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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疼痛感告訴肖恩,他現在並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被海格力斯那個坑爹的捲軸送到了一處戰場之中。

銳箭擦破了他的臉頰,釘入了身後一棵古樹之中,箭羽的輕顫聲清晰可見。

肖恩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運氣足夠好,又或者說是那捲軸其實還是有一定的保護能力?不過可以選擇的話,肖恩寧願選擇前者,至少自己沒有被傳送到某個聖獸的巢穴邊,而且也沒有在傳送過來的時候被直接一箭射爆腦袋——只要他的腦袋再往左偏那麼一點點,那麼那支箭矢就不是擦破他的臉那麼簡單。

聖域以下的強者,並沒有強到足以視一般物理攻擊的程度,所以就算是沒有附魔的箭矢,也是具有一定的威脅性。

只有真正達到聖域的強者,才能夠只憑肉身就視這類沒有附魔的普通兵器傷害。

此時,肖恩所處的位置,恰好是一處戰場的邊緣地帶。

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里,顯得有些嗆鼻,不過對於已經習慣了戰場血火的肖恩而言,這味道其實也沒有那麼難聞,反而是因為他的身體此時傳來的一陣陣撕扯痛楚讓他感到異常的難受。

這和傳送魔法陣的後遺症非常像。

傳送魔法陣在使用的時候,不僅會消耗傳送者的精神,同時也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負擔。不過只要不是連續傳送,或者進行遠距離傳送的話,都不會造成太過強烈的負擔。肖恩不知道這張捲軸把自己傳送到什麼地方。但是他起碼可以肯定,這捲軸傳送所造成的身體傷害比遠距離傳送還要強烈。他都產生了一種自己的身體是拼湊起來的錯覺。

前方,戰場喊殺聲依舊震耳欲聾。

肖恩此時也終於能夠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正在交戰中的雙方都是人類。而且湊巧的是這兩方顯然都是傭兵,只不過正佔據着優勢的那一方卻是假冒成強盜。不過在肖恩的眼裡,這伙假冒的強盜還是有非常強烈的傭兵特徵——事實上在奇蹟大陸,很多傭兵團偶爾都會客串強盜、土匪的行徑,只要他們做得足夠保密,那麼就不會被傭兵公會所通緝。

這其實也是一種不成文的潛規則。

不過那些已經有一定名望的傭兵團,通常不會幹這種勾當。

“嘿!這裡有個漏之魚!”肖恩看到了有人正指着自己發出吼聲,那是一名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甚至可能小。因為傭兵團的少年往往都會長得比實際年齡大一些。

肖恩的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幾名正在指揮着手下圍攻另一夥傭兵的男子,在聽到了那名少年的喊聲後,回過頭掃了一眼肖恩。

雙方相距不過三、四十米,地形又比較開闊,所以肖恩能夠輕易的看到對方的眼神。

那是一種冷漠。

真正對生命毫不在意的冷漠。

緊接着,便見對方速的說了一句什麼,站在他身邊的幾人中便有一人迅速脫隊,然後和那名少年向著自己衝來。

肖恩發出一聲冷笑。

黑君王就在他的腳邊。他當即就要提劍起身。

可是讓肖恩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下發力,不僅沒有將黑君王提起來,反而是被黑君王的力量帶動得又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下都散發出加強烈的劇痛感。肖恩的臉色猛然一變,他意識到傳送捲軸所帶來的那種撕裂傷,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力量發揮。此時此刻他恐怕不比一名青銅人強出多少。

之前肖恩可以視這兩撥人,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實力足以碾壓場。

可是此時自己的力量受到創傷。那麼這就讓他法視眼前這些人了——向自己衝來的這兩人里,那名少年的實力恐怕連下位青銅都沒有。完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另一人卻是有着下位白銀的實力,比此時的肖恩還要略強幾分。

而黑君王的重量,起碼也要上位白銀才能夠拿得動,此時肖恩沒有足夠的力氣,別說是揮動黑君王了,就是將其拿起來都非常的困難。

沒有絲毫的猶豫,肖恩立即放棄了黑君王,直接從儲物空間里拿出一柄老奎安打造的普通武器,然後迅速起身。對方兩人沒有看明白肖恩是如何拿出這柄劍的,他們只是以為肖恩手上那柄黑色長劍是一對雙生劍,此時只是拆分開來,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他們自信以自己的實力絕對能夠輕鬆的擊殺肖恩。

僅是今天,死在他手上的青銅境起碼也有六、七人。而肖恩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並不強烈,甚至比他自身還弱,這名中年男子又怎麼可能會怕。

