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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來到沈府,沈家人自然是熱情有加地招待。

金家事雖是因六皇子而起,但他在金家門前的所作所為,卻是損了自己的名聲,徹底幫沈秋君洗刷了清白。

六皇子又為自己惹出事情,連累沈秋君一事鄭重道謙。

沈秋君忙道:“誰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般!說來,我也是急了,未徵得你的同意,就強抬了你出來,還望你能體諒!”

六皇子大度地一擺手,笑道:“這事本就是因我而起,你沈府如此做亦不為過,況且女子的名聲總要格外注意些的。”

沈秋君見六皇子小大人一般,頓覺得滑稽可笑,不由抿嘴偷笑。

六皇子見她笑得好看,便不由挨近了來看。

等沈秋君發現不對勁,停了笑奇怪地看着他時,六皇子才發覺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當,想了想,忙就着身勢,小聲道:“我一會回去,把那個段清正打死了,為玉姐姐出出氣,如何?”

沈秋君有些受寵若驚,六皇子主動出手相助,這可是李瑤琴專有的,她何德何能,也有此待遇!

不過這個待遇,她可不願意要。

前世里,但凡這位爺替李瑤琴出氣,雖當時是爽快了,可往往總是留下後患,沒少幫着賢王府到處拉仇恨。

以至於每當有人被六皇子整治了,都會不由想想是否曾得罪了李瑤琴,若真有點影兒,這仇恨賢王府便也有一份。

因此眾位夫人在羨慕的同時,也暗罵李瑤琴是個狐媚子,頂着那樣名聲的皇后,也不知前世里李瑤琴是否做得開心愜意。

看六皇子不似作偽,沈秋君忙拉着他,說道:“我已經抽了他兩鞭子,倒不必再麻煩你了。不過你倒是可以替你的齊母妃報仇!只是別真打死了他。”

六皇子便有些委屈,道:“在你眼中,我就這麼沒算計嗎?我自然是要藉著別的名頭為你出氣,否則不是又將你放在風頭浪尖上了嗎。”

沈秋君聞言不由得怔住了,難道自己這次又沒看準人?

比如這次的事情,前世只說六皇子行事歹毒。卻沒想到他也會連累自己而愧疚!

而且還自己清白時,也似有理有章,便是欲替自己出氣,也懂得避諱,那前世他處處將李瑤琴推到前面。又算是怎麼回事呢?

沈秋君不由暗罵自己:前世自己昏頭昏腦,到底在做什麼呢,年齡頭腦都長到狗身上去了嗎?

這夜。沈秋君正在抄寫經書時,雪柳便窺着空地走進來,繪聲繪色地講六皇子為幫齊妃娘娘出氣,是如何將段清正打的在地上爬不起來。

雪柳心情頗為痛快地說道:“那姓段的接連挨了幾次打,如今只老實在呆在家裡,才讓他知道什麼是現世報呢!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了。”

如今打着齊妃的旗號,就不信那段清正會不懷疑齊家已視他為仇敵!

前世里,段清正的兩個兒子就是被賢王的人。暗地裡下了黑手,今生不過是提前了而已,但願因着這提前。能讓段清正心內警惕,連帶着影響了蔣和嶺的態度。

沈秋君心中思量,便是不成。也不要緊,這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只要環境合適,總會破土發芽的!

況且賢王不是一個可以完全相信他人的人,到時君臣生隙不過是時間上的早晚!

只願賢王能老實些,否則自己不介意再瞅着機會添把火!

至於李瑤琴,沒了六皇子為她撐腰,以她既要面子又要里子的風格,還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這兩日沈秋君又細細回憶了李瑤琴與六皇子的種種,她覺得六皇子未必有大家認為的那般地愛李瑤琴,況且六皇子如今漸漸有了自己的勢力,李瑤琴避過那次機會,再想找尋給他溫暖驚艷的時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此時賢王正在莊子上急得團團轉。

他本來還為自己的一箭三雕沾沾自喜,可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先是兩位齊家表兄弟出了事,他好容易勸住了母妃與舅舅一家,只道此時是用人之際,等大功告成之日,有什麼事情不好解決的。

可等他準備遞消息給段清正時,卻發現他的莊子與段家宅子均被人盯上了。

此時的他可不敢貿然行動,萬一被人發現段清正是他的人,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接着他就得知,段清正的兩個兒子被人廢了,可偏偏母親與舅舅誰都不承認是他們做下的,不是他們做下的,難道是沈府的人自己給自己下套不成?

