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心中一哆嗦，差點就把洛菲菲扔出去了。
她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怨氣？
回想洛菲菲剛才的話，她說自己被他們殺了很多次……
難道“他們”說的就是那些鬼？
江舟想，這可能是一種循環。
師生郊遊到達榆樹，然後一個個失蹤，最後所有人化為鬼魂回來找到洛菲菲，讓洛菲菲在經歷了巨大的恐慌和痛苦之後，再被群鬼殺死。
體驗無比絕望的滋味。
至此一次循環結束，然後再重新開始。
這樣一來就更不能讓那些鬼殺死洛菲菲了，否則他們豈不是也會永遠陷在這個循環之中？
不過洛菲菲還是個孩子，幹嘛這麼針對她？
“老費，查到這些師生的背景了嗎？尤其是洛菲菲的。”江舟問道。
“正在，應該很快了。”費陽羽看了一眼手機說道。
這時十方白夜忽然叫了一聲：“小心！”
江舟等人往前方一看，一道道人影出現在迷霧中，正朝他們衝來，同時還有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
費陽羽面色一沉。
前有狼後有虎，只能跟他們拼了。
江舟也將洛菲菲放了下來，拿出了溜溜球。
看球！
“別動手！”衝出迷霧的人影迎面看到如臨大敵的費陽羽等人，連忙叫道。
結果還是有一道黑影迎面射來，人影連忙抬手一擋，然後發出了一聲痛哼。
何言捧着手臂，黑着臉看着收回溜溜球的江舟：“不是說了別動手嗎！”
“你說晚了，已經扔出去了。不過你們不是逃了嗎？”江舟說道。
我去，你當我沒玩過溜溜球啊！你想收不就收回去了！
江舟心道想不到這溜溜球打人也挺好使的……
以後如果分量加重一點，豈不是可以當流星錘來用？
嗯，這是個不錯的發展方向……
“我剛才去前面看了……”何言道。
“你們已經逃了，怎麼又回來了？”江舟問道。
回來個屁！
“前面迷霧太重，能見度幾乎為0，而且迷霧中有鬼。”何言說道。
剛才有隻手突然從迷霧中伸出來，一把就抓住了字母時代的一人，瞬間拖入了迷霧當中。
他及時出手，也沒能將同學救回來。
剩下的字母時代說什麼也不肯再接近迷霧了，何言也覺得貿然進入迷霧的確危險，所以才暫時退了回來。
他可沒想到回來後會碰上江舟等人，在他看來，他們遇上那群鬼，不死也要脫層皮，現在多半還在激戰呢。
哪能想到江舟一群人居然全身而退了。
“所以你才逃了以後又回來了。”江舟點頭道。
我去……
何言頭上的青筋挑了挑：“……”
他無言以對行了吧！
費陽羽始終將保護他人放在第一位，所以才同意跟何言一起走。
結果何言毫不猶豫將他們丟給了那一大群鬼。
江舟會對他客氣才有鬼了。
這時一名字母時代的人心神俱裂地大叫了一聲：“他追來了！”
費陽羽等人都是心中一凜。
只聽迷霧中傳出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同時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浮現了出來。
還沒出現，就已經散發出了一股強大的陰氣。
那個模糊的人影，讓所有人都覺得頭皮發麻。
“你還把敵人帶過來了？”江舟看向了何言。
“不要臉！”思凡立刻加了一句。
何言也沒想到迷霧裡的鬼這麼快就追上來了，不過這時候他也沒空跟江舟和思凡扯了。
他感覺到那個迷霧鬼的目標，正是自己！
也許是因為他剛才出手了……
江舟等人也明顯感覺到了。
何言就看到江舟立刻帶着思凡和十方白夜往後面退出了十米遠。
何言：“……”
“要是在迷霧裡我還會忌憚他，但是他主動走出迷霧，我還真不一定怕他。”何言冷冷地說道。
既然特調分局的這群人擺明要看戲，那他又怎麼可能縮了？
嗖！
何言的身上猛地躥起了一層青色的火焰，整個人都彷彿籠罩在了火焰之中。
此時在江舟眼中，何言的全身都包裹着通靈氣，強度比思凡和池中月都不知高出了多少。
據思凡說她和何言覺醒的時間差不多，何言能有這種實力，難怪一副要和太陽肩並肩的樣子。
這時費陽羽還在一旁說道：“何言的實力已經跟我差不多了，如果他當初同意加入我們特調分局，可能將來入總局都有可能。”
“那天網呢？”光頭老胡問道。
“那太難了，估計沒什麼可能。”費陽羽說道。
他們倆說話的速度很快，江舟聽着有些疑惑。
他還以為通靈者的官方組織就是特調局了，合著這還有個其他部門？
而且聽費陽羽的意思，能加入什麼“天網”的都是強者。
有一瞬間江舟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表現得天賦異稟，所以特調分局這麼看重，現在……
嗯，還挺受打擊的。
不過想想也正常，思凡也就覺醒了七個月，池中月兩個月……這些說白了都是新鮮通靈者，剛出爐的。
一群新人聚集的地方，能厲害到哪裡去。
這時那人影已經從迷霧中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這是一個乍一看非常普通的中年人。
但是仔細一看，他的四肢非常不協調，面孔更是無比扭曲。
就像是……
由很多人的碎片，拼湊出來的一般！
“這東西……這是怨念體。”費陽羽臉色一變地說道。
“怨念體？什麼東西？”提問的只有江舟一個。
看到其他人都一副瞭然的樣子，江舟有些鬱悶。
吃了沒信息渠道的虧。
“就是許多人的怨念凝聚起來的產物，是鬼物中的一種。可以很弱，也可以很強。弱的話，就比如一群學生不想考試的怨念凝聚出來的，可能一天下來就自己消散了。強的話，比如古時候某些戰場，凝聚出來的東西就非常危險了。”費陽羽快速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