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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烏恩帶着侍衛回來了,懷裡還抱着已經哭了一天,累的睡着的丫丫,李子夫當場就撲了過去,緊緊的將女兒摟進懷裡。

“都是娘的錯,都是娘的錯。”不管做戲也好,真心也罷,旭日干不悅的心終於緩了緩。

“小主子在路上哭累了,才睡了過去。”烏恩在一旁解釋。

“也好,天色不早了,我留下兩個侍衛給你。”旭日干掃了女兒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他知自己做為一個父親,沒有做到該做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當他要親近時,沒有機會,等他不親近了,自然也生不起親近感來。

李子夫直到聽腳步聲走遠了,才收了淚,把孩子放回炕上,又扯了單子蓋好,才看向兩個侍衛。

“你們過去時,那些人可有說什麼?”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回夫人,並沒有說什麼。”

李子夫不相信,可也知道他們不想說也問不出來,揮了揮手:“你們就住在廂房,都下去吧。”

原本是指望着那些人幫自己辦事,不想反咬自己一口,萬一孩子出事了,她與旭日干怕是真要斷了,如今有個孩子,起碼她有明正言順的理由找他。

轉念過來,又暗暗擔心,萬一那些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旭日干知道後又會怎麼想她?

不想今日算計李班姬沒有算計成,到差一點把自己搭進去,真是可惡。

李子夫暗恨,如今又有了兩個侍衛,她在做什麼都會被人盯着,只要悄悄有一點動作,就會讓那邊知道。

這哪裡是在保護自己,跟本就是在監視。

旭日乾的心情也不好,回到院子後,看到派出城外的人回來了,也沒有心思問今天他們幹什麼了,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那些人可說了?”

烏恩恭敬道:“爺,問過了,是汗妃派他們去監視李夫人的舉動,尋上門時只見小主子在,所以就起了壞心思,讓綁了人走,以為能換更多的錢。”

“你吩咐下去,讓人好生照顧她們母女。”旭日干眸子一暗。

烏恩知主子心情不好,也不多說,退了出去。

旭日干輕咳 一陣,才靠進榻里,如果再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強掠了那個女人回突厥,哪怕再讓她恨上自己。

剛斂了心思,就聽到外面烏恩傳進話來:“爺,三皇子求見。”

旭日干坐起身來,雖奇怪,聲音卻不變:“讓人進來吧。”

算着日子,兩個人也該見見面了。

無可一身常袍的走了進來:“可汗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不敢,三皇子請坐。”兩人都是王者,暗下憋着勁,面上卻落落大方。

無可坐下後,笑道:“可汗也是明白之人,今日我就不客套了,今日我問過班姬,她說與可汗完了。”

完了?

旭日干明知道來者不善,心還是一擰:“噢?那三皇子是受她之命過來傳話的了?看來兩個人關係很好啊。”

“很好。”無可面不改色。

旭日干聽到他的回答卻大笑出聲:“噢?原來三皇子也是個愛說笑的人啊。”

指明了無可是在說謊。

無可被戳破了也不害臊:“與可汗相比,我差了些。”

兩人對視一眼,馬上又移開視線。

心裡卻是都下足了狠勁,旭日干越發的堅定要把人掠走了,無可似看穿了他的想法,笑意的看着他,似在說那咱們就試試。

良久,無可笑出聲來:“今日難得有空過來,可汗不請我喝一杯嗎?”

“來人,備酒菜。”旭日干豈會輸陣勢:“要說這裡是三皇子的地方,該是三皇子安排才是,不過本汗也不是差那一口酒的人。”

呀,到是刻薄。

這話說的就像本皇子缺銀子一樣。

無可心裡計較,面上不顯:“既然可汗這麼說,我可就不客氣了,今日不醉不歸。”

兩個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一句,竟一直到酒菜都上來了,才發現這麼久了,竟一點也不覺得過得快。

烏恩擺好酒菜退了出去,旭日干先拿起一壇酒往對面一舉,然後仰頭喝了起來,一罈子酒像喝水一樣,喝了一半下去才放下。

隨後挑釁的看着無可,無可淡淡一笑,拿過罈子往杯子里倒,舉起杯子時卻只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來。

旭日乾眼睛一瞪,差點跳起來罵出聲來。

“我們漢人對這些規矩很重視。”無可的話像刺一樣扎過去。

旭日干哪裡是認輸的人:“班姬很喜歡我們突厥男人的野性。”

“確實野性。”無可笑着附和。

“對,不然她怎麼會養一隻狼在身邊。”

無可也不多說,抿着酒喝了一口,這態度卻讓旭日干心裡更氣,偏心裡更明白,他這是在氣自己,要現在說話在頂過去,豈不正中了他的心思。

旭日干拿起酒罈又是灌了一大口,放下之後勾起唇 角一笑:“也是,漢朝男子多像娘們。”

眉角又是一挑:“三皇子不介意我說這話吧?”

無可笑着看他:“介意。”

旭日干又是被一咽。

看他臉色鐵青,無可心情大好:“要說還真是在突厥那幾年呆習慣了,回來之後吃食上還真不習慣,到了可汗這裡,吃的果然還是這裡最順口。可汗果然是愛享受之人,就說這羊肉吧!讓府上的廚子做,就是做不出在突厥吃的那個口味來。”

挑釁,**裸的挑釁。

旭日干一改策略:“如果三皇子想吃時就可過來,本汗最不差的就是這口吃的,養三皇子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要說起來,班姬可是最愛吃這一口的,特別是手抓肉,一頓能吃一大盤子,都說會吃的人就會做,有機會償償她的手藝才好。”不等對方接,旭日干抓了一把羊肉放在嘴裡,慢慢的嚼了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又開始了,烏恩站在外面,抽了抽嘴角,怎麼看着像孩子之間的舉動。

已盡黑夜,屋裡的人還在推杯換盞,烏恩望了望天,揮身讓侍衛都退下去休息,自己也退到一旁的廂房,兩個人怕是要喝到天明了。

正如烏恩料想的一般,直到天大亮之後,無可才晃着身子從屋裡走出來,回頭看了一眼倒在桌旁的旭日干,得意的晃着身子而去。

他喝多了又如何,豈馬還能走,這輸贏一眼就看出來了。

今日可算是大勝,無可高興,聽到動靜的高大和烏恩從廂房裡出來,高大忙上前攙扶。

“爺、、、”你喝多了。

高大終是把後半句話給憋了回去。

扶着主子出院上了馬車,看出主子這麼高興,他實在不想破壞他的好心情。

屋裡烏恩早就將主子背到了床上,皺着眉頭,尋思一會兒,出了院子,交代侍衛看守主子,他身子一躍就跳上牆了。

伍元剛吃過早飯,正在院子里散步,看到從牆頭上跳下來的烏恩,冷眼瞪過去,這對主僕是怎麼回事,還真是有樣學樣啊。

“夫人,你看看我家主子去吧。”烏恩也不理會一旁陶媽媽的低呼聲,就跪 到了地上。

“你起來說話。”伍元不願看人動不動就下跪,轉身又跟陶媽說:“媽媽去前面鋪子吧!這人我認識。”

陶媽媽也不是沒有見過突厥人,一眼就看出烏恩是突厥人了,又聽到他的話,已將他主子的身份猜到了一半,怕是夜叉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