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打開房間門，李月見到葉凌時有點驚訝，沒想葉凌會來。
李月鼻子塞着兩大紙團頭上敷着冰，一副虛脫的樣子。
“我們李老師也有今天，葯吃了嗎？”
葉凌一屁股坐椅上，打量李月還有她的房間。
普普通通很一般，她還以為會很粉嫩掛滿偶像的海報還有她那些‘老公’們的照片。
“當然吃了，要是不吃我肯定活不過明天。”
李月吸着鼻涕，說話有點彆扭聽不太清楚。
“烏鴉嘴，我給你帶了梨子晚點冰糖炖雪梨潤桑，你嗓子也有點啞，記得護着點。”
葉凌叮囑，李月雙眼發亮“你還聽懂這些的嘛，而且一聽我感冒就過來，看來我在你心裡地位挺重的。”
李月如吃了蜜一樣美滋滋地，葉凌應該是第一次到別人家裡探病，一想到她是第一個李月忍不住大笑。
“這話說的有點彆扭，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
李月笑着，這路跟葉凌家的方向相差十萬八千里，怎麼可能是順路。
葉凌說謊的能力真差。
“來，葉凌喝茶。”
李母端着茶進來，嘴裂開一笑，笑得燦爛。
“謝謝。”
葉凌接過茶杯對李母說了聲謝謝，李月有點不耐煩“媽，我們正在說悄悄話呢，你就這麼進來連門都不敲了。”
李月嚷嚷，李母捂嘴笑着對自己女兒了解得很，知道她沒生氣“得了吧，別說悄悄話，你連換衣服時的樣子我都見過。”
一句話讓李月紅了臉，哪有人在客人面前說這些。
“行了行了不跟你扯，你是來送茶的，茶送到了就快出去。”
李月趕着，李母沒出去反一屁股坐在床邊，打量葉凌，越看葉凌越喜歡。
“葉凌呀，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呀，喜歡比你小個一兩歲的嗎？”
李母詢問，葉凌背後發冷，似知李母下一句想說什麼。
這種事她見多了。
“媽你搗亂什麼，葉凌有傅總了還想着把表弟介紹給她，你是想讓我丟工作嗎？”
李月抱怨，李母沒繼續開玩笑。
她還以為報紙上說的不是真的呢，畢竟每天那麼多消息，當她以為是真時竟爆出是在炒緋聞，從此她對這些就不相信了。
“行行我不說了，你們聊你們聊。”
“咦，你手上的胎記呢？”
李母注意到葉凌手臂，剛才提着東西擋着看不到，這會看的挺清楚的。
葉凌皺眉，順着李母的視線落在自己手臂上，手臂嫩|白沒看到什麼胎記。
“胎記？”
葉凌好奇問，李母揉着額頭又搖了搖頭“抱歉我可能記混了。”
李母笑着，從葉凌身邊繞過，臉上神情複雜。
當初林由美生下孩子時她見過，那個剛出生的襁褓手上有塊棕色的胎記，難道真是她記錯了？
林由美當初生下那孩子時還沒跟葉鶴雄結婚，孩子出世後才突然宣布退出設計圈跟葉鶴雄結婚，當時她們都祝福她來着，後來她也出了點事也離開葉氏，林由美再無其他新作漸漸淡出她們視線。
李母回想着，越想越亂。
當時她們就猜測林由美的孩子不是葉鶴雄的，那會兒林由美還有個男朋友天天跟男朋友恩愛得很，她當時還以為兩人會走到最後沒想世事造化弄人。
所以知道葉凌不是葉鶴雄親生的孩子時她一點都不驚訝，那事兒鬧得還挺大的，她不想知道也難。
李母撓頭，不再糾結，她也不是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而且這是別人家的家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
不過…
當初如果不是她粗心大意，現在說不定也是個首席設計師，可現在夢沒了，李月這孩子也不爭氣，不過能聽她的話走設計這條路她也就不奢望其他了。
只希望李月跟在葉凌身邊能學到點東西，設計這方面，越老經驗越高越吃香。
“哈秋。”
李月吸了吸鼻子，整個人昏昏沉沉地。
“所以你當設計師是因為你媽媽？”
把李母跟李月聯繫在一起後她算是知道當初李月為什麼要去葉氏上班了，只是資格不夠無法當設計師只能當個助理而已，至於她能入傅氏，想必是後來刻補過課過了，李月不笨只是不願學，如果願意絕對能混的很吃香。
“對啊，我媽想讓我做這行我就做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麼，設計這行也挺吃香的，一個單子就能讓我一個月吃飽穿好還能多買兩杯奶茶，是不是美滋滋？”
