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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要她彈完整的《情心》是什麼意思?故意刁難她嗎?可又不像。

東方寧心忘了,忘了天池老人根本不知現在的她就是東方寧心,這是刁難,不過不是為了刁難東方寧心,而是為東方寧心出氣。

“好,我彈,不過請天池老人先安排葯僮帶他去葯泉。”想不通為什麼,但一曲《情心》能借到葯泉這個交易很划算。要知道現在的她可以彈完一曲《情心》而絲毫不傷雙手。

“你能彈出完整的《情心》?”天池老人聽到東方寧心肯定的回答,不敢相信的反問着,她有完整的曲譜?

東方寧心點頭:“我能,我現在就可以彈給你聽。”

“好,跟我來”天池老人大手一揮,如果面前這個女子也能彈出完整的《情心》,他就不會再為難她,畢竟能有耐心去彈奏完整的《情心》的女子,性情絕對不差。

東方寧心看了一眼雪天傲,壓下心中的焦急,在天池老人的引領下來到琴室,沐浴更衣焚香凈手。

不是東方寧心要如此大費周章,而是面對愛琴如病的天池老人,即使再急這些也必須要做,這是對琴的尊重,這是一個愛琴的人素養。

一襲白衣緩緩而來,天池老人的腦中卻閃過在雪親王府,東方寧心那一襲白衣的樣子,除了那張臉不一樣外,其他的完全一模一樣,那氣質,那傲骨,那姿態。

冰清玉潔,傲骨不凡,再一次天池老人說出這個評價,同時在想面前這個叫墨言的女子是雪天傲找的替身嗎?

東方寧心不知天池的老人的失神為哪般,此時她無暇多想,坐在琴前,東方寧心摒去一切雜念,眼中只有琴,只有那曲《情心》。

略略調試琴弦,東方寧心十指輕掃,優揚的琴聲傾泄而出,不自覺的閉上眼睛,想着自己在雪親王府彈《情心》時的場景,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柔和了她沒有什麼表情的五觀,這一刻東方寧心陷入了自己的琴曲中。

而在東方寧心的第一個琴音響起時,天池老人就呆住了,像,像,真的太像了,不僅僅是琴聲,就是彈琴的樣子也一模一樣。

“你和東方寧心是什麼關係?”天池老人忍不住打斷這琴聲,即使他萬分不舍。

“我就是東方寧心。”被人打斷是一件很惱的事情,但是聽到天池老人的問話,東方寧心收起了那惱怒,不解的問向天池老人。

“你是東方寧心?哼,墨大小姐,這樣的謊話一點也不好玩。”天池老人原本的激動因着東方寧心的話而冷靜了下來。

也許這個叫墨言的女子就是雪天傲馴養出來的一個和東方寧心很像的女子,可是這般驕傲的女子能馴養的了嗎?

看到天池老人怒意,東方寧心瞬間明白為什麼天池老人一見到她就那般的不善了,原來,原來這個老人是心疼東方寧心,以至於討厭這個新生的自己。

無名的感動襲上心疼,鼻間隱隱有着壓不下的酸意,東方寧心不知自己要怎麼去說,怎麼去感謝天池老人的愛護。

原來,原來在她不知道地方,有一個人還記得她,記得那個容顏有損的東方寧心。

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感動,東方寧心耐心的將墨言與東方寧心的事情解釋一遍。

天池老人聽得目瞪口呆,可卻又不得不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東方寧心能有此奇遇實在是好事一件,畢竟天池老人這一生認定的琴友也就只有東方寧心一人。

“竟是這般奇遇,難怪上次那雪親王為你那般焦急,害得老夫以為他薄情寡義呢。”

天池老人想到上一次自己那般刁難雪天傲,頗有幾分不好意思。

“天池老人,東方寧心多謝您的厚愛。”東方寧心起身,對着天池老人就是深深一個做揖,天池老人值得她這般對待。

那個容顏有損的東方寧心與天池老人不過只有一面之緣,但這個老人為了她不惜得罪雪天傲,而且不只一次。

東方寧心,何其有幸。

“別,別,別,老夫剛剛誤會了,還請東方姑娘別往心裡去。”天池老人呵呵一笑,想到自己剛剛的無禮,頗有幾分不好意思。

對於東方寧心,天池老人是以琴友的身份去對待,從來沒有想過在東方寧心面前端什麼前輩、長者的架子。

“天池老人您客氣了,不知現在我們可不可以借您的葯泉一用?”東方寧心看天池老人笑容可掬,再次尋問。

“行,行,不就是葯泉嗎,你等着我去吩咐葯僮,讓他們看好雪親王。”天池老人轉身走出琴室就去安排,那大包大攬的樣子和剛剛的冷默拒絕一點也不像。

東方寧心淡淡的一笑,整個人放鬆了下來,有天山藥泉再加上她施針相助,雪天傲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完,亦匆匆走出琴室,朝天山藥泉走去。

