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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光華,在空氣中如同煙花一般璀璨綻放。

被撞碎的鬥氣猛然炸裂開來,向著四周肆虐而出,為這道銀色的煙花增添了幾分危險。

儘管銀鱗咒印所帶來的防禦能力讓肖恩不會被這道鬥氣直接絞碎,可是這也僅僅只是防禦住局部一點地方而已,所以肆虐而出的鬥氣餘威,依舊在肖恩的身上撕出十數道的傷痕。

面對這道鬥氣的勁力,肖恩也並不是真的就能輕易撞開。

只不過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所以哪怕是在被這道鬥氣給擋下,但是肖恩才剛一落地就再度發力立即竄出,所以落在別人的眼中,便像是這道鬥氣根本就擋不住肖恩的進攻,轉瞬間便已經和騎着戰馬的達布羅恩狠狠撞在一起。

在臨近達布羅恩身邊時,肖恩揮出手中的死骨,長劍瞬間化作一片銀白色的月華,朝着達布羅恩的腰身斬去。

莫名感到一陣死亡危機的達布羅恩,並沒有揮劍擋下這一劍,而是整個人縱身一躍,整個人立即向後掠去,雙足未落地,但是重劍的劍尖卻已是在地上拉出一道長痕。

宛如月光的銀白色光華,終於揮灑而出。

達布羅恩胯下這匹價值數千金幣的戰馬就這麼和肖恩擦身而過,但是整匹戰馬自背鞍以上的部分卻已是不翼而飛,這匹失去了整個頸脖的戰馬往前跑出兩、三米後,才重重摔落在。揚起一片沙塵,赤紅而熾熱的馬血撒了一地。而這時。戰馬可顆碩大的馬頭才從半空中掉落下來,激起一片更加遮蔽視線的沙塵,而處於這片沙塵中的肖恩,卻是被映襯的有些朦朧虛幻。

寒風微起。

塵霧逐漸被吹散。

一身粗布麻衫的肖恩站在原地,手中握着一柄銀白色的長劍,這劍看起來非常光滑平整,似乎根本就承受不了任何重擊一般,可是剛才那一片猶如月光般的揮灑。卻是讓人清楚的知道這柄劍絕不能以常理來推斷。但也托這柄劍的氣勢增加,肖恩本就已經沒有那種貴族那種傲人氣勢,也沒有身為領主的上位者威嚴,如此手持此劍之後那種冷冽的殺伐氣息卻要顯得更加濃郁,無論怎麼看,肖恩始終一點也不像一位掌管一地一軍的領主貴族。

“肖恩!”

“領主大人!”

“頭兒!”

三聲驚呼,從威廉、普達和安諾口中響起。

達布羅恩的眉頭微皺。他自然是知道如今這片領地有一位貴族領主,只是卻沒有想到這位領主居然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看他的氣勢和實力,大概也不過只有下位青銅巔峰而已,甚至連上位青銅都不是,可是剛才自己那道鬥氣也確實是被擋下的,這讓達布羅恩不得不有所警惕。畢竟“神跡”的名頭,就算他不想聽也總是會有人傳到他耳中。

恰在這時,一匹棕紅大馬突然從一邊飛掠而至,馬背上有一名身穿赤色輕鎧的女子,單手提着一柄赤紅色的長槍。

整個人看起來。就猶如一團紅色的烈焰正在奔騰一般。

只見這名騎手迅速的從戰場邊緣靠近,然後直接就衝過十數名達布羅恩僱傭兵團輕戰步兵的圍擊。手中一桿赤紅長槍,猶如一條吐着蛇信的赤蛇,刁鑽而兇狠。這些試圖圍擊將其拉下馬的輕戰步兵,每一個人都是被盾帶人直接一槍刺中要害,別說是圍擊了,就算是稍微阻擋一下都不可能做到。

幾名在附近手持長戟的戟兵,見到這個情況,立即就試圖圍上。

他們的長戟比起輕戰步兵的兵器自然是要長上不少,他們只需要將這名女騎士的戰馬四蹄斬斷,便足以擒下這名女騎士。可是這些戟兵還未接近到她身邊,便見她長槍一揮,頂住一柄長戟往旁一拖,這名戟兵重心立失,朝着旁邊的同伴就倒過去,如此一來便是帶翻了兩名戟兵,打斷了他們的進攻步驟。

