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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中那裂縫大約有藍球大小,隱約可以聽見裡面有宛如天籟之音的詩歌吟誦聲傳出,還時斷時續的透射出一股股的乳白色光芒。**.yankuai.**

那白光照進仙島馬上綻放開來,飄散着依附到在雲端不斷掙扎的‘蛇怪’身上,像是憑空給他增添了無盡活力,本來漸漸疲倦的動作,重新變得充滿力量起來。

“那是什麼所在,竟然能破開古仙人留下來的法陣…

難道,難道那古‘巫’傳人竟掌握了秘境天台山!”在地上眼睜睜看着風雲突變,仇敵由絕境中似乎要扳回局面,有道士驚聲說動。

這次伏擊道家出動數十名的精英,至少都有初破‘天門’的戰力,結果本來應該毫無波折的戰局此刻竟然跌宕起伏、驚心動魄到這種地步,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天台山,傳說中的女媧大聖葬身之地,秘境天台山…”爭鬥至此,陸天道臉上第一次露出殘酷表情,仰望雲天,恨恨說道:“便是他真的掌握了‘秘境’今日大意失陷在瀛洲,也一定要死。

段蓮寶、徐青玉速速退出瀛洲,發‘三倫令符’召集人馬。

諸位師弟、師妹,為師門獻身就在今朝,我們就算一死也萬不能讓那賊子逃了。”

聽到陸天道的吩咐,其他道人無論是安心赴死,還是形勢所迫都稽首稱是,只有段蓮寶面容扭曲的遲疑說道“大姨娘,我,我…”

他吞吞吐吐的話才講出幾個字,就被曾經預言張黎生將要身陷古仙人陣法中的道人打斷,“段師侄,現在可不是矯揉造作的時候,你是‘門’里未來希望,這般自覺勇敢實際卻不識大體舉止實在讓人失望。

陸師姐,那‘巫’道賊子貫通‘秘境’後力量突增,破壞了聖賢遺留的法陣事小,就怕會牽連到整個瀛洲的風脈,若因此一不小心毀掉一處仙境,那咱們可就是道家的千古罪人了。”

“劉師弟,你博覽群書,智慧通達,依你的意思該怎麼辦?”望着雲端掙扎時彷彿扯的星辰顫動的巨蛇,陸天道沉聲問道。

“瀛洲已經化為師姐您那關門弟子的法寶,她若能始終守心靜氣,那孽畜身陷此境有再大的能耐也翻不上天,可萬一她守不住心神…”老道瞥了一眼陸天道的臉色,“我知道那女娃天資卓絕,福緣深厚,又有大氣運再生,但她終究只修了三兩年的道法…”

“劉師弟,你剛才還對段蓮寶說現在可不是矯揉造作的時候,怎麼自己倒扭捏起來了,有話但講無妨。”

“是,是,”捋捋自己腦後半黑半白的頭髮,老道說道:“我覺得比起在瀛洲死戰,師姐您更應該守在徒弟身邊,幫着她靜心寧氣,這才是…”

“好了師弟,你的心思我明白了,”陸天道斜斜的瞧了老道一眼,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劉師弟,眼前這種局面之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瀛洲的,但你的顧慮也有道理,所有我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明面上也是‘北師大’的教授,還曾經教過我那關門弟子,不如就由你代替我幫她靜心寧氣度此難關如何?”

“這,這算什麼,師姐,本來是我勸您離開瀛洲,怎麼守護您那關門弟子的責任反而落道我的頭上了,這,這不妥吧…”老道心裡千肯萬肯,嘴巴里卻嘟囔道。

“別說了師弟,這是兩全之法,你只管去做就是。”陸天道面無表情的說。

“既如此,那小弟領命就是。”老道唯恐夜長夢多,也不再推辭,稽首一下手裡捏了個法訣前行幾步,身形在海島上突兀消失的不見了蹤影,轉瞬回到了釣鰲山莊湖心島的樓榭之中。

他打量四周見空無一人,知道先一步離開瀛洲的段蓮寶、徐青玉一定是一刻未停的去放‘三倫令符’了,長長鬆了口氣,虛脫的低聲說了一句,,“還好老道我機靈,否則今日怕就是身死道消之時了。”匆匆向迴廊走去。

三轉兩拐老道來到走廊最靠里的一間窄門前,輕輕敲了兩下,“陶師侄,我是劉昌永,奉你師父之命來守着你,幫你靜心寧氣。”

“劉教,不,劉師叔,您請進來吧,”房間里傳出一聲焦急的回答,“我師父她還好嗎,不是說收復那個古‘巫’傳人最多也就用十幾分鐘嗎,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動靜。

瀛洲仙境的波動也越來越強烈,引得我心神不寧,到底怎麼樣了?”

