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葉枕倒在草坪上,像極了那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喂,喂你不要在這倒下啊,你倒下我怎麼辦!”
林佳音見葉枕沒意識拍着他臉頰,葉枕整個人睡得跟死豬一樣,就算現在她把葉枕扔水裡他都不一定能醒過來。
林佳音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麼個麻煩鬼,早知道就看着他倒下不管就好了,現在管了,要是撒手不管等會葉枕出什麼事肯定會第一個找她。
林佳音拉起葉枕的手,將葉枕的手放自己肩膀上,嬌小的身子撐着葉枕的體重。
“重死了。”
林佳音皺眉念叨着,這麼重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
瞥見葉枕眼角還掛着的淚林佳音打消了將他帶回葉氏的想法,換位思考如果是她爸爸重新娶個女人當她媽,她肯定也不贊同,所以能理解葉枕現在的感受。
“還有一個多小時,得找個地方把你安頓好,你就別給我添亂了。”
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她的休息時間快沒了。
要是平時她連行李箱都是助理拖着的哪自己拿過重的東西現在竟要她扶葉枕。
酒店內,扶着個喝的爛醉如泥的人來時前台的人看着林佳音的眼神都不一樣。
大白天一女的帶着一個喝得爛醉如泥的男人來酒店…
女的戴着帽子跟口罩還有墨鏡,怎麼看都有點奇怪。
葉枕低着頭,有時會發出悶聲,引得人好奇不禁多看了幾眼。
男人鼻子上跟襯衣上都沾着血跡,看起來更可疑了,襯衣上還有好幾個腳印,一看就是被打了。
林佳音壓低帽子生怕被看出來,辦好入住手續又扶着葉枕往電梯里去,一轉身,身後的人竊竊私語。
林佳音恨不得找個洞埋進去。
好不容易將葉枕送到房間將他丟在床上,累的林佳音半死,手捶着肩膀疼得不行,雙手叉腰氣喘吁吁。
“累死我了,你就好好在這待着吧。”
說完,林佳音剛轉身,葉枕似能感覺到般,一把抓住林佳音的手。
“別走,求求你別走。”
葉枕緊閉眼一臉痛苦,語氣帶着一絲祈求有幾分弱小無助。
林佳音想甩開,可看葉枕這樣有點同情她。
她雖驕縱但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其實葉枕也還不錯,幫了她好幾回,她現在走是不是不太好。
咬唇,林佳音猶豫着,最後還是撥打了電話。
助理接起電話,見是林佳音打來的有點驚訝。
“你跟導演說一聲我今天有點事,明天我再把我那部分的廣告補拍上,今天就先這樣了。”
林佳音瞥了眼葉枕說,助理還在工作場地上,看着導演助手還有攝影師在那邊準備着下一個廣告的樣子有些猶豫,林佳音敬業,工作上的事兒很少說不拍就不拍,可是…
“可是場地只租到今天,如果明天的話還要多租一天,這個損失估計導演那邊不會答應,佳音,你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助理聽到有微弱的男人聲有些好奇問。
好像在林佳音身邊有個男人…
林佳音見葉枕扭着身子找了着個好的姿勢睡着還發出聲音,一把捂着他嘴。
要是讓人知道她現在跟葉枕一起,指不定又會鬧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明天場地的租金我給,你跟導演說說,我今天確實有點事。”
“突髮狀況。”
林佳音說著,助理點頭,如果場地錢林佳音這邊付的話導演那邊應該會答應。
“那我去說說。”
說完,掛掉電話。
助理找導演,將林佳音剛才說的重複一遍,導演見是林佳音這麼說也沒太為難,一口答應了。
既然場地錢林佳音給,明天拍攝也就是重新來這補拍一下林佳音的廣告然後合成一下,這也不是什麼難事,而且林佳音很少出現這種情況平日里對人也挺好做事也認真,現在不過是個小忙他們能幫則幫。
明清雨在一旁聽着時不禁嗤笑一聲,手上還拿着小風扇吹着:“有些人就是命好,生來是大小姐,只要今天不想做打個電話的事兒,只要能把場地費給了就能拖到明天去。”
明清雨說著時導演也不在旁邊,助理聽見明清雨的話時停下腳步:“佳音靠的是自己努力跟她家沒關係。”
助理一臉生氣看着明清雨,明清雨抬眉有點慵懶,夏日炎炎,就算塗了防嗮霜臉頰還是被曬得通紅。
“她努力?一個大小姐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當偏要跟我們這種小平民搶飯碗搶廣告,她來粉色就是走後門的!”
