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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琴然將情絲淚安在鳳凰琴上,而冥在封印琴然時,再次對琴然道:“日後,許你一次機會,如若用情絲淚來殺我,我不防禦、不反擊。”

千萬年來,琴然在鳳凰琴中如同不存在,而他亦假裝一切不曾發現,不曾遇到那個叫琴然的男子,即使那時東方寧心挑中鳳凰琴他亦不多說一句。

沒想到,沒想到。

琴然,你居然把情絲淚給一個才認識的人,因為什麼?因為是你的主人嗎?驕傲的你不僅甘為仆,還為你的主人奉獻一切。

琴然,你應該明白那所謂的什麼滴血認主的契約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如果你不想,只要和我說一聲,我立刻就能取消那認主的契約。

琴然,你應該明白即使我殺了東方寧心,也能保你不死,為什麼要把情絲淚給東方寧心,情絲淚不是屬於我們的東西嗎?

看着朝自己咽喉射來的情絲淚,冥不是不反擊而是不知如何反擊,看到情絲淚,他就看到那個在桃花樹下撫琴的男子。

琴然。

噗琴弦入喉,冥獃獃的看着這情絲淚,任血順着那琴弦滑落黃土之中,多少年來了,冥不懂受傷流血的滋味。

冥抬頭,看着東方寧心與雪天傲,溫和不再,只剩下無邊的冷冽。

“琴然,我許的是你,不是什麼人拿着情絲淚,我都任他宰割,既然你要護着他們,那麼我現在就把他們殺了。”

冥不顧自己的咽喉上的傷,右手一扯就將東方寧心手中的情絲淚給扯了過來,同時將沒入自己喉嚨那一頭的情絲淚扯出。銀白色的情絲染着神王的血靜靜的立於冥的手心。

“瘋子。”東方寧心緊緊的抱着雪天傲,看着面前黑衣染血的冥,心裡沒由然的升起一股濃濃的不安。

鳳凰琴弦是傷了冥,可也激怒了冥,真不知冥會做什麼。

“瘋子嗎?今天本王就瘋給你看,東方寧心,本王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不珍惜”冥沒有動手去止住自己咽喉的血,而是揚出對着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發出攻擊。

神王的力量有多麼的強大,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詮釋,荒蕪的山谷飛沙走石,層層黃土直接被冥的掀了起來,而黃山下面是層層細沙。

原來,原來這裡竟然是沙漠之地,難怪他們怎麼也走不出去,難怪這裡寸草不生,神王果然是神王,一層黃土蒙了所有人的眼。

東方寧心緊緊抱着雪天傲,此一刻他們已經沒有了抵抗的能力,東方寧心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論何時都要與雪天傲在一起。

“啊。”

沙石都飛了起來,更不不用提人了,在一波強過一波的真氣中,東方寧心與雪天傲亦不受控制的往後飛去,而這一跌有多麼遠呢?

東方寧心與雪天傲走了三天三夜才走到這裡,可是冥一個攻擊他們又再次被撞飛到利劍陣中。

一陣陣剛剛的聲音響起,東方寧心整個背部都往身後的利劍上撞,痛什麼的,此時東方寧心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她只知道緊緊的抱着懷中的人,她只知道要努力在冥的連翻攻擊下活下來。

一陣往後飛撞,雪天傲那般辛苦才砍平的利劍,此時卻輕易的被東方寧心撞飛。

死,離的很近。

冥是什麼人?天地間唯一的神王,他要誰三更死,那人就不能活到五更,可偏偏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冥。

這一次,一根情絲淚,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徹底惹怒了冥,下手便是不留活路。

東方寧心閉上眼,再抗拒亦是無用了,冥的力量不是他們可以抵抗的。

兩眼一黑,一路跌撞,東方寧心整個背部已被利劍劃的沒有完整人血肉,而如此重的傷讓東方寧心終於撐不住了,閉上眼墜入無邊的黑暗中。

“冥,何必呢”一陣淡淡的金光將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包裹住,止住了他們繼續往後飛撞的姿勢,琴然從天而降,立在那劍尖之上。

白衣被狂風吹的膨脹了起來,可是琴然卻絲毫不受影響,站在劍尖之上一動不動,黃沙來到琴然的面前自動繞過。

“琴然,你終於出現了。”伴着黃沙,冥眨眼間就來到了琴然的面前,與琴然同樣立於利劍之上。

看着咽喉處依扯上無辜的人。”

“無辜?琴然,你這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以神之子血脈開啟光明神殿的人會是無辜的人嗎?光明神殿什麼時候那般好進了。”冥指着雪天傲,質問琴然。

