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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夜晚,蚊蟲總是那麼喜歡湊熱鬧,時刻會想着飛到人身上,給你來一次毫無羞澀的親密接觸,然後再在你身上抽取一點“多餘”的血。池塘和稻田、渠溝里的青蛙,在空氣中含着白殘餘的熱浪烘蒸下,在那煩躁的“咕哇、咕哇”叫着。

蚊子咬、青蛙叫,在這悶燥的季節,讓人們也是一時無法入睡。家家門前的曬場上,這時都會支着一張竹床,或是幾條板凳,在那手拿蒲扇邊搖邊聊着家長里短。稍微有點錢的人家,也不怕浪費電費,會從屋裡拉出一根插線板,開着電風扇吹着風,還能驅趕着蚊子。

灣子里忙了一的人們,這時也能閑下來,拿着蒲扇去關係好的人家串串門、談談。

這吃過晚飯的林根娘仨,洗過後坐在屋外納涼。林根早就把竹床支好,正悠閑的躺在竹床上,跟老媽和哥哥在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老媽不時拿着扇子,給兄弟倆驅趕着蚊子。

沒多久,桂芳和華一起來到根家串門。

根起身去開了門燈,給桂芳娘倆端來凳子,又各倒了杯水後,接着回到竹床上。

韓辛茹和桂芳兩人聊着家常,華這時則坐在大根旁邊,問着她在暑假作業上遇到的一些難題。

這個華,自從石頭離開後,彷彿就如同變了個人。原來對學習沒有多大興趣的她,現在一心撲在課本上。看來她是想用好的學習來證明,她也可以讓爸媽以後享着福,讓哥哥在另個世界也能放下心。

根這會倒是成了多餘的一個人,沒人搭理他。他也落了個清凈,可以一心一意想着他的陳潔了。

“三嫂,你也在九嬸家坐着拉呱啊?俺就去你家坐會怎沒看到你,聽長貴哥你帶着華出來了呢!”這時根的五嫂石菲身上抹了花露水,來到根家門口。一屁股坐在竹床一邊,就對桂芳着。

“他五嫂,你怎麼今個捨得到俺家來坐會了?你這也不拿把扇子,就不怕蚊子咬啊?給,拿着扇子打蚊子!”韓辛茹看着是自己的五侄媳婦過來串門,忙把自己手中的蒲扇遞過去。

“俺這洗好澡後身上抹了花露水,也沒試到啥蚊子叮!九嬸,還是你自個拿着扇吧!你家這可真省,這麼熱的,也捨不得開電扇......”

“今晚試着外面也還好,俺們就沒去拿電扇出來吹。俺這就讓根去把電風扇拿出來,可不能讓俺家侄媳婦來坐會,認為俺連個風扇都捨不得給扇。”韓辛茹是想着能省點是點,加上感覺這晚上也不是太熱,有個蒲扇就行了。可五侄媳婦都這話了,總不能還是捨不得電費錢不把電風扇拿出來。

“九嬸,你不用叫根去拿電扇,俺這也就是。你家大根上學得花錢,根這媳婦也了,可都得錢花......”石菲這會又這樣着。

“五嫂,你一來都了,俺家要是不拿出來扇,你這到時還不要俺家太氣啊!”根聽到石菲的話,總感覺這話有點刺耳。所以這會也是半真半假的像是着玩笑,更是為了爭口氣,而起身去準備拿電扇出來。

“根,你把嫂子俺想成什麼人了......”

