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不能回憶一下，最後見到他們的時候？”江舟問道。
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見到過……”一名女生弱弱地舉手道。
“他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嗎？”江舟溫和地問道。
這個時候大人急，這些孩子只會更不安。
江舟平靜的語氣明顯讓這個女生鎮定了一些，她仔細想了想，搖頭道：“也沒什麼異常的吧……他們當時也沒幹什麼，就是在講鬼故事，還讓我也講一個。”
又是講鬼故事！
話說都講鬼故事了這特么還不異常嗎？
江舟想想，那些招鬼遊戲，什麼筆仙，四角遊戲，碟仙……的確都是學生最愛玩。
他以前讀書的時候，就看到自習課上有同學閑着無聊，湊在一起玩筆仙的。
現在想想，嘶，還真是後怕呢！
幸好，他們玩的估計是假的筆仙。
至於學校怪談之類的，那就更常見了。
但是，這次不一樣。
人在講，鬼在聽！
“他們講的是什麼鬼故事？”江舟問道。
“說是鬼故事……其實是個兒歌。”女生想了想，然後學着她同學的調子唱了起來。
“拉大鋸，扯大鋸，三個朋友玩遊戲。你也去，我也去，兩人一起拉大鋸。拉大鋸，扯大鋸……”
乍一聽只是一首很普通的兒歌。
但……
“三個朋友玩遊戲？怎麼是兩個人拉大鋸？”江舟皺眉道。
隨着江舟話音落下，旁邊的思凡和十方白夜都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這是什麼鬼兒歌啊！”思凡瞪大眼睛道。
三個人玩遊戲，兩個人拉大鋸，那他們鋸的，是什麼？
在費陽羽的安排下，民宿內的所有遊客都聚集到了大堂內。
看上去有些擁擠。
但是在這種時候，擁擠反而能給人帶來一些安全感。
“我們先把責任明確下來，現在分成三個組，每個人專門負責自己所在的小組，這樣能最大程度地增強保護力度。”
現在還有兩名女老師和七名學生。
何言和字母時代的人自成一組，不算在其中。
費陽羽帶着三名學生，光頭老胡帶着張老師和兩名學生。
剩下的季老師和另外兩名學生，則跟着江舟、思凡、十方白夜的組。
這個組隱隱以江舟為首。
思凡和十方白夜的實力都不算強。
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堂里，氣氛漸漸變得平靜了不少。
光頭老胡還從房間里抱了一些被子出來，讓犯困的學生靠在沙發上打瞌睡。
“你們倆要睡嗎？”江舟看向了身旁的兩個學生。
都是女孩，一個叫張一夕，名字很文藝，長得也很漂亮，估計是個班花之類的，她跟那三名失蹤的同學中的一人關係還不錯，現在眼睛也有點紅紅的。
另一個叫羅菲菲，看上去很文靜，聲音小小的，和季老師有點相似，都很靦腆的樣子：“不……不用了……”
羅菲菲說道，擔心地看了一眼季老師。
季老師生了一張瓜子臉，皮膚白皙，但折騰了半夜，現在眼睛紅腫得像是兩顆桃子，睡亂的頭髮也一直沒有打理過，看上去讓人覺得挺心疼的。
思凡正在開導她：“你沒有失職，他們失蹤跟你能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這麼說……但我還是要負責的。而且，現在我自己還是其次，那五個學生，不知道他們怎樣了，希望他們能好好的……”季老師說道。
思凡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季老師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
江舟聽了羅菲菲的回答後點了點頭，他正準備低頭繼續看手機，忽然發現張一夕似乎有些坐立難安，兩條修長的大腿夾得緊緊的，不安地左右扭動着。
痔瘡犯了嗎？
“我……我想去衛生間。”張一夕紅着臉說道。
江舟剛要站起來，張一夕就拉住了思凡的手：“思凡姐姐，陪我去一趟吧。”
“也對，讓思凡陪你進去，我守在門口。十方白夜，看着這裡。”江舟說道。
大堂旁邊就有一個公用衛生間，裡面有兩個隔間。江舟站在門外，房門虛掩着沒有關。
思凡進去後就站在隔間外，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張一夕。
“這樣看着我……我噓不出來……”張一夕很彆扭地說道。
“沒事你慢慢來。”思凡依然看着張一夕，而且還拉住了張一夕的手。
張一夕臉有些紅紅的，似乎在努力地醞釀。
而思凡一直盯着她。
張一夕靦腆的笑了一下：“思凡姐姐，你在這裡一直等着也怪無聊的，要不……我給你講個鬼故事吧？”
思凡的臉色頓時大變：“不要講！”
“江舟！”思凡果斷地喊道。
……
站在門口的江舟聽到喊聲的第一時間就沖了進去。他看到思凡拉着張一夕的手，而張一夕正坐在馬桶上。
就在這時，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忽然傳來。
馬桶忽然自己開始沖水了。
坐在馬桶上的張一夕先是露出了一絲茫然，然後突然大叫了一聲。
“啊！”
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馬桶傳來，將張一夕扯了進去。
思凡和江舟立刻衝上去拉住她的手。
然而……
只留下了一隻手。
張一夕的身影伴隨着水流，消失在黑黢黢的洞口中，無影無蹤。
思凡愣愣地拿着張一夕的手站在原地。
這就……沒了？
轉眼間，一個豆蔻少女，就只留下一隻手在自己這裡，思凡就算是見慣了這種事情的通靈者，也感到難以接受。
江舟的臉色也很難看。
這時他在牆壁上看到了一張小小的紙片。
散發著淡淡的陰氣，邊緣很不平整。
又是紙片……
一共四張紙片了。
江舟將紙片都拿出來看了看。
然後他將剛才得到的那張放在了中間，又拿出兩張分別放到了左邊和上面。
嚴絲合縫……
拼湊出的圖案，似乎是兩隻……
握在一起的手？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