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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四起的戰場上,喊殺聲震天。

一名身穿黑色皮甲的士兵左肩頂住手中的方盾,然後狠狠的撞到了一名穿着白色輕甲的士兵身上,強行縮短了雙方之間的距離,爾後右手的長劍就狠狠的刺入了對方輕甲位於腰腹處的空隙。緊接着,不等對方回神,這名穿着黑色皮甲的士兵,就已經揮手揚盾,拍開了對方,然後再一腳狠狠的直接踹在對方的身上,不僅將對方踹倒在地,同時也借勢將刺如對方體內的長劍輕而易舉的抽了出來。

隨後,便不再去理會這名已經倒在混亂戰場上的地方,轉身朝着周圍其他敵人沖了過去。

像這樣的交鋒廝殺,在這片硝煙四起的戰場上,隨處可見。

既有黑色皮甲的士兵殺死白色輕甲的士兵,也有白色輕甲的士兵殺死黑色皮甲的士兵,可以說雙方皆是互有往來。只不過大多數倒下的,卻還是這些穿色白色輕甲的士兵,但是與黑色皮甲的這些士兵一旦倒下很快就被徹底殺死不同,黑色皮甲的士兵似乎並不是以殺傷力做為追求指數,而是通過不斷的廝殺來減少敵軍的士兵數量。

絕大多數白甲士兵,都不是死在黑甲士兵的兵器下,而是在倒地無法爬起的情況下,被其他人踐踏而死。

一名半身黑色皮甲都染上了鮮血的黑甲士兵,剛剛才將一名敵對士兵的咽喉割開,那噴濺而出的鮮血揮灑到了他臉上,讓他變得格外的猙獰。

不過還不等他伸手抹去這些血跡,旁邊兩名穿着白色輕甲的敵軍士兵就已經一左一右的夾攻過來。

這名黑色皮甲的士兵,只來得及揮出左手的方盾,擋住左邊那名敵人的攻擊,右身卻是被另一名敵人狠狠的刺了一劍。腰腹處傳來的劇痛,讓這名士兵的臉色變得異常痛苦,不過在痛苦之餘卻也是雙眸通紅,顯得格外的暴怒。

他沒有任何哀嚎,而是發出一聲怒吼的吼叫,因為距離的關係,這名黑色皮甲的士兵無法揮劍反擊,於是乾脆直接右手一拳就朝着對方的臉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鼻樑受到重擊,讓這名士兵感到了眼前猛然一黑,一陣眩暈感和失重感的襲來,使這名士兵的腳步不由得踉蹌了一下。

趁此機會,黑甲士兵沒有絲毫的猶豫,乾脆利落的便又是一劍橫掃,一抹鮮血從這名腳步踉蹌的白甲士兵咽喉處噴洒而出。然後這黑甲士兵,竟完全不去理會自己腹部被貫穿的長劍,也不去理會敵人死前的慘狀,反而是左手猛然發力,用盾牌格開了左邊敵人的劈砍角力,然後狠狠的揮劍斬去。

只是,興許是因為失血和疲憊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為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勢,他的這一劍劈砍並沒有給對手造成任何威脅,反而是露出了自己的一個破綻。如此一來,反倒是讓對手趁此欺身上前,然後一劍就直砍在黑甲士兵的肩頭,看着對方咬牙切齒的發力拖鋸,強惹着極烈的痛楚,黑甲士兵也發狠的揮劍直刺,長劍直接貫穿了對方的咽喉。

接連的殺戮和傷勢,基本已經拖垮了這名黑色皮甲的士兵。

只是,他卻並沒有就這麼倒下,而是始終還堅持着站立在原地,甚至試圖將卡在敵人頸椎上的長劍拔出來。

可是因為消耗的力氣過多,這柄長劍,他卻是怎麼也拔出來。

黑甲士兵的意識,漸漸開始彌散,耳中的喊殺聲也已經開始逐漸減弱,彷彿戰爭即將遠去一般。只是這名黑甲士兵卻很清楚,這場戰鬥還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因為他的眼中,戰友們和敵人們的廝殺依舊激烈和殘酷。

突然!

一陣劇烈的痛楚,從他的胸腹處傳來,一下子就又讓他的意識變得清晰起來,耳中那宛如漸漸遠去的喊殺聲,又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他低頭望了一眼貫穿了自己的身體而流露出來的小半截劍尖,猛然回頭就看到了一名眼神瘋狂的輕甲士兵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然後緊抓着他手中的長劍,刺入到自己的身體里,甚至還在不斷的施力,很快就不止一個小劍尖貫穿了自己的身體。

這名黑甲士兵一咬牙,故技重施般的直接一個手肘就撞在了對方的臉上,打得對方仰頭後撤一步的瞬間,他猛然大轉身,然後右手就抓起自己腰側掛着的一柄短斧,狠狠的劈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一瞬間,紅色和白色混淆着的液體就飛濺而出。