五嫂雖然這樣着,根還是去拿羚扇出來,拉着插排線插上,打開羚風扇。大根也去倒了杯涼茶給五嫂,又去搬了條板凳出來。

“九嬸,三嫂子,你們聽了嗎?就長發他媽,好像跟俺們隔嶺鄰隊(生產隊有的地方叫居民組)那個光棍他倆......”石菲坐在桂芳和韓辛茹二人中間,伸着頭壓低嗓子道。

她的居然是長發老媽偷漢子的事,那的就好像是她親眼所見一般。

“石菲,你可別瞎!這話要是讓七嬸聽到,看她會不會撕爛你的嘴!”桂芳真被這個大嘴的堂弟媳婦所折服,居然什麼話都敢。

就連韓辛茹也對石菲,這些話可不能胡亂,被對方知道後,人家可真會去砸了石菲家的鍋。今個對她們倆倒是沒事,她們不會對外傳出去。但要是對別人了,那可難保證會不會傳到長發他媽的耳朵里。

石菲卻低聲證明道:“九嬸,三嫂,俺可真沒胡!這是俺家公公去隔嶺那邊借東西,他們那邊人出來的。看到七嬸晚上一個人,偷偷去過那個人家屋裡...

你們可是看到過,那個光棍經常幫她家乾著田地里的活。她倆要是沒那事,那個懶得出奇的光棍會幫她......”

“石菲,你還胡?那是七嬸花了錢,請人家來幫忙的好吧!七嬸一個女人在家,自己有些活干不下來,花錢請人幫忙,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你可別聽人家嚼舌根你就信,你這樣亂傳話,可真會給你自個找麻煩的!”對這個嘴沒把門的五弟媳婦,桂芳真不知道該怎麼她。

老話的有:有些事別人能做,你可不能,你一就攤上了事。

看來這個石菲,還真是不怕事。

“三嫂,你們想想,這長發和紅都出門在外,家裡就她一個人。就她那隻喜歡占別人便夷人,她能拿錢給光棍,請人家來幫忙?七叔人都走了,她也才四十多歲五十還不到,她能一個人守得住......”這個石菲可越越直白。

她話雖的,但邊上大根三個孩子還是能聽到。聽着五嫂的這些事,他們的臉都有些紅。長發他媽要是真的做了這事,還真是太丟人了。

“石菲,你這張嘴啊......真是跟着你到處惹是非。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到處啊!都講假不講真,你連這話都不知道嗎?長有和長發都這麼大了,你這要是了出去,人家兩個孩子到時能饒了你?聽嬸的話,你就算知道這事,你也裝作不知道,千萬不能跟人家。”韓辛茹聽石菲的,她也覺得是真的。但再是真的,這種話也不能亂傳,她還是勸石菲不要對別人去這事。

“九嬸,俺也就是跟你和三嫂子。其他人想讓俺,俺可還不會給他們聽呢!

你們七嬸也是的,她就是想找人搭老伙,也找個有能耐點的,總比這個好吃懶做的光棍強吧?倒是她也好吃懶做,他倆在一起倒還是挺配的......”這個石菲總是不嫌事多,還是“吧唧吧唧”的隨口着。

“石菲的也沒錯,七嬸一個人在家也是太難了些,但也不能真的就找個這樣的人...

你看俺這嘴,怎麼也跟着亂了!人家的事也輪不到俺們操心,俺們還是過好俺們的日子。這樣的事,俺們都還是不要多嘴為好!”桂芳到一半,這才想着自己怎麼也被石菲給的胡亂了起來。

“依俺,在古時候像七嬸這樣的,估計要被爺叫人給她捆了沉到塘里......”

三個女人一台戲,有個八卦的女人在,那可到哪裡都是戲。在韓辛茹一再招呼下,石菲這才停下嘴,沒再替人家操這份閑心。

農村這樣的事,一旦被人知道哪能藏的住。沒過多久,關於長發媽和光棍倆偷偷摸摸的事,在周圍幾個莊子里傳的可謂是沸沸揚揚。

有人長發媽太不是饒,居然丈夫才走半年,就跟人家光棍眉來眼去的,對不起死去的丈夫。也有人其實這樣倒是挺好,最起碼又能拼個家起來。一個守寡一個光棍,兩個人能看上眼互相老了也有個照應。

農村的風言風語,彷彿就是人們在枯燥繁重的生活里,一味開心的調劑。茶前飯後,人們總喜歡拿這些事來調侃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