雙方的距離,迅速拉短。

那名少年掏出一柄匕首,並沒有立即進攻,而是從旁邊就地一滾,整個人的氣息就變得微弱起來。很顯然是學了隱匿氣息的盜賊,只不過他的手法還並不太熟練,功夫也沒有學得那麼精深,所以並未能瞞得了肖恩的感知,只是如果是對付一般的白銀高手,這名少年倒是能夠起到很好的追蹤作用。

小小年紀就已經如此歹毒,哪怕明知道這是對方為生計所迫,但是肖恩的內心還是起了一絲殺意。

恐怕另一支傭兵團之所以會遭到這伙偽裝的山賊襲擊,就是因為在這名少年的面前露了財帛,才會招致這場禍害。

即將決定了不留手,肖恩看着已經和自己越來越近的那名中年男子,自然不會有什麼刻意的留招。他現在的情況有些嚴重,必須盡結束戰鬥,拖延下去的話誰知道自身的傷勢會不會加重,如果會的話那麼下場可能會非常的糟糕。這伙喬裝山賊的傭兵,顯然是不打算留活口的,所以這也就意味着肖恩哪怕是報出自己的身份,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肖恩強提一口氣,視鬥氣在體內流轉時傳來的火熱燒灼感,雙手手背上的印章也微微亮起。

這名中年男子的體型並不魁梧,不過比起那名少年而言就算得上是雄壯了。他的武器是一柄斬刀,這在傭兵群體中是常見的武器——因為殺傷力很足,而且價錢通常也很便宜,哪怕就算是被損壞了,換一把也不需要幾個錢。同樣是普通品質的武器里,長劍比起斬刀至少要貴三到五枚銀幣。

肖恩剛才就注意到,這個傭兵團里不少人都是使用斬刀、長槍等一類比較廉價的裝備,身上的防具也多是以皮製的半身甲為主。只要那名看起來像是指揮官一樣的傭兵頭目才穿着一整套的皮甲,腰間系著一柄應該是注重斬擊的寬身長劍。

而反觀那個正處於下風的傭兵團,則多是以長劍武器,個別傭兵手上還有一面包著鐵皮的小圓盾,這一點證明了他們的傭兵團財力要比較富裕。但是也沒有富裕到哪去,因為這些人身上的防具也同樣是以皮製半身甲為主。此時他們將數輛馬車圍成一圈,做成簡易的防禦工事,正在竭力抵抗外圍的攻擊,他們也嘗試了幾次試圖突圍,但是每一次都被徹底壓制住,反而丟了幾具同伴的屍體。

多再過半個小時,這群人就會被徹底圍殺。因為他們的弓箭手已經被壓製得根本抬不起頭,這就讓周圍那些馬車和貨車所圍成的防禦工事失去了價值。

此時,那名中年男子已經來了肖恩的面前,他高高的舉起手中的斬刀,朝着肖恩的腦袋就劈了過來。

這是他的慣用攻擊手段,只要肖恩進行閃避的話,那麼他就會徹底佔據上風,接下來他自信有的是辦法能夠將肖恩逼入死角,然後將他的腦袋割下來。

而整個過程,恐怕用不了十秒鐘。

對於傭兵們而言,他們信奉的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

但是這一次,這名傭兵明顯找錯了對手。

面對這直劈而落的一刀,肖恩根本就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那名中年傭兵的眼裡閃過一絲殘忍,他只當肖恩是被嚇傻,所以不僅沒有收手,反而是傾儘力劈下,本該留着變勢的三分力也一起用盡。

直到刀身幾乎抵及前額時,肖恩才終於出手——他不得不冒險,因為他此時傷勢極重,所以只能夠以自身做為誘餌。

當肖恩動手的這一刻,這名中年男子陡然感到自己周身一寒,一股危險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直接棄刀而退。當傭兵的,乾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活,他們對於危險的判斷異常敏銳,所以經驗豐富的老傭兵往往都會選擇相信直覺,論眼前的利益看起來多麼的美好,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

只是很可惜,這個時候才鬆手棄刀明顯已經晚了。

肖恩的前額變成了一片銀色,斬刀摔砍在他的腦袋上只冒出一道火花。那名傭兵的瞳孔猛然一縮,肖恩閃電般的直接出手一劍貫穿了這名傭兵的心臟,但是劍鋒卻並未透體而出。

一個深紅色的魔法陣浮現在這名中年傭兵的背上——本該透體而出的劍鋒則悉數進入到了這個魔法陣之中,然後在肖恩的身後四十厘米處浮現出來,這大半截劍鋒直接刺入了那名正試圖偷偷靠近肖恩打算來個背刺的那名少年頸脖里。他的眼神顯得異常的驚恐,可是卻只能發出如同風箱吹氣的聲音,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大量的鮮血從頸動脈里噴涌而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