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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裙之下是那塗有着丹蔻的腳趾。

白皙而纖細的腳趾配上這種鮮紅色的豆蔻,令雷蒙的目光被吸引過去之後,就察覺到了不同。

“你那雙馬靴怎麼沒穿?”

氣氛十分的不對頭,所以雷蒙也是純屬於沒話找話,但之前還垂着頭滿身怨氣的少女貝基卻是撲哧一樂,抬起頭來雖然眼眶中還擎着淚水,但眼瞳之中卻是有着些許的笑意,以及很難察覺到的感激。

但緊跟着她臉上的笑意就迅速斂去,板起臉來想要進行辯解。

但感覺到氣氛有所鬆緩的雷蒙,卻是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而是將手中那紫紅色球體和紫黑色捲軸一起遞到了她的眼前,問道。“這捲軸中所溢出氣息的到底是什麼?”

小嘴微張神情間有着苦惱,少女貝基剛剛想要說的話被堵回去令她微惱,但猶豫了下還是在暗自嘆了口氣之後板起臉來解釋起來。“這捲軸是被稱之為‘命錄’的珍惜器物,是古代巫師們在出征之前用每個成員鮮血所書寫記錄下來的,所以保存時間越久其中所蘊含的氣息就越重,對於純凈精神體乃是極為難得的滋養之物!”

本已捲起的捲軸被雷蒙重新展開,上面那些紫黑色的名字竟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就彷如是這捲軸正浸泡在了熱水之中,竟是除了沙漠之主賽拉斯的名字之外所有的名字都在迅速的淡化消失。

整個捲軸展開有着將近兩米的長度,極薄的羊皮紙就像是透明的一樣,所以當大部分名字淡化而褪色之後,最前端沙漠之主賽拉斯那紫黑色的名字就尤為顯眼。

捧着捲軸仔細感受着裡面那種血腥殺伐之氣不再強盛的雷蒙,在片刻之後就看到大部分的名字變得肉眼難以辨識,唯有沙漠之主賽拉斯的名字依然跟之前一樣毫無褪色的跡象。

側過臉來的雷蒙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少女貝基,但不等他開口詢問少女貝基卻是直接便給出了答案。“賽拉斯應該還沒有死,否則他的名字也該淡化直至徹底消失。”

“沒死?怎麼可能!”

雷蒙驚訝的質問令少女貝基撇了撇嘴顯得有些鄙夷,當即諷刺道道。“那可是實力達到了八階頂峰的老怪物啊。你以為他會那麼容易就死嗎?”

自身實力才達到了晨曦級的雷蒙,對於這般的嘲諷卻是沒有反駁或是質疑的能力,所以便只好繼續等待着解釋。

見此不知道咕噥了一句什麼的少女貝基,想了想才繼續說道。“命錄捲軸之上的沙漠之主賽拉斯的名字既然沒有出現褪色。那麼在其他地方就一定有着他靈魂碎片或者是靈魂種子的存在!”

但少女貝基這般極為肯定的語氣,卻是令雷蒙神情間的疑惑更盛,而一直留意着他的少女貝基卻是頓了頓就接著說道。“而且他既然能夠達到八階頂峰的實力,在這聖殿之內的徽記之下的殘魂都可以存留如此之久,那麼顯然他當年就留有後手,所以他應該有着令自己復活的辦法!”

聽到這裡的雷蒙依然不太相信,但沙漠之主賽拉斯在滅世之戰前就給獨瞳沙人沙里曼留下了退路,那麼他給自己留有餘地也就可以被理解。

並且跟着少女貝基還指着那捲軸告訴雷蒙,因為這種命錄製作極為不易,所以存在於上面的沙漠之主賽拉斯的名字。便可以被視為是他的生命印記,如果哪天這上面的名字出現褪色而消失,那麼才真正代表着他的身隕。

聽着少女貝基的解釋,而此時那被展開的捲軸之上除了沙漠之主賽拉斯的名字之外,其他的名字都已經徹底的消失。只能夠勉強看到原先名字留下的痕迹,卻是無法辨認出到底所書寫的是什麼了。

只是心中疑惑越來越重的雷蒙在將這捲軸收好之後,想了想還是衝著少女貝基問道。“貝基,之前你自稱是誕生於某個森林之旁的普通女孩,但剛才所說的這些你是如何知曉的?”

