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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獄群島殘酷的生態環境讓每一個能主宰部族命運的頭人都絕不可能是平庸之人,聽到薩魯達達的描述,樹皮屋裡所有身披裘皮的土著的雙眼頓時都放出了神采。

見自己的話就像預想中那樣受到了所有同盟軍的矚目,火獄老人臉上露出了神采奕奕的表情,提高聲音又說道:“我從陸地人那裡得到了一種神奇的‘造弩術’可以將沾滿火焰的利箭射的比‘三頭鷹’飛的還高。

現在‘達魯科特’的海船已經分散到了附近海域偵查,只要聯盟所有的守護者到時能夠全力戰鬥,就算敵人的飛天大船不從陸地飄過…”

薩魯達達正信心十足的陳述着自己的計劃,突然就看一個身上纏着破爛不堪的樹葉和陳舊獸皮,看上去筋疲力盡的壯碩土著婦人在兩名驚慌失措的雜役攙扶下,踉蹌着跑進了樹皮屋,神智不清,氣息微弱,語無倫次的叫喊着:“薩洛薩頭人,薩洛薩頭人,敵人來了…

戰船,戰船,海怪一樣巨大的鋼鐵戰船,成千上萬,成千上萬的戰船,回援,回,回…”

“你說什麼,什麼戰船…”圍坐在獸皮毯上的一個瞎了一隻眼睛,臉上紋着一隻狼頭怪獸的土人大漢驚呼着站了起來,沖向了婦人咆哮着問道,但這時土著婦人卻已經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土人大漢見報信者已死,身體僵硬的沉默了一會,突然轉頭朝着薩魯達達投去了凝重的懷疑目光。在他彷彿帶着火焰的注視下,火獄老人不自然的勉強笑了笑。“不要慌張薩洛薩頭人,我知道您在想什麼,但那不可能會發生。

仔細想想吧,如同海怪一樣巨大的海船,還是由鋼鐵鑄造而成,怎麼能浮在海面上呢,就算它真能浮在海上,那需要多少人搖櫓。需要多大的風帆才能前進?

這樣的怪船如果出現一艘的話,還能解釋為守護敵人部落的‘海洋精怪’為了震懾我們,合力以法術力量造出了件‘奇物’,上千艘則根本不可能…”

他正說著,突然樹皮屋裡隨着守衛又闖進了一個全身泥濘狼狽不堪的火獄戰士,跪倒在地上哀嚎着說道:“智慧的,智慧的薩魯達達。敵人不是用飛天大舟,而是用黑鐵大船運兵的。

那些船像山巒一樣巨大,不用風力,在海上跑得比山獸還快,根本不費力就能把我們的木船撞碎,都死了。大家都死了,只有我,只有我…”

薩魯達達認為跪地悲號着正是自己頗為器重的武士首領,一下完全呆住,他身邊那個熊首猿身的精怪卻反應過來。猛然站起身,向精神顯得十分恍惚的戰士高聲問道:“他們是什麼時候撞碎了你們的戰船的?”這時薩魯達達

“昨晚。昨晚月亮還在頭頂時…”

“完,完了…”聽了這樣的回答,熊首猿身的精怪瞳孔猛然一縮,轉身慢慢走回自己剛落的位置,癱坐在了獸皮攤上,喃喃說道。

現在已經差不多了正午時分,距離昨夜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天時間,結合剛才那個送信婦人的話,敵人恐怕早已經從海路越過部落聯盟的防線,開始吞併各個只剩婦孺的部落棲息地。

突然變幻的情況已經惡劣到了極點,樹皮屋裡死一般的寂靜。

幾分鐘後,一個身量矮小,眉宇間卻顯得銳氣十足的土著頭人突然怒吼着站起身,“就算‘哈撒圖盧’必然滅亡,我也要在戰場上為它殉葬,而不是留在樹屋裡等死…”,撕開裹在身上的獸皮,狂奔出了樹屋。

“身為受到部族供奉一百七十個四季輪迴的重塑者,我當然要和圖桑部落一起走向毀滅…”緊接着,一個全身布滿粗糙樹皮的精怪目光深沉的站了起來,同樣誰也不看的走出了樹屋。

就這樣,明知道回援必然會被殺死,但蠍島殘存的部落頭人或守護精怪們仍然或瘋狂、或坦然的率領着部族戰士去迎接他們已成定局的悲慘命運。

雖然陷如到了窮途末路的絕境,但這些驍勇的領袖和他們不屈的部下仍然給戰術得利,佔盡上風的巫黎遠征軍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付出了接近五萬的犧牲,巫黎部落才終於將火獄海域第三大島嶼蠍島全部握在了掌心,張黎生的信徒人數達到了空前的四千萬人。

