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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遍雪原,覽遍群山,在這野草瘋長,風沙肆虐的塞外,李娩姁才尋找到自己的夢,身邊有看你一眼就讓你心醉的人陪伴,世間還有什麼煩惱追尋。

回想起自己問完‘情’之後,無可猛的眼睛放大,雖然只是一瞬間,可卻深深的印在了李娩姁的心裡。

夜色掩飾了陶媽羞慚的臉,她知道這和尚是好看了點,可是姑娘也太不矜持了些,這樣的話怎麼就說得出口呢。

李娩姁可不管,追和尚還要矜持,下輩子她也追不來人,她可一直清楚的記得一句話:女追男隔層紗。

無可僵硬一閃而過的唇角,“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聽他這麼一說,李娩姁的眼睛一亮,有門,看來這單純的小和尚看出她的心思來了,那就好,也省着她白費力氣,對方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好。

“佛也說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李娩姁能想象得到無可是什麼樣的神情,甚至真想有一堆火,就可以看到他那得難一見的驚愕。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字一句的聲音,讓李娩姁笑出聲來,直到再一次被陶媽扯了一下衣袖,才收住笑聲。

近處是風聲,遠處是狼的叫聲,李娩姁頭一次這麼親近真實的感受到狼,甚至在上一世知道狼,卻從來沒有見過。

這一世,卻是親身體驗的聽着狼的相互呼應。

一夜無夢,李娩姁醒來時,是在陶媽的懷裡,難怪沒有感到冷,可這樣在旁人的懷時,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站起來伸了伸胳膊和腿,才看到無可坐在沙地上盤腿念經,早晨的陽光散在他的頭上,竟能射出光來。

李娩姁越看越喜歡,手癢的想摸摸那光頭,於是她就真的那麼做了,陶媽的驚呼聲讓她回過神來。

她手就僵在光光的頭上,有些燙手,心也提了起來,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無可跟本不曾動作,她蹲下身子,靜靜的看着他閉眼念經,竟覺得這經聲比歌還要好聽。

“無可,我教我念經吧。”

見他不理她,繼續念經,李娩姁自顧的說著,“等我學會了念經,要是在遇到突厥人,我就念經給他們聽,也就不用拚死的逃命了。”

“你說突厥人是不是跟咱們信一個佛啊?”

“我猜他們的佛比一定很高大,突厥人可都很強壯呢。”

在她不停的絮叨中,無可停下來,慢慢的睜開眼睛,“班姬,不可說佛。”

班姬,不可說佛。

班姬,沒有哪一刻,李娩姁有這麼喜歡這個名子。

無可的聲音,總是這麼好聽,班姬從他嘴裡說出來,都變的味道不一樣了。

無可,無可,你可知道我為你着了迷,一發不可收拾。

“班姬,該上路了。”陶媽在一旁見姑娘一直盯着人家和尚看,看不下去了,小聲的提醒,“這路上突厥人經常出沒。”

李娩姁斂起神情,對,亂世凶雄,現在她更不可能讓無可受到傷害,一旁的陶媽看着小主子這副神情,都要哭了。

小主子要學念經,要念經給突厥人聽,這怎麼行得通。

現在這無可不是佛,是魔啊。

是小主子的魔,魔的她只相處一天就開始說胡話了。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他語速很慢,就像午日後連綿的小溪,每個字都那麼清楚。

明明聽過在熟悉不過的話了,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她心裡就是舒服,原本調戲他的心思也不知不覺的收了起來,怕染了他的純潔。

當聽無可說他是個行腳僧之後,李娩姁本能的問他要不要一起走,等着他回復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緊繃起來的心。

陶媽在一旁急的直搓手卻又不敢插話,有人同行是好,只是姑娘的心思怕是歪了,偏對方還是個和尚,這可如何是好啊。

最後,陶媽越發的擔心了,李娩姁笑了。

她就像一直剛出窩的艷子,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而無可一直靜靜的,說的話不多,說的也多是佛經里的話。

天大黑下來,三人在一處亂石堆里歇了下來,沒有食物沒有水,更沒有火,塞外的天氣變化很大,白天灼熱,晚上凍的人牙直打顫,一身單薄的衣服,擋不住寒冷,無可的出現卻讓李娩姁忘記了寒冷。

“無可,你本家姓什麼?”

“賈。”

“你當和尚他們不傷心嗎?”李娩姁知道她很八卦。

不過回答她的是一片黑漆里的沉默。

衣袖被陶媽扯了一下,李娩姁知道她問了一個讓人很尷尬的話,為了活躍剛剛硬持下來的氣氛,她決定轉移話題,繼續為她的目地而努力。

“無可,佛經里是不是有一句話,說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那你說咱們倆前生有多少次的回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