眉宇之間沒有驚慌,反倒是滿面苦惱的少女貝基卻是徒然發起了脾氣。“是那溪水之中所蘊含的記憶啊!雖然極其雜亂和繁多,但每天我都會覺得腦袋裡被強行灌進去許多。不想這樣也做不到,煩都煩死了啊!”

心念一動的雷蒙將那副少女溪邊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當著少女貝基的面重新審視起來。

除了缺少那溪邊少女側影之外,整個畫面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溪水卻好像變得清澈起來。

當雷蒙的精神力滲入進行檢查,他察覺到溪底原本堆積的魔獸殘魂變得極少。但從森林中所流淌的這條小溪之中,卻是有着絲絲縷縷的莫名水流,在溪水中快速涌動。

見雷蒙取出了那寄身的少女溪邊圖進行檢查,抿着嘴臉色有些陰鬱的少女貝基在他檢查結束之後就像是賭氣般投入了其中,只是出現在溪邊的貝基卻是將身體轉向了森林的方向。令雷蒙只能看到她那瘦削而蕭索的背影。

知道是剛才那番對話令她有些惱怒,嘆了口氣的雷蒙思索片刻才將這少女溪邊圖放了回去,將從聖殿內所獲取的那黑黝黝的羅盤取了出來,開始檢查。

只有十數公分直徑的羅盤極薄,但正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刻紋。

非金非石非木的材質極為沉重,並且就像是個普通的羅盤一樣沒有絲毫的能量波動。

但當雷蒙將精神力沉浸其中之後,卻是很快就察覺到一道極為強橫的精神力盤踞在其內,在發現他的精神力之後便咆哮着試圖向他的精神力發起攻擊。

做好遭受衝擊準備的雷蒙當即停止了向內的滲透,可是這股感覺極為強橫的精神力在靠近之後,卻只是虛張聲勢的不斷咆哮,卻是根本沒有展開攻擊。

如此對峙了片刻,感受到跟沙漠之主賽拉斯氣息相仿的雷蒙便開始催動着精神力向前,而呼吼咆哮作勢欲撲的這強橫氣息卻是不斷的後退,直至縮回了這羅盤的核心。

明白這便是這術器中器靈的雷蒙,至此才算是放下了心來。

隱藏在那青石之內將整個聖殿氣息遮蔽起來的這羅盤,顯然因為時間的原因陷入了能量匱乏的狀態,因此才會出現虛弱。

只是雖然這羅盤中器靈極為的虛弱,但將它注入其中的沙漠之主賽拉斯的實力卻是遠遠超過雷蒙,所以他在嘗試了數次之後就發現,他雖然可以短時間壓制這器靈,但卻無法令其真正的臣服。

將精神力收回的雷蒙有些無奈,這看似普通的術器中竟然有着器靈的存在,雖然令這術器的威力提升了數個階層,但對於目前的他來說卻是成為了雞肋。

但既然已經到手,總歸會找到辦法將其收服的,所以不再糾結的雷蒙便將這黑黝黝的羅盤封印,收了起來。

而不遠處那停止了哭泣的獨瞳沙人沙里曼,卻是神情獃滯的望着面前坍陷的沙丘,一聲不吭。

不清楚沙里曼跟沙漠之主賽拉斯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關係的雷蒙,來到它身邊之後便盤膝坐下,陪着它直到夕陽落下、明月升起。

怔怔的注視着原本聖殿所在的位置,不知道過了多久獨瞳沙人沙里曼才開了口。“雷蒙大人,我的主人已經死了嗎?”

想到之前少女貝基所提到的那命錄之事的雷蒙,想了想才回答道。“我也說不好,只有等你能夠融合那記憶之種,也許才會知道事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