李月算着，自從她跟葉凌關係好了後她一直靠着葉凌拿提成，心裡愧疚是有的更多是歡喜，畢竟葉凌沒來時她沒見過這麼多提成。
“我媽以前很厲害的，後來為了趕一單子，工廠那邊又出事人手不夠我媽挺着大肚子就親自上陣，結果手受傷 了，這些還是我爸跟我說後才知道的。”
李月說著，語氣平淡，這些都是過去事也擺不上檯面。
聽說那會她媽暈倒還早產，生了她後不僅不能再碰設計還無法再生育，她能做的就是彌補她媽媽。
“所以我去應聘被你刷掉後我心裡氣得很，後來還成了你助理我就更氣了。”
李月嘟嘴碎碎念着，她生氣，氣本來大好前程被葉凌一句話否定了，回來後還要被她媽媽說一通，她當時那個委屈。
“這就緣分。”
葉凌回想起之前的事，之前她也做的太過分，應該給李月多點鼓勵而不是讓她乘早放棄這一行。
“要不今天在我家吃個晚飯再走？”
李月邀請，葉凌還沒答應李月又連忙說“我媽做飯可好吃了，我爸人也好，你來他們肯定高興。”
葉凌猶豫，架不住李月這小眼神還是點頭答應了。
李月像勝利了一樣比着剪刀手。
李母聽說葉凌要留下來吃飯高興得多加了兩菜，李父回來時見到葉凌也高興，如李月說的，她父母人很好，而且家很溫馨。
雖李母嘴上嫌棄李月但可以看出她一臉的寵溺。
這才是家的感覺么？
以前的家雖有她跟她爸爸媽媽，可跟此情此景比少了點感覺。
對，少了親情跟溫馨感。
“葉凌，快吃啊，不然要被小月這隻豬吃完了。”
李母把菜肴夾到葉凌碗內，葉凌回過神來“謝謝阿姨。”
“阿姨，能跟我說說我媽是什麼樣人嗎？”
葉凌好奇，今天來的收穫就是知道李母是她媽媽以前的手下，她對她媽媽的印象越來越淡了，如古人說的那樣，時間會令人忘記一切。
時間一久，什麼都會忘記。
李父看着葉凌，只覺得熟熟地“怎麼，老婆你還跟葉凌的母親認識？”
李母莞爾“你真是，平時讓你多看報紙你不看，她就是我二十多年前的上司的女兒，就那個葉家，現在在市中心那塊大地兒的葉家。”
李母解釋着，李父想着，嘴角笑容僵硬，手上筷子啪嗒一聲掉落桌上，所有人的視線都看着他，葉凌也詫異，李父的臉色很不好看。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去重新拿雙筷子。”
李母說著，起身進廚房拿了筷子出來。
“我我我只是驚訝，平日里上電視上報紙的人竟然在自己眼前。”
李父拐頭對說著又掃向葉凌，朝葉凌點頭緩解尷尬，然再拿起筷子時李父已不像剛才那樣歡聲笑語似有心事。
低頭扒着飯菜不再說話，安靜得像個透明人一樣。
“你母親可冷了，對別人要求高對自己要求更高，但她做事雷厲風行又乾淨利落讓人又敬佩又咬牙切齒。”
李母想着，事情很久遠可她記得林由美是個怎樣的人。
時間會讓人忘記，可有些人是刻在腦海里一輩子，那是她敬佩的人，怎麼可能忘記？
而二十年前是她最風光的時候，跟在林由美身邊讓她得到很多東西，怎可能忘記。
“這點跟葉凌一模一樣。”
李月插話，光聽她媽這麼形容她就能想象出葉凌的母親是個怎樣的人。
葉凌聽着，那是她所不知道的母親。
飯桌上，李母跟葉凌說了許多以前葉氏還有林由美的事，連葉凌走時她都戀戀不捨，難得有個喜歡聽她說以前事的人，她跟李月說這些時李月總會不耐煩地說那些都是歷史，別再提了。
可對於她來說，那些歷史是她最重要的記憶。
“葉凌，有空記得常來，要不讓小月她爸送送你？”
李母不舍說，抬頭看了眼天，烏漆嘛黑地，這地方打車也難，有個人送的話她放心許多。
“不用，我認識路而且很近，阿姨你們回屋吧，晚上也挺冷的。”
葉凌揮手，轉身離開。
李母掃向身邊的男人，臉上笑容消失頗有點埋怨“你今天怎麼那麼反常，剛還好好地後面就跟啞巴一樣，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李母關心，湊近看着自己老公，李父似被嚇到往後退一步“我沒事，就是想起一些陳年舊事，回去回去。”
李父趕着，回頭看了眼葉凌離開的方向，眼神銳利。
沒想葉凌跟他女兒是朋友。
本以為是永不會再見面了，不過…
只要他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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