而沈秋君與小六又好心辦壞事,接連為母親出氣,偏他的人又查到蔣和嶺已暗暗派人進京。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段清正一個偏差,只怕齊家的人撈不到什麼好處,豈不是白白死了人!

就在賢王火急火燎時,夏良進來稟道:“屬下已經查看打點好一切,今夜就可以避開暗哨進城,屬下也已經安排人調開段府的暗哨。”

賢王聞言大喜,笑道:“我就知道,你定能搞定一切的。”

夏良猶豫了一下,勸道:“其實屬下就可以將話傳給段大人,王爺何須親自走這一遭呢!”

賢王搖頭道:“這關乎着東邊兵權的事,如今段清正經歷了一系列的事,只怕心中猜忌,倒該去與他好好談談!”

夏良見勸不住賢王,只得服侍賢王穿上夜行衣,一行人悄悄潛進城去。

他們自以為做的機密,卻不知這一切都在他人的眼睛底下。

段清正見賢王深夜親自到訪,倒也不覺得驚訝,他也該給自己一個解釋了,白日自然不成,便只有夜裡了。

賢王扶着段清正不許他跪下行禮,說道:“不必如此多禮!你身上的傷要緊。我知道你這幾日不好過,我早就該過來探望你的,只恨沒有機會。”

段清正忙道:“不敢勞王爺大駕,也是我段家流年不利,諸事不順。”

賢王便忙對段清正說了齊家兄弟的事情,又解釋道:段家兩位公子的事,定是被他人栽贓,嫁禍給沈齊兩家,欲一食二鳥!他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為段家主持公道!

段清正忙道:“下官明白!此事定不簡單,王爺手下能人輩出,就麻煩王爺了!”

賢王忙道應該的,又步入此次前來的目的,試探地問道:“聽說蔣元帥派人送來信了?”

段清正點頭笑道:“已有幾日了,因怕他在那邊等的急,下官便按之前商議的回了他,憑着齊家的功勞,齊二公子最少也能做個三品的武將,等蔣元帥班師返朝後,東部還是需要他們年輕人來守衛。”

賢王留心段清正面色不改,眼神清亮,便知他沒有說謊,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拱手謝道:“多謝!將來大功建成,段大人可是頭功啊!”

段清正忙說道:“下官可當不起,不過是太子昏聵,天下需要明主,下官只是順應天意罷了,只要天下黎民百姓過得好,下官犧牲再大也願意!”

賢王不由讚歎道:“我大齊有先生這樣高風亮節的人,實是天下之福百姓之幸啊!”

二人互拍一通馬屁,賢王見時辰不早,事情也已辦成,便起身告辭。

賢王一行人剛出段府,走不多遠,就被十數人堵住。

賢王等人不由嚇了一跳,忙抽出兵器,準備迎戰!

只聽領頭的那人朗聲笑道:“賢婿,既然已經進了城,何不入侯府一坐,也是親戚一場!”

賢王等人聽到那人的話,又藉著月光看清來人面目,只覺得頭皮發麻——竟是賢王岳丈沈侯爺!

賢王抱了僥倖心理,只不作聲,就帶人慾沖了出去。

沈府的人自然不讓,兩方便戰作一團。

沈父在旁冷笑道:“就憑你們幾個人的三腳貓功夫,也想從我眼前溜走嗎?我勸賢王爺還是隨我回侯府走一趟,不然驚動巡城官兵,露了行藏,我是光明磊落,只是賢王爺該如何解釋,你一身夜行衣出現在京城中!”

賢王等人不聽,仍做困獸掙扎,一來到底人少,二來也是投鼠忌器不敢鬧出太大動靜,沈父的人又都是身經百戰,戰火中錘鍊出來的,不到兩盞茶的工夫,賢王等人便被擒拿住,捆綁着成粽子,一路扛回了沈府。

沈府外書房中,沈父冷冷打量着賢王等人。

賢王面上的黑巾已被取下,看到沈父幽深犀利的神眼,賢王忙暗自平定心神,暗暗在心裡打疊說辭。

沈父看着賢王眼珠急轉,冷笑道:“不知賢王爺半夜三更去段府何干?與那段清正相談甚歡,可不象要為我沈家出氣的樣子啊!”

賢王料着沈父已將他與段清正相處的情形看個正着,再也隱瞞不下去了,只得把心一橫,跪倒在地,說道:“不錯,段清正是聽我的吩咐行事,可我也是想幫助岳父大人做出正確的選擇!”

沈父上前一拳打到賢王臉上,怒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死了那條心吧,我是不會助你這個連禽獸都不如的東西!為了讓我作決定,就要毀了秋兒的一生,你可真是我的好賢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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