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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當然這個方法不一定必然有用,但卻是最簡單易行,也是可能性最大的辦法。”

張黎生想了想,眼睛中閃過一抹亮光,讚許的點點頭,“這的確是個好主意,總比在海里盲目亂轉要好的多,你把你的想法告訴船長了嗎?”

“船長不用我提醒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游輪剛擱淺,他就已經讓領航員開始檢查航海儀上記錄的航線軌道了。

而且我們現在首要問題不是要怎麼返航,而是怎麼才能讓輪船從卡着的石柱中出來。”

米國高中里的男生一般都顯得不那麼聰明,懂得合作,性格卻爭強好勝幼稚的可笑,不過這位尤杜拉顯然和他的同學完全不同,講話總能直擊重點。

他的表現引起了張黎生的認同,“那對此你有什麼辦法嗎,尤杜拉?”

“幸好這兩根大柱子立在海里,我的想法是趁着退潮時,在石柱底下堆滿木材燒起篝火,持續不斷的加熱石柱。

等到漲潮時,熱脹冷縮,再加上輪船巨大的扭力,希望能把石柱折斷。”

利用熱脹冷縮的原理折斷十幾米粗的石柱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但實際上卻十分可行。

甚至可以說只要石柱的質地導熱,不需要‘伊麗莎白假日,號的扭力幫助,只要在其根部多做熱脹冷縮的破壞,巨柱早晚都會被自己的重量壓塌。

“這辦法聽起來似乎很可行?”

“我們的船長也這麼說,我估計天亮退潮的話,他就會召集人手到岸邊去砍伐木頭。

這麼大的游輪應該會有足夠的消防斧,到時關鍵就是島上的土著民是善良的‘鐵皮人,還是邪惡的‘王后,了?”

鐵皮人和王后都是“愛麗絲夢遊仙境”中的人物,前者是主角的有力幫手,後者則是大反派。

“希望他們都是鐵皮人吧。”一直神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翠茜突然低聲說道。

比起天主教女孩,聽完尤杜拉的話,張黎生想的卻是更加關鍵的問題,破壞海中的巨大石柱需要時間,而‘伊麗莎白假日,號既然原計劃只是在紐約近海航行一圈,帶的食物一定非常有限。

一旦食物緊缺的話,船上的這群烏合之眾只怕馬上就會亂作一團,到時再說什麼齊心合力伐木燒火破壞石柱只能是一個笑話。

張黎生能想到的問題“伊麗莎白假日,號的船長菲奧納自然也能想到,天將破曉時,他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駕駛室,向清點過補給的三副問道:“安吉拉,船上還有多少食物?”

“沒吃光的慶典蛋糕大約一千四百磅,生蛋三千七百枚”麵粉一千磅,省着點吃的話夠全船人…。”

“船上的油料也不多了,我們只有一次掙脫石柱的機會,這時候再提節省食物無疑是自尋死路。

天亮把食物堆在餐桌上,所有下船伐木的男冇人都可以隨便取食,至於不願意出力的男人,就像女人一樣只發給二磅麵包”

“閣下,這樣的話我怕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人心一下就會潰散了。”

“不會的,只要還有逃出生天的辦法,人心就不會潰散,不過要是漲潮時輪船掙脫不開石柱的話…

年輕人祈禱吧,希望上帝保佑我們…”

老人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天邊第一縷陽光緩緩劃破了漆黑的海平面。

“天亮了,天亮了,看那是太陽,那明明就是地球的太陽,我們,我們還在地球上…”

“還在地球上,你是說我們在紐約近海轉了一圈,結果像哥倫布一樣發現了一塊新大陸?

醒醒吧夥計,我們一定已經到了異世界,到了一個,一個太陽和地球很相似的異世界”

“天都已經亮了,那些火把還在接近我們,看來這個世界的土著走的可真慢。”陽光乍現,引起了甲板上緊張一夜,頭腦已經有些發昏的人群一陣騷動。

突然其中一個高大的男生,興奮的指着從密林中走出的一個手持火把,穿着黑色獸皮的矮小人影喊道,“而且,而且他們還很矮,見鬼,我們是到了矮人國了嗎?”

“那是矮人,見鬼,我們來到了DまD龍與地下城)的世界,這真是太神奇了。”

“那不是DよD中的矮人,他們又沒有大鬍子,看起來倒像是侏儒,不過侏儒的文明程度應該更高一些。”

“說起文明程度,我倒是覺得你的文明程度應該更高一些,那些原始人不懂的害怕,難道你也不懂得嗎?”聽着周圍青年人漸漸興奮的熱議,看着岸邊越來越多的和昨晚那此被挖去雙眼的倒吊者長相十分類似的侏儒,張黎生臉色難堪的喃喃說道。

“真的是侏儒,我們也許應該和他們接觸一下,他們那麼矮小瘦弱,看起來就知道是無害、和善的,你說對嗎黎生?”