其實冥更想問琴然,為什麼要把情絲淚給東方寧心,可現在的冥不敢問。

“光明神王的傳承已經斷了,光明神殿的力量被一條龍給吸收了。”琴然嘆氣,冥有時候固執的可以。

“琴然,有沒有斷,你比我更明白。”冥的雙眼看着琴然,眨也不眨。

有多久沒有見過這個男子,他還是如昔日一般,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身上溫暖的氣息讓人着迷和眷戀。

“冥,我已經失了成為神王的資格了,你何必苦苦逼近,回到你的世界吧,這裡的一切與你無關,你可必插手。”

“與我無關嗎?那麼這個呢?”冥揚了揚手中的情絲淚,銀色的情絲淚染上血,而那血直接滲入到銀絲之中,在銀絲中緩緩的流動,就如同那銀絲養着那鮮血一般,亦如同情人的血淚。

“你許我用情絲淚攻擊你一次不還手,現在這個承諾已經完成了。”琴然毫不在意的說著,他在乎的從來都不是情絲淚,而是替他找情絲淚的那個人。

“琴然,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方,為了一個陌生人,居然放棄可以殺我的機會。”

冥嘲諷着,亦痛恨着,他討厭琴然對所以人都好的樣子,這世間值得琴然付出友好的應該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冥。別的人沒有資格擁有。

琴然搖了搖頭頭,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冥,如果要殺冥的話,又怎麼會放棄光明神王的傳承,如果要殺冥的話,他有千萬次使用情絲淚的機會。

“冥,他們不是陌生人。”這一點冥知道,他亦知道。

如果是陌生人,又怎麼可能與他們遇上,陌生人又怎麼有資格入得了冥與他的眼。

“如果我今天非殺他們不可呢?”冥生氣了,他生氣琴然把什麼人都看的比他重要。這世間夠資格站在琴然身邊的只有他冥一個。

“他們不能死。”他已經自私的對不起光明神殿一次了,這一次絕對不可以。

“那麼現在,琴然,你就試試,你一個琴魂有什麼資格與我叫板。”冥恨恨的看了一眼東方寧心與雪天傲。

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東方寧心與雪天傲,他只是想要明白東方寧心與雪天傲之間那種感情,可是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卻逃離了他。

可即使東方寧心與雪天傲那般的不將神王的威嚴放在眼中,他依舊沒有動手殺他們,給了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無數次機會,是他們不珍惜。可這一刻冥是真真動了殺意了,因為琴然,因為這兩個是琴然護着的人。

“琴然,讓我看看被鳳凰琴禁錮萬年,你還有什麼本事。”冥絲毫不客氣的揚起右手,一時間天地都瞬間被黑色籠罩,低沉的天氣壓抑的人喘不過氣,而不在此時天空中一道青光閃過。

熟悉冥的人都知道,這是冥憤怒的徵兆,因為冥正在召喚他的誅神劍。

無疑,琴然是相當了解與熟悉冥的人,在天空暗下的那一刻,琴然就沒有去管自己,而是對着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的方向,發現一道充滿生命氣息的真氣。

“光明守護。”

“諸神之怒。”

一光明一黑暗,兩道光芒同時朝東方寧心與雪天傲擊去,可就在冥發出諸神之怒時,琴然已將東方寧心與雪天傲護在身後。

光明守護下,東方寧心與雪天傲消失在這利劍陣中,而護着他們的琴然卻生生受着冥這一劍。

如果是萬年前的琴然,諸神之怒根本傷不了他分毫,可現在的琴然只是一抹琴魂,而且還是一抹剛剛發出光明守護的琴魂,誅神劍下只余琴然蒼白而虛弱的虛影。

“琴然”冥手握誅神劍,第一次後悔自己的衝動,第一次後悔使用誅神劍。

“冥,情絲淚的傷,我還給你了。”蒼白的笑,顯示此時的琴然虛弱無比,強撐一抹笑後,琴然的身影消失在利劍之上。

琴然只是一抹琴魂,這一劍取不了他的性命但也足夠讓他無法再動彈。

“琴然,我不想傷你,不想的。”

伸手,碰到的只余空氣,冥恨恨的將誅神之劍插在地上。

他不想傷琴然,一如當年不想將琴然封在鳳凰琴中,可他還是做了。

琴然。

琴然與冥之間的戰鬥和糾葛不是東方寧心與雪天傲所能知道的,也不是他們可以管得了的。

琴然與冥之間的戰鬥怎麼說也只在他們內定的空間中,即使聲勢再浩大也不是世人能看到,絕愛谷底到發生了什麼,除了冥與琴然就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不過無涯與小神龍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東方寧心與雪天傲沒有死,就在無涯與小神龍在四方城陪着東方玉焦急的待到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回來的消息時,雪天傲與東方寧心卻遇上一對以為要再見很難的人。

舊在滴血的冥,琴然搖了搖頭。“冥,放過他們,我們的事情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