爾後女騎士雙腿一夾,坐騎發出一聲嘶鳴,速度加快幾分。

幾名位於前方攔截的戟兵放平長戟,朝着戰馬狠狠刺出,若是被刺實的話,別說這匹戰馬就要被刺穿,就算是馬背上的女騎士也落不得什麼好處。可是面對這迎面刺來的長槍,女騎士卻是一點也不在意,韁繩一提,戰馬立即飛躍而起,這迎刺而來的三戟紛紛刺空。

戰馬輕而易舉的從三名戟兵的頭上躍過,而女騎士似乎仍覺不爽,於馬背上突然卧身,回槍一刺,便將中間那名戟兵的腦袋刺穿。隨即長槍如龍蛇游擺,朝着左右兩邊各拍一槍,只聽兩聲悶響,另外兩名戟兵的腦袋一左一右個爆出一個血洞,三名戟兵瞬間同時癱倒。

而這個時候,戰馬才前蹄落地,女騎士已經躍身而起,當戰馬後蹄也跟着落地時,女騎士再度拉起韁繩,一騎絕塵而出,朝着達布羅恩僱傭兵團的後方迅速奔襲而去,目標直指位於達布羅恩僱傭兵團大陣後方的那名魔法師!

“快攔住她!”達布羅恩發出一聲大呼。

他沒想到,這位領主的陣營里居然還有一名騎術和槍術如此精湛可怕的騎士。

神槍騎士。

槍不神,如何神槍?

若無馬,如何當騎?

瑞娜那一騎絕塵的颯沓英姿,揚起一片不遜色於肖恩一劍斬馬的塵霧,直接從陣中開闢出一條血道,殺向敵陣那名魔法師。負責保護那名魔法師的四名騎手,同樣飛快的馭馬迎戰,可是這四名騎手又哪是瑞娜這名騎士的對手,只見赤紅色的長槍只是最為簡單的挑槍、刺槍、盤槍、旋槍,四個招式便將四名騎手輕而易舉的挑落下馬。

前途一片坦蕩!

跟隨在達布羅恩身邊的十數名騎手。飛快的返陣回去救援,但是看彼此之間的距離。只怕已經足夠那名魔法師死個十幾次了。如此情況之下,若是達布羅恩親自回去救援,或許還能趕在魔法師被刺死之前擋下瑞娜的一槍,只是他想脫身而回,肖恩又哪會答應。

“滾開!”暴怒之中的達布羅恩,出手更顯狠辣。

手中的重劍揮出一片黑幕,呼嘯的撕裂聲大響,在重劍的威壓之下。就算重劍未曾觸地,地面也依舊被捲起一片沙塵。

只是肖恩又怎麼可能會被此嚇倒,他的腎上腺刺激還剩一分鐘的時間,就算無法阻攔下達布羅恩,也足夠拖延對方最少一分鐘的時間。而若是對方太過大意的話,肖恩甚至有把握將其徹底擊殺,這不是自負。而恰好是一種自信,雖然他的銀鱗咒印已經沒了,但是他此時手中所用的兵器卻是死骨,而非昔日那柄查理斯佩劍。

黑幕之下,一片銀華綻放而出。

似是疲懶許久的月光終於忍不住要在夜色里冒頭透氣;又似是一筆濃墨終於被一捧清水淡去。

一黑一銀兩種光芒,在肖恩和達布羅恩兩人之間綻放而開。

黑芒不盛。銀華卻烈。

“砰!”

一聲不似金鐵交擊的悶響,達布羅恩那厚重的一劍,居然被肖恩這一劍給擋住了。而且從劍身上傳遞迴來的反饋力,更是震得達布羅恩握劍的雙手都差點拿不住這一劍,原本暴怒而赤紅的雙眼。終於顯起一絲的慌亂,似乎是真正驚訝於“神跡”這二字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