“我和你比起來也算是矮小應弱,你覺得我面對不能分辨敵友的陌生人時是無害的嗎?”

張黎生的話讓蒂娜一愣了一下,緊接着女孩想到少年對待可能是潛在敵人的陌生人時決絕的態度,不由打了個寒顫,“為,為什麼這樣說”

張黎生看着岸邊越聚越多,目光驚駭的抬頭看着被石柱卡住的‘伊麗莎白假日,號,手舞足蹈哇哇大叫的侏儒,朝蒂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多問了蒂娜,總之你記得那些侏儒是很危險的生物,絕不可以單獨接觸就可以了。”

在少年目光的注視下,海岸上的侏儒興奮的叫嚷了一會,突然一個個的跪倒,向巨大的鋼鐵輪船膜拜起來。

“那些土人在向我們,在向我們雙膝下跪着行禮,他們也許把我們當成‘神,了!

噢,這真是太好笑了…”

“在原始人眼裡我們其實和神差不多,隨便從船上拿一個打火機送給他們,就能讓他們不必鑽木取火,改變他們整個文明的進程…”

“別這樣說傑克,作為外來者我們不應該認為自己能凌駕於那些土著之上,而應該告訴他們,我們是一群遇難者,需要他們的幫助…”

甲板上的年輕人們看到船下的土人朝着輪船頂禮膜拜,心裡的惶恐更是少了很多,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對着船下的侏儒指指點點的談論着,有人甚至起意要下船和島上的土著做些婁流。

而張黎生看着侏儒們在可以輕易割開人皮膚的尖銳沙地上用力跪拜,身上卻一絲一毫的傷痕都沒有出現,不由緊了緊懷抱中的山蟾。

“閣下,我覺得我們應該和這座島上的土著民接觸一下,他們看起來對我們很尊重,只要我們保持良好的態度,相信不會出什麼意外。”駕駛室中,從瞭望窗看到遠處像豆子一樣跪慢海灘的侏儒,一心將功贖罪的大副向船長建議道。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冰山號,貨輪上當三副,跑過紐約至剛果金的航線,這些侏儒看起來感覺和非洲部落的土人很像。

也就是說,他們的想法也許很怪,和我們的邏輯思維方式完全不同,表現出尊重的樣子並不代表沒有危險。”

“可您不是還要召集人下船伐木嗎?

那些侏儒不走,我們就必須要和他們有接觸,還不如現在…”

“等等,再耐心等等哈瑞冇,等到天色大亮,潮水完全退下去,那些侏儒如果還不走,我們就下船和他們接觸一下。

叫人準備好安全斧,還有,叫船上的保安子彈上膛。

“是,閣下。”哈瑞點點頭大步跑出輪船駕駛室,吩咐水手們做好下船的準備。

‘伊麗莎白假耳,號作為豪華遠洋客輪,雖然平常行駛的航線十分安全,但必要的預防海難措施卻十分周全,在大副的傳令下,不一會五十幾名手持安全斧子的水手,和十名手拿長槍的保安就做好了準備。

這時岸上的侏儒已經朝‘伊麗莎白假日,號膜拜許久,他們也許覺得表達的誠意已經足夠,便在一個頭上綁着一根飄揚的漫長羽毛的首領帶領下,從沙地上上爬了起來,興奮的‘咿咿呀呀,大叫着跑進了山林。

從雌望窗看到侏儒們離開,船長鬆了口氣,親眼目送最後一個土著鑽進山林後,他拿起廣播台上的話筒大聲說道:“各位尊敬的乘客,我是‘伊麗莎白假日,號船長菲奧納南丁格拉。

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我們莫名其妙的陷入到了一場困境之中。

作為船長,我將竭盡所能帶領大家走出這場困境,勝利返回紐約,但要做到這一點需要我們所有人都齊心協力”

安慰鼓舞了眾人一番,又將必須馬上用熱脹冷縮的辦法,破壞卡住輪船的巨柱的利害關係透徹分析一遍後,菲奧納提出讓船上的男人自願下船伐木,當然由於工具有限,絕大部分人其實是到山林中去撿樹枝。

沒有經歷過什麼險境的紐約男孩們,根本不用食物的誘惑就紛紛興奮的表示願意馬上下船為‘伊麗莎白假日,號儘快脫險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