老道一聽這話,急忙推門衝進了房間,就見只有十幾個平方大的木房中空空蕩蕩,地上只擺着一個蒲團,一盞油燈。

那蒲團上端坐着一個皮膚稍黑,年輕俏麗的女孩,正眉頭微蹙的掐着一個法訣,身體絲毫都沒亂動。

看那女孩一動未動,道士心中石頭落地的說道:“師侄,現在正是關鍵時候,你可千萬不能慌亂。”

聽道士說的含糊,女孩一連串的追問道:“師叔,什麼關鍵時候,情況到底怎麼樣了,是有了什麼意外嗎,可那怎麼可能,師父的法力那麼強,怎麼可能遇道意外…”

“哎,陸師姐為了讓你全心修道,‘門’里的大事小情都不讓你知曉,你又哪知道‘天外有人,人外有人’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這次設局對付的上古‘巫’道傳人就是個例子…”老道連連搖頭道:“算了,算了,現在還讓你靜心寧氣要緊。

我這裡還有半截‘安魄香’比起你眼前的‘定心燈’還要珍貴,真正是舉世無雙的寶物,本來還打算留着破境時驅趕心魔,現在就給你用了吧。”

說著道人從衣袖裡摸出一截拇指粗細,不到半尺長,盈光轉動的香頭,唉聲嘆氣的向地面上燃着明亮光芒的油燈燈芯湊去。

“劉師叔,我心神不寧不僅僅是因為‘瀛洲’波動加劇,更是擔心師父的安危,你只要讓我瞧瞧她老人家安全無事,根本就不用浪費你的寶貝。”女孩大聲說道。

“看看陸師姐的安危,你就能靜下心來…”老道一愣,想想那古‘巫’傳人的強大,搖搖頭說:“算了,還是點了這半截‘安魄香’吧。”

他話音剛落,女孩心神不寧的又問道:“劉師叔,我師父到底怎麼樣了?”

“很好啊,陸師姐距離‘人仙’只還一步之遙,還能發生什麼意外不成,你不要亂想…”自覺講話前後矛盾,老道心虛的回答說。

這倒不是他不機靈,可本來預計十幾分鐘的伏擊拖延了幾倍時間,不得不讓弟子超負荷的使用法寶,這本身就是一種意外的象徵,根本就不可能把謊撒的圓滿。

“劉師叔,從你把捨不得樣子就知道這‘安魄香’一定是非同小可之物,可你寧願燒了它也不願施展‘水鏡術’讓我瞧瞧師父安心。

你別騙我了,師父,師父一定是出了意外…”女孩窺出破綻,帶着哭腔說道。

用幫着掌握瀛洲仙境的道門新晉弟子靜心寧氣為借口脫離險境,結果自己守在師侄身邊後,她的心境反而越來越不安寧,唯恐出了意外無法交代,老道急忙說道:“沉心靜氣,陶師侄,你快些沉心靜氣。

只要你能壓住情緒,我讓你瞧瞧你師父就是。”

“那就請師叔施法吧。”女孩情緒緩和下來,懇求道。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早知如此還不如暫時向大學請上一年病假閉關的好。”道士無奈的搖頭苦笑着說了一句,隨後口中念起,‘水之無稽,若有卻無…’的法訣。

道訣念完,他突然張嘴用手指從喉嚨之中牽出一條嬰兒拳頭粗的水線,在虛空中抹成一片水幕,虛空划出一道符籙一拍,那水幕表面頓時閃過一抹亮光,顯示出一片清晰影像。

就見青天白雲之中二、三道極速飛翔的身影圍着一隻被光鏈鎖住的人頭蛇首怪物轉個不停,滿目都是法術施展,法寶使用時的炫光。

“瞧,那不就是陸師姐嗎,”老道運足目力盯着水幕看了一會,驚喜的指着一個速度快到拉出一疊虛影的人影大聲道:“我就說你師父沒事,陶師侄,這下你總該安心了吧。”

說著他瞥了女孩一眼,卻發現女孩不知為何臉上已經變得毫無血色。

心中一慌,老道大驚失色的安慰道:“師侄,你別擔心,你師父對付的不是上古魔神,而是那古‘巫’傳人用某種不知名的上古奇蟲化生後的怪物,其實還是個人類。”

“師叔,那,那古‘巫’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女孩沉默許久,突然聲音發顫的問道。

“據說他是土生土長的華人,十幾歲時移民去了米國,不知怎麼就得到了上古時代的‘巫’道傳承,除此之外他在米國還頗具傳奇色彩,身價不菲…”以為女孩被古‘巫’傳人的猙獰形象嚇住,道士用輕鬆的語氣回答道。

言語之間刻意沒有描述那遠古‘巫’道傳人的兇殘和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