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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茜曾在‘亞特蘭蒂斯’恆星光石的引導下,激活遠古血統,掌握了操控‘光’、‘火’的強大超自然能力,本身又有着非凡的智慧與能力,走出心理陰霾,恢復理智後,倒也不用張黎生繼續為她擔心。

但即便如此,目送女孩不辭而別後,青年的心情也難免黯淡了幾日,而就在這幾天里,‘國會山’反亞特蘭蒂斯示威集會那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連鎖效應開始慢慢發揮作用,掀起的浪潮竟然超過了上世紀中葉震動全米國,影響了整整一代人的‘反越戰運動’。

習慣於生活在自由、民主,以強大的經濟和軍事實力支配全球秩序的國度的人民,不習慣違背自己的信念和尊嚴一味的選擇妥協退讓,在‘冬日騷亂’時因緊張局勢受到的壓抑,開始十倍暴發出來。

短短兩周之內,聯邦境內能夠統計的針對外星人的非法襲擊事件便超過千次以上,大規模示威遊行則蔓延全國。

很快國土安全部長、內政部長、國家首席安全顧問相繼以私人理由辭職,一時間整個內閣政府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而在米利堅一片動蕩之時,張黎生卻已經混在華國來米經貿考察團中,以米國回訪企業家的身份前往華夏首都北平。

這一身份並非虛構,與青年同行的還有許多米國大型集團公司的經營者,他和那些人的不同之處是別人跨越大洋遠赴異國他鄉的目的,多少還有一些真是為了拓展事業。他卻完完全全是為了刺探華國政府和‘亞特蘭蒂斯’之間的具體關係,嘗試尋找與外星人對抗的同盟軍。

在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跑道上。一艘擁有四台強力引擎,500舒適座位的airbusa380客機緩緩加速,騰空而起。

上升到預定高度,身穿緊身旗袍,身姿婀娜的美麗華航空服小姐出現在頭等艙的走道前,用英文禮貌的說道:“各位尊敬的女士、先生們,歡迎乘坐華夏航空ae1579航班,我是飛機頭等艙客艙長趙麗娟)很榮幸為大家服務。

現在飛機已經抵達平流層。各位可以解開安全帶自由活動,自助餐和酒水飲料就在…”

空服講話時,張黎生早已解開了安全帶,自顧自的來到餐桌前,從航空專用的,固定在桌子上的密封冰桶里摸出一支上好的紅酒,用開瓶器‘波’的一聲打開。倒了大半杯美酒後又在旁邊冰箱里拿了一罐冰涼的可樂,向經濟艙走去。

看他旁若無人的樣子,一位坐在機艙窗口,寬大的獨立航空座椅上,頭髮稀疏,西裝筆挺的矮小老人神色一動。突然感冒一樣的不停抽動着鼻子。

十幾秒後那人眼睛越來越亮的露出一絲激動表情,強自鎮定下來,斜伸腦袋,向旁邊一個身穿獵裝,看起來精力充沛、性格堅毅的金髮中年男子問道:“霍格利先生。您認識剛才那個個性的小夥子是誰嗎?”

“哪個小夥子,李納斯閣下?”本來正伸着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划來划去的中年男人一愣。看看老人顯得頗為尊重的反問道。

“就是那個在空服小姐還在講話時就端着一杯紅酒直接離開頭等艙的亞裔小夥子。

看起來應該是靠電腦程序或網絡服務起家的‘新貴’,很有個性的樣子,可我作為米國最大的‘天使投資人’竟然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真是太奇怪了。”老人笑着說。

“噢,李納斯閣下,我剛才沒看到有誰離開,不過亞裔小夥子的話...”中年男子扭頭張望了一下,看到張黎生空空的座位後聳聳肩說:“您說的應該是張黎生博士,作為SL集團的創始人,成功的把科研成果轉化為財富的傑出生物學家,他可不需要您的投資。”

“噢,這個名字我倒是聽過,謝謝,霍格利先生。”老人眼睛一亮,表情古怪的道謝說,而在這時莫名其妙被他關注的張黎生正坐在商務艙,郭采穎的身旁不解的發問,“學姐,我真不明白為什麼頭等艙、商務艙有空座卻沒人去坐,大家非要擠在經濟艙里。

你們不是包下了整架飛機嗎?”

