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信聽得卻是一頭霧水，龐氏有什麼動作？
這個和柳老先生有什麼關係？
和自己——是和歐陽慶又有什麼關係？
那就是說章若原的目的不是自己，而是柳老先生！
看到孟信獃獃無語，章若原淡淡道：“九七年龐氏狙擊港元失敗，是柳老先生起到了力挽狂瀾的作用！據我所知，他們一直在暗中較量，龐氏一定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的！至於他們怎麼開始，在哪裡開始，不管是投機還是投資，在風暴來臨之前收網，那還不是賺個缽滿盆滿啊！”
九七年的金融風暴孟信聽老馬說過，但也僅僅是聽說死了不少老闆，也讓不少人成為新的老闆！
至於這裡面的門道，孟信自認為就算掰碎了揉化了講給自己聽，也不見得能明白多少，因為商業課的時候講這些資本運作的時候，他就聽得昏昏欲睡！
等等——想起歐陽真武也好像說過，這歐陽慶在香港的時候，好像和那些私募基金的大佬都認識，章若原這是讓自己學這些不成？
孟信皺眉，這些是一個月能學會的嗎？
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想到這，孟信冷冷看着章若原道：“你覺得我一個月的時間能學會多少專業的東西？你這不是看得起我，這是在侮辱他們的智商！”
“你擔心自己不能勝任？”章若原笑了笑之後道：“你擔心就說明你還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份！這就說明你主觀上已經想要做好這件事情了！我很欣慰——”
他停頓了下接着道：“雖然你有失憶這件遮羞的褲衩，但是也不能太膚淺了吧，總得披件體面的外套做做樣子！就好比一個窮小子去參加盛宴，光知道東西好吃有個屁用，回來吹牛也要知道菜名啊！”
我靠！孟信不得不承認，章若原比喻很貼切，但也很扎心！
章若原看了看孟信一眼，繼續接着道：“從你解聘周勇王猛開始，我就知道你心裡已經開始有了想法，想要做真正的自己！老實說，你有這樣的想法真的讓我為難了一陣子！幸好我在京城靜心思過，這既給了你也給了我自己一個緩衝！也讓我明白了不少事情！現在證明——”
章若原接着道：“凡事留有餘地未必是壞事！要是在你解聘他們的時候，我就在陶城，這事情估計就不好說了！我們倆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友好的談合作了！”
雖然章若原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孟信聽了心裡卻是一顫，暗想着要不是你鞭長莫及，自己還真不會這樣冒進！
現在看來，該表態的時候不能慫！
想到這，孟信想起娘這裡也有必要讓他表個態，於是道：“我娘這裡你怎麼安排的？”
章若原笑了，道：“孟姨識大體！她自己主動說了隨我去京城，你倆隨時都可以見面！想要全身而退，那就要看你的作為了！我得承認，你真的潛力無限！現在的問題是你想要怎麼做，你心裡得有一個目標！而不是我要求你要去做到一個什麼目標！這樣的話，我們共同的目標才能達成共識！”
孟信一呆，要自己定目標？
自己現在卡里有了那一個億，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只想着全身而退了！
這話能說嗎？
孟信心裡隨後冷笑，你大爺的——章若原肯定自己自己眼皮淺，所以才說讓自己定目標！這要是以後能賺幾十個億，自己只要這麼一點，豈不是要吐血？
可要是目標定高了，為了達到這目標，自己還不知道要和他耗到什麼時候呢？
這低了自己不甘心，高了自己不安心！
這！這？這——
這傢伙果然沒安好心！
自己不貪！
自己不能貪！
孟信心裡掙扎了片刻，輕聲道：“我現在就想全身而退！”
章若原笑了，點頭道：“那行！一個月後，等你見到柳老先生後，你就這樣說！然後讓我接替你的位置！你什麼時候讓柳老先生認可我，你什麼時候安然過自己的小日子！”
孟信一愣，難道這也不能說？
還是柳老先生不會讓自己這樣說呢？
“你怎麼得到柳老先生的認可，那是你的事情！”孟信忍了忍，還是說道：“推薦你的話，我會說的！那就這樣，一個月後，我們京城見面！”
“那就拜託慶少了！我這就去安排其他的事情去！”章若原一臉認真的樣子說完，起身想起了什麼似的接着輕聲道：“我希望我們能成為合作夥伴，而不是對手！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孟信呆住，他這話有什麼暗示嗎？
自己現在這個泥坑，不就是他帶自己陷進來的嗎？
難不成還要自己感激他？
不成為對手——孟信心裡冷笑了一下，只要有機會，自己這口氣遲早要還回來的！
章若原看到孟信臉色凝重的樣子，突然大笑了起來，不等他回答自己了，轉身而去。
臨到門口的時候扭頭朝孟信道：“至少現在我們是合作夥伴，以後的事情，以後再面對好了！”
孟信傻傻看着章若原消失在門口，良久沒有回過神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蔡健平鬼頭鬼腦的在門口探出頭做了一個鬼臉，一蹦一跳的走了進來，賊兮兮的樣子道：“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你沒穿衣服到處跑！我怎麼叫你你都不理我，後來就被一圈人埋在了泥土裡，你很快就變成了一顆樹！就像禪院里的梧桐樹一樣！”
“喂——”蔡健平看到孟信沒有在意自己說，不免有些不高興的大聲接着道：“你知不知道？你變成樹後跟我說，你要在樹上搭一個鳥窩，說是一隻鳥會飛回來的！”
孟信被蔡健平的話吸引住了，自己昨晚不也有類似的夢境嗎？
於是連忙問道：“後來呢？”
看到孟信在意自己說的話了，蔡健平馬上接着道：“可你總是不滿意鳥窩的樣子，一會兒嫌大了，一會兒嫌低了！等我找了一個鳥籠子來掛上去的時候，卻沒有一隻鳥願意呆在裡面！後來你一直在叫一個什麼人的名字——”
“誰的名字？”孟信心裡暗想那不成是陸婉？如果真的是，那這夢暗示了什麼意思不成？忍不住打斷了蔡健平的話問道。
蔡健平有些難為情的樣子摸了摸頭，搖搖頭道：“名字我忘記了！因為在這時候，有一條蛇竄了出來，嚇得我差點尿了，結果我就醒了！”
靠！孟信心裡失望之極，暗想蔡健平這傢伙的話壓根就只能當故事聽！
想要他靠譜的時候，往往是讓人大失所望，難怪大師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