪的語氣解釋道:“閉嘴哈瑞克,我以前怎麼會認為你這個孬種是個男子漢。

那只是只蜈蚣,是深山毒蟲先生豢養的,等同於獵犬,用來打獵。”

“見鬼,用蜈蚣當獵犬狩獵?”

“拉斯韋加斯既然有印國人用長笛奏樂引誘毒蛇跳舞,那華國深山就會有獵人訓練蜈蚣打獵,這裡是神奇國度的神秘地域不是嗎。”

“你說的也對,蒂娜。”哈瑞克最終接受了女友的解釋,並向張黎生道謝說:“嘿夥計,真是感謝你救了我們的性命。

等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一定要請你喝一杯,好好向你道謝。”

“不需要這樣,哈瑞克先生,離開這裡之後,你需要的是醫生的專業治療和長時間的修養,林豹的襲擊並不是靠幾針解毒劑和腎上腺素就能治癒的。”

“可我現在感到已經好多了,夥計。”聽張黎生說的這麼嚴重,哈瑞克面龐有些僵硬的說。

“那是興奮劑欺騙了你,林豹的牙齒和爪子雖然沒有毒蛇那麼毒,但誰也不知道帶着那種可怕病菌。

給你個忠告,你們隨身一定帶着衛星電話吧,出了林區後最好馬上呼救。”

張黎生賣弄着從驢客嘴裡無意聽來的知識,讓兩名來自遙遠大洋彼岸的冒失旅行者剛剛如釋重負的心情又變得異常沉重,覺得身上被猛獸咬開、撕裂的傷口,像是中毒一樣木麻了起來。

四周毫不友善的陰森、昏暗、潮濕的密林環境,和耳邊時刻響起的‘悉悉索索...’聲音,也讓他們倍感壓力,沉默着不在多話。

可以說雖然沒有再遇到什麼危險,但由密林水塘到佢縣鄉間公路之間的路程,兩人走的異常艱苦。

好在再艱苦的旅程也有盡頭,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艱苦跋涉,刺眼的光亮終於出現在了張黎生、蒂娜、哈瑞克三人眼前。

連滾帶爬狂奔着跑上公路,哈瑞克神經質的歡呼雀躍一陣,開始冷靜下來,手指顫抖的匆忙撥通的自己綁在腰帶上的衛星電話。

而這時蒂娜卻震驚於拯救自己的瘦小華國獵人的年齡,看起來比他的體重還要輕。

“上帝啊,你還是個spadger!”

心中暗暗慶幸公路上沒有旅遊的車輛經過,張黎生面無表情的說:“不,在華國苗地我們獵手有自己特殊的‘養生法’,能夠延緩衰老。

好了,現在你們安全了,我也要繼續我的森林狩獵了,再見蒂娜小姐。”

蒂娜這次卻沒有被張黎生欺騙,她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說道:“不,你騙人山間毒蟲先生,全世界的男人都是一樣的,你就是個小男孩。”

“隨便你怎麼想,我要走了,再見。”張黎生不想糾纏下去,轉身就要重新跑進密林。

蒂娜卻以一個紐約都會女孩對待英雄特有的熱情,出人意料的猛的抱住了他,給了張黎生一個火熱的吻別,“你是個小男孩,可也是一名救人危難的高尚knight,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會一生銘記。

謝謝你,親愛的山間毒蟲。”

初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丟掉令張黎生腦筋有些轉不過來,他的身體木然的按剛才的想法,茫然的走進了森林,就這樣消失在無數林木中。

在密林退耕還林的安全地域漫無目的的遊走了一會,張黎生漸漸清醒過來。

這幾年隨着佢縣發展旅遊業的熱潮越演越烈,再加上這裡本身就有着豐富的旅遊資源,國內外遊行者蜂擁而至,對於西方人異性之間,尤其是未婚異性間的‘熱情’,他早就習以為常。

早晨明明才剛剛相識,晚上卻睡在了一起,這種在山村老人看來應該打竹板的事情,都見識過很多,但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明明只是一個舌吻,卻令他感到煩躁不安。

不明白這是少年青春期的躁動,心煩意亂,巫力又消耗大半的張黎生,最終沒有選擇再次深入密林,狩獵適合煉製巫蟲的目標。

而是沿着退耕還林的山地悄悄回到鴰窩村口,踩着石板路回到了自家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