明清雨咬牙切齒說,對林佳音她最討厭的就是她是大小姐,一個大小姐卻還當著模特跟她們搶飯碗。
“佳音當初來粉色是她自己面試過的,林家是有些錢可並不能左右別人想法,林跟雜誌社這邊也沒關係,怎麼可能是走後門進來的!明小姐,你跟佳音是同個組合,說話不要太過分。”
助理盯着明清雨替林佳音憤憤不平,林佳音一路是怎麼走來的她這當助理的清楚,根本就不是明清雨說的這樣。
“我說錯了嗎?我只是實事求是,不然你說林佳音有事,她上半場還能拍怎麼這會就有事不能拍了?這不就是嫌這天氣太熱不想拍嗎,說得林佳音那麼好,她給你什麼好處了?說來聽聽唄,也讓我學學。”
明清雨譏笑,嘲諷說。
助理被明清雨氣得不行,剛想反駁,導演那邊喊人了。
“清雨,可以開始了。”
明清雨放下手上的風扇起身扭着腰往導演那邊去:“來了。”
酒店內,林佳音收起手機,只能硬着頭皮照顧葉枕。
先是拿了毛巾替他擦拭鼻子還有臉又替他脫了衣服跟鞋子,只剩褲衩,替他蓋上被子打開空調,葉枕看起來好多可林佳音累得不行。
伺候個人原來這麼麻煩,她連她爸爸都沒這麼伺候過現在卻伺候葉枕。
法國。
傅琅雄在接到傅芷惜消息時就開始動手,跟江氏鬥了這麼久怎麼說在公司里也有安排人,就算沒安排,只要錢到位沒什麼不可以的,只要開出足夠的價格就算是江凝的人也能瞬間選擇站在他這邊。
人都是被利益驅使的,只要有利益人管你三七二十一,以利益為先。
“江氏那邊準備好了?”
傅琅雄坐在沙發上瞥向剛放下電話的助理,助理挺直腰板,一臉嚴肅看着傅琅雄:“是。”
“現在就看江雨臣跟傅禹寒能給我們爭取多少時間了。”
傅琅雄輕笑,宛如一隻正在等着食物的野獸般。
沒了江凝主持大局加上公司里滲透了其他人,只要那麼一扇風那麼一點火
江凝真是小看江雨臣了,這麼多年,她就沒想過身邊的人早被換成江雨臣的人,江凝就是太過自信,才會疏忽這點。
如果江雨臣是他的孫子就好了,不用他擔心太多,只要將公司交給他管理就行。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生了這兩兒子才有這兩不中用的孫子,別人是絞盡腦汁想要公司想要衣食無憂大富大貴,可他那兩兒子卻不貪戀這些甚至想遠離,有時連他自己都不知奮鬥了大半輩子守住傅氏這麼久是為什麼。
他只是想培養一個**人,結果一個比一個不中用。
他傅家的血脈不應該那樣,應該跟他一樣才對。
可送到手上的公司都沒人想要。
現在他的期望都放在傅禹寒身上。
他到現在也沒忘記那時將傅禹寒從牢里撈出來後傅禹寒的表情,就算這麼多年過去了偶爾睡下時還是會想起他那時的表情。
他這輩子唯一看錯的事兒就是認為傅禹寒沒資格繼承傅家。
如果早知道傅禹寒在商業這方面比優柔寡斷的傅池訣還有天賦的話,他就該在小時培養傅禹寒而不是一心放在傅池訣身上。
傅池訣是樣樣出色,可是太木訥了做事不懂得圓滑又老實,他們傅家怎麼偏偏生出的都是這樣的種。
“傅總,YX公司的人來了。”
一身材火辣的助理敲門,邁着大步進來彙報,傅琅雄睜開眼,布滿溝壑的臉上多了一分威嚴,沙啞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滿:“張段傑?”
“是的。”
助理點頭,傅琅雄冷笑又閉上眼,一副悠哉的樣子:“不見。”
“傅總,張總是YX的,不見的話是不是…”
助理提醒,YX後來居上現在緊跟在江氏後面,而這發展還不到一年,之前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一躍出現在大眾視野中,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就怕用不到幾年YX會跟傅氏齊名,現在不給對方好臉色,就怕以後會結下樑子,到時就算江氏倒了,還有個YX在,可能會比江氏更棘手。
“你轉告他,要是真有誠意,讓他主子來見我,畏畏縮縮躲在後面又派了個小兵小卒在前面探路,不以真面目示人,見他做什麼?”
傅琅雄說著,助理聽得一愣一愣。
外面不都說YX的總裁是張段傑?可傅琅雄這話意思明顯是暗指真正YX真正有話事權的人不是張段傑。
“去,你就照着話跟張段傑說。”
傅琅雄看起來沒有想動的意思,助理見狀轉身離開,照着傅琅雄的話轉告張段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