但是下一刻,又是一名身穿白色輕甲的士兵沖了出來,將手中的長劍送進這名黑色皮甲的士兵體內。然後是第二名、第三名,彷彿是為了宣洩內心的恐懼,連續好幾名士兵都在瘋狂的攻擊着,轉瞬間就在這名黑甲士兵的身上刺出了十孔八孔,渾然不知這名黑色皮甲士兵的呼吸早已停止。

這幾名瘋狂攻擊的白色輕甲士兵,就如同一個信息素源一般,開始瘋狂的向周圍傳遞出一種驚慌與恐懼的信息素。

很快,白色輕甲士兵就開始出現了混亂與崩潰。

而且這種混亂,正在以一種完全不可阻擋之勢瘋狂的蔓延到整個戰場上。

……

遙立於戰場外一處高地上的克洛夫,在感受到前方戰場發生的重大變化之後,他的眼神猛然一亮:“讓斯佩爾出擊!”

很快,一陣號角的吹奏聲開始在戰場上響徹着。

一支同樣穿戴着黑色皮甲的部隊,很快就朝着戰場沖了過去。

這支部隊的人數並不算多,大概也就五千人左右。

但是領軍的斯佩爾所爆發出來的氣勢,卻使得這支後備部隊的氣勢簡直不像是五千人的部隊,反而更像是一支數萬人的虎狼之師。僅是一個衝鋒氣勢,就徹底加劇了敵軍的全面潰敗,身處戰場最外圍的那些白色輕甲的士兵,很快便開始有逃兵出現,先是數人,然後是十數人、數十人。

而當斯佩爾率領的後備兵力一頭扎進戰場之中時,終於徹底引起了整個戰場的連鎖反應:這些白色輕甲的士兵根本就擋不住一直在後方養精蓄銳的斯佩爾,直接就被對方輕而易舉的就被他們鑿穿了半個戰場。而且斯佩爾也堅持貫徹着海拉的核心戰略思想,根本不求斃敵,而僅僅只是儘可能的造成更大的損傷,以期減少敵方的有生力量。

隨着斯佩爾的破陣,敵軍的戰陣終於徹底崩潰,這種崩潰很快就使得整個戰場變得混亂起來,大量的敵軍開始四散而逃,無論那些倖存着的指揮官如何放聲吶喊,根本就阻攔不了這些士兵全面崩潰的事實,反倒是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被塞西莉亞近衛軍的士兵們一哄而上,當場擊斃。

主戰場的崩潰,很快就引起了周圍另外兩個戰場的連鎖反應。

倫貝爾公國的聯軍部隊的士氣顯然受到了極為致命的打擊,許多靠近戰場邊緣的士兵,已經開始出現潛逃的現象。

很快,敵方的軍陣中,就響起了一連串的鳴鼓聲。

聽到鼓聲的響起,倫貝爾公國這些潰敗奔逃的士兵立即朝着後方撤退回去,緊接着便是數支一直待命未曾出擊的軍團從敵方主陣中衝殺出來,開始掩護己方部隊的撤退和收攏潰兵。但是塞西莉亞近衛軍又哪會讓對方如願,隨着主戰場的塞西莉亞近衛軍發起新一輪的衝鋒進攻,周圍兩個戰場的兵力立即跟上,瞬間就形成三股新的衝鋒力量。

克洛夫看着敵軍的陣勢,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下令,全軍出擊!強攻!”

旗手很快就開始搖旗示意,原本停留在一旁的後備兵力,立即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瘋狂的朝着敵軍本陣沖了過去,頃刻間就匯聚成一股黑色的潮流,以無比沉重的氣勢壓力壓了上去。

這個時候,倫貝爾公國的敵軍陣勢很快就產生了一陣騷動,原本後逃的潰兵也開始朝着周圍逃竄,本來勉強已經被維持住的局勢瞬間就再一次變得混亂起來。

看到克洛夫居然毫不在意的發起了總攻,敵陣的鼓聲很快就改變了,而且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下一刻,原本是為了掩護己方士兵後撤收攏兵力的幾支軍團,轉瞬間就只留下一支,剩下三支也緊跟着大部隊開始撤離。而那支被留下來的軍團士兵,臉上也露出了慷慨就義般的堅定神色,他們很快就散開了陣形,拉出一道長長的防禦陣,顯然是留下來負責斷後的死士部隊。

只不過,區區一萬人不到的規模,就想擋住此刻擁有近五萬兵力的克洛夫?

別說沒有另外幾支部隊的輔助,光是隸屬於克洛夫麾下的塞西莉亞近衛軍,只需要五千人就足以突破這支斷後部隊的防線。

不過,想起海拉特別交代的戰略計劃,克洛夫卻也不打算繞過道防線繼續追擊,而是下令選擇殲滅——此刻所有戰場上的敵軍士兵,全部殲滅,不留任何俘虜。

屠夫.克洛夫之名,終於開始在北大陸響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