東方寧心在天山之巔的生活相當的充實,不是陪着雪天傲泡葯泉,就是陪着天池老人談琴曲,天池老人對琴的造詣相當之高,東方寧心這段時間也算是受益非淺。

天池老人本就很欣賞東方寧心,而東方寧心原本就很敬重天池老人,再加上天池老人對她的維護,東方寧心對天池老人更加的尊敬了,兩人像是相處多年的老友一般,天天品茗談情。

而同樣,做為忘年之交東方寧心也不會讓天池老人吃虧,打着感謝天池老人借葯泉的名義,東方寧心施針替助天池老人升階,硬是將天池老人一個王者升為尊者初階,為此天池老人看東方寧心更加的和善了。

眨眼就是第五天了,如同平時一般,東方寧心退下外衣來到葯泉之中,而葯池中是赤着身子的雪天傲。

在醫者面前沒有男女之防,同樣面對身受重傷的雪天傲,東方寧心也沒有其他的想法。退下外衣和中衣,只着純白色的內衣,東方寧心來到葯泉中。

慢慢走到雪天傲的身後,右手熟練的捻起金針,左手輕撫在雪天傲的背上,摸准穴位。

五天了,雪天傲雖然沒有清醒,但是氣色卻是十足的好,東方寧心相信這葯泉對雪天傲的傷勢一定有效,三日內一定會醒來。

利落的下針,絲毫的拖泥帶水,輕彈針尾讓針尾運行,針尾嗡嗡而動,東方寧心一直盯着針尾,注意着金針的變化。

替雪天傲施好針後,東方寧心並沒有離開這葯泉,這葯泉不僅對內傷效果極好,對外傷也有極好的療效,短短五天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的外傷只留下淺淺粉色痕迹了。

雪天傲半趴在葯泉邊,東方寧心則站在他的身後,微微靠近觀察着雪天傲身上金針的運行,和雪天傲身上傷痕。

因着在天山之巔,因着這天山藥泉一直被天池老人保護的極好,這個地方相當的安全,所以東方寧心也沒有像平時那般全身的戒備,畢竟泡在葯泉中全身繃緊不利且吸收這藥效。

而也就是因為這樣,東方寧心沒有發現雪天傲那細微的異動,一個淺淺的呼吸,一個輕微的顫抖,趴在葯泉邊上的雪天傲緩緩的睜開那沉重的眼皮,葯泉下手指亦微微的動着。

醒了,或者說雪天傲在葯泉的這幾天一直都有意識的假醒狀態中,他能清楚的感知外界發生的一切,只是無法睜開雙眼了,無法自由行動罷了,無法說話。

現在雪天傲睜開了雙眼,他終於不受體內那黑暗真氣鉗制了,從假醒狀態中恢復,真正的清醒。

醒來,可並不表示雪天傲要立馬告訴東方寧心,並不表示雪天傲要讓東方寧心驚喜,因為他要給東方寧心更大的驚喜。

雪天傲依舊趴廳葯泉邊,任東方寧心的十指在他背後輕撫,金針刺入穴位帶着絲絲的溫熱,可遠遠沒有因為身後女子近身帶來的熱氣灼人。

東方寧心冰冷的手指在背後遊走,雪天傲全身繃緊到連呼吸都不敢了,這樣的碰觸讓雪天傲即是難挨又是捨不得。

五天,兩人近乎是赤身相見,別說雪天傲不是聖人了,就是聖人怕也經不起這誘惑了,心愛的女子就在身後,如果還能坐亂不懷,那麼他就真的是“不行”了。

醒來與沒有醒來的區別就在於,平時雖然知道身後就是東方寧心卻不會有任何的情玉,而現在呢?葯泉中雪天傲的身子正以不正常的速度滾燙起來。

“怎麼回事?”東方寧心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取下金針,想要查看,可就在金針剛剛落下時。

“東方寧心。”

不待東方寧心反應過來,雪天傲一個轉身,反身將東方寧心抱在懷中,俊臉就靠近放大。

熟悉的懷抱讓東方寧心準備反抗的雙手垂了下來,身子軟軟任雪天傲抱着,站廳葯泉中因着水滑,雙手不自覺的環抱着雪天傲。

“雪天傲”一吻閉,東方寧心想要推開雪天傲,可伸出去的手卻沒有絲毫的力道,與其說要推開雪天傲,倒不如說東方寧心這是廳撒嬌。

“我醒了,我沒事了。”

雪天傲停了下來,額頭輕輕的與東方寧心的額頭相觸着,站在水中,鼻間相碰,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的縫隙,葯泉水也因着二人靜止而靜止,周邊縈繞着淡淡的葯香味和彼此身上的氣息,讓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