可惜的是‘巫’道死門到了高階便突破艱難,本來以為統一蠍島戰役必然會突破的青年發現自己竟還差一層窗戶紙才能由拾巫晉陞為拾壹巫。

這樣的意外加上從已經滅亡的達魯科特部落里發現的遠比‘巫黎’自行探索的航線還要翔實的航海圖,貪婪和野心讓青年無法停下征戰的步伐。

一百五十萬人的遠征軍還剩下接近九十餘萬,傷亡率雖然比上次巫黎擴張時高,但蠍島附近海域剩餘總面積大約一百二十萬平方公里的六十多座島嶼最大的也不超過十萬平方公里,以優勢兵力壓倒性的征伐,戰士還足夠用。

於是蠍島之戰才剛剛凱旋,張黎生已在謀划著應該首先吞併附近海域的哪座海島,拉開群島征服戰役的序幕。

選定目標後,明白雖然火獄人和地球人比起來完全就是嗜戰如命的‘戰爭機器’,但連番鏖戰後那種深入骨髓的疲倦卻不是單靠意志力就可以克服,真要讓巫黎大軍重上征途,至少也需要十幾天休息的張黎生並沒有貿然出戰,而是悄然下令全軍休整。

而在遠征軍休整期間,表面上是‘海蝦二號世界’探索者一員的青年能做的卻只有小心翼翼的掩藏着身份,不露出半點得意的和其他探索者們呆在一起。

其實有了數千萬信徒的信仰為後盾,在‘巫黎’領地中他有信心迎戰任何強敵,但索梅麗爾、艾莉森等人背後是亞特蘭蒂斯和地球兩個強大的文明,不到真相泄露萬不得已之時,張黎生自然會聰明的選擇和他們委以虛蛇。

蠍島之戰結束後的第三天清晨,太陽初升,明媚的陽光點點灑下,位於‘巨蠍’尾部的‘龍鷹港’上空,一隻膨脹起來長度超過千米,寬度也過百米的橢圓形飛艇正緩緩下降。

按照規格,這隻飛艇比地球上曾經出現的最大飛艇龐大了足足四倍,氣囊由有着令人難以想象的柔韌,和絕對無法點燃的特性的巨毫蛛絲編織而成。

在氣囊下方,用同樣以巨毫蛛絲參雜着十幾樣獨特樹木纖維編織成的繩索,牢牢固定着一個樣子和‘獨木舟’相差無幾,個頭卻大了數百倍,以分量不重,質地卻異常堅韌的‘火獄海島’特有木材製造成的全密封吊艙。

面積數千平方米的雙層吊艙,底層外廊一面彷彿透明的水晶巨窗前,張黎生俯瞰着越來越大的海港,長長鬆了口氣,笑着說道:“飛了整整一天一夜,我們終於到龍鷹港了,艾莉森中尉。”

“是啊博士,我們終於到了,”青年身旁的美麗黑人女軍官卻沒有他那麼好的心情,看了看手腕上功能複雜的軍用腕錶,沉思着說道:“蠍島東西長度是六千二百公里,我們從‘蠍頭’的部位出發,用了二十五個小時走到了‘蠍尾’。

這樣的話初步計算巫黎人研究出來的這艘巨型飛艇的時速在二百二十公里以上,最高載重估計最底也有二百五十噸,已經和十艘b2轟炸機的載重…”

“艾莉森中尉你竟然連飛艇知識都懂嗎,”張黎生詫異的打斷了艾莉森的話,“聯邦情報官還真是博學多才,但我雖然不懂也知道,時速二百二十公里在地面上算是極高的速度,但對翱翔在天空的飛行器來說卻慢的像烏龜。

不要說這艘飛艇的載重相當於十艘轟炸機,就算相當於一百、一千、一萬艘轟炸機也沒有任何軍事價值,別胡思亂想了。

對了,你想好下次巫黎軍隊再出征時,要不要繼續跟隨了嗎?”

“我很矛盾博士,所有打算看看那些陸地人的價值再做決定。”艾莉森很誠實的回答道,幾個月的相處,‘海蝦二號世界’的探索者們雖然談不上彼此都成為了朋友,但關係的確親近了不少。

這時飛艇已經降落在了港口和土著城市之間的空地上,幾分鐘後,除了兩名語言學家外,剩餘的六名亞特蘭蒂斯人和八個地球探索者走出了吊艙。

雖然蠍島征服之戰才剛結束不久但‘龍鷹港’卻已經落入‘巫黎’手中超過兩個月的時光,其中‘風物’早已充滿了巫黎風格。

“這裡以前只是個小漁港,現在卻成了一座宏偉的港口城市,簡直就像是魔術一樣,”春意融融的天氣中,哈曼手搭涼棚環顧左右一望無際停滿蒸汽輪船的海港,和由改良的結實充滿野趣的巨大樹皮屋構建成的土著城市說道:“就算是現代文明恐怕也很難做到這一點。”

聽到中情局探員的讚歎,索梅麗爾笑着說:“哈曼先生,這裡有幾十萬每天可以任勞任怨工作十六小時的工人;

成千上萬驅使着在某種程度上和現代化工程機械相差無幾的‘夥伴’從事關鍵性工作的工程師,二個月的時間,造出這樣的大港毫不出奇。”

亞特蘭蒂斯女人話音剛落,幾隻巨大的龍鷹突然從天而降落到了探索者們面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