“按計劃頭等艙是分配給回訪的米國企業家的,商務艙分配給國內出訪的企業家,像我這樣外交部的工作人員必須坐在經濟艙,”郭采穎笑着解釋說:“作為公職人員我們可是有嚴格的紀律約束。”

“可飛機里的華國公職人員有那麼多嗎?”青年環顧四周,奇怪又問道。

“嗯,既然我們公務員都坐經濟艙,那麼那些華國企業家的隨員們,還有一部分企業家也就都自覺的獃著這了。”郭采穎吃着盒飯,品嘗着學弟帶給自己的紅酒,沉默了一會,低聲回答說。

“自覺,噢,是由於無形的等級制度,所以那些華國的企業僱員甚至企業家必須陪着你們這些政府官員‘自覺’的呆在經濟艙嗎?”試圖深刻了解華國社會關係的青年繼續問道。

“這不是必須黎生,不是必須,而只是為了表示一種‘尊重’…”郭采穎無力的辯解道,卻被張黎生揮手打斷,“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學姐,我無意批評華國這種近乎嚴苛的社會秩序,恰恰相反,現在的我對此非常欣賞。

瞧瞧米利堅變成什麼樣子吧,民主、自由固然是好,但遇到無法戰勝的強敵時,還是集權政治更能發揮作用。”

作為‘異世界’巫黎群島的神權統治者,青年說出這種話絲毫都沒有勉強之意。

反而是剛才還在為華國政府辯解的郭采穎雖然出身華夏‘紅色豪門’卻從小接受着西式教育,聽到‘集權政治’這個詞感到心裡很不舒服,苦笑着說道:“學弟,你不是說永遠不會沾染政治嗎,那我們何必談這麼無聊的話題呢。”

“我只是隨口說說…”見女孩表情不渝,青年不再多說,換了個輕鬆話題談論起來,不一會兩人就變得有說有笑起來。

經濟艙最邊角的一個毫不起眼的座位上,一個帶着樣式古早、呆板的金絲鏡框眼鏡,梳着三七分頭,彆扭的穿着一身合體休閑裝的高大老者挺直着身體,毫不避諱的盯着談笑風生的張黎生、郭采穎,臉色搵怒的嚷道:“幺姑養的,這算什麼事。

挺好的小姑娘家家,偏偏和個不人不妖的巫道‘瘟生’攪合在一起,她那家室還能缺了錢,真是自甘墮落…”

“師叔,我的好師叔,您可莫要嘴上沒把門的,”對面三個大汗直冒的中年人里最清瘦、俊逸的那個顯然是首領者,苦着臉小聲哀求道:“您也知道那女子是什麼家室了,那是能隨便議論的嗎…”

“我見到,覺得心裡不暢快,說兩句還不行嗎!“老者眼睛一瞪喊道,即便坐了足足三百多人的巨大經濟艙內相當喧鬧,還是引來了不少人驚詫的目光。

眼見那老人越說越是大聲,知道他是‘人來瘋’性格的中年人唯恐真因為一點小事惹下天大的麻煩,臉色一變,壓低聲音厲聲說道:“竇師叔,師門這次命你來米國只為趁機混進‘諾亞世界’在玉礦布陣,可不是來這裡胡說八道。

這次任務是我主事,你再說一句,便是違令抗命,就算是長輩,說不得回去後我也要上稟師門,請尊長制裁了。”

聽到這話,老者先是一驚,隨後像是不相信似的死死盯着中年人看了一會,臉孔越漲越紅的哆哆嗦嗦抬起手指,氣的嘴唇發抖的道:“你,你,你,宋慧源你敢,你敢,你竟敢…”

“我既是‘主事’就沒什麼敢不敢的,還望師叔自重。”既已撕破了臉,俊逸中年人便再無顧忌的說道,竟真的憑着師門戒律,硬生生的壓下了老者的怒氣。

這一無人知曉的小小插曲過去後,時間緩緩流逝,轉眼間飛機已經穿越大洋,在天空中翱翔了十一二個小時。

漫長的旅途讓乘客頗覺勞頓,大部分都蓋着毛毯進入‘黑甜鄉’中,也有少數人打開頭頂昏暗的小燈看着雜誌打發時間。

“領導,需要飲料、點心嗎?”由於是外交部包機,知道這次飛行經濟艙客人的地位某種意義上來講,比頭等艙、商務艙的乘客還要重要,機組人員每隔一兩個小時就殷勤的主動發送一次餐點,稱呼也統一換成了‘領導’。

雖然一天之內已經五、六次被人叫做領導,但張黎生聽到這古怪的稱呼,還是不由啞然失笑,搖搖頭示意自己並不需要。

就在他揮手時,突然間一陣‘吱吱嚓嚓…’的刺耳聲響,盪開漫天雲霧,傳進了他的耳中。

覺得心臟缺血般的猛然一揪,青年皺皺眉頭站起身,順着走道向前走了兩個位置,探頭向窗外望去,就見在平常人眼裡漆黑一片的夜空中朵朵黑雲翻滾聚散,一團淡淡白霧在其中飄飄蕩蕩散逸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