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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看到來人,伍元冷吸一口氣,乖乖,想過千萬種被突厥人抓到的場面,就是沒有想到會被這個男人親手抓到。

腦子裡此時只有一種想法、、、、、完了。

伍元被提了起來,除了還在跑的鄭晴主僕,其他三個人停了下來,猶為李子夫在看到來人之後,眼裡最為慌亂,不過她很快就掩飾下去,快的讓人來不急發現,而且這種情況下,也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旭日干掃向幾個人,冰冷的眸子微微一暗,任誰都沒有發現,就收回了視線,用力的將手裡的伍元扔到地上。

“嘶、、、”伍元渾身的骨頭像散了一般。

“來人,將這個女人綁起來,杖鞭子二十。”旭日干轉身大步離開:“其他人關起來。”

他的話一落,就有幾個突厥騎兵不知道從哪裡涌了出來,兩人雙雙架起伍元就往回走,任伍元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妹妹、、、”李子夫驚呼一聲。

“幹什麼?放開,我們自己走,別碰我家小姐。”路媽在一旁破口大罵。

幕家娘子與李子夫互相攙着,不遠處的鄭晴主僕也被抓了回來,鄭晴又踢又罵,哭喊着,獨被架走的伍元一點聲音也沒有,讓李子夫和幕家娘子很不放心。

被綁在木樁子上,伍元才得到了片刻的安靜,腦子才有時間去想,天已經亮了,四周里被燒了的帳子也都滅了火,四處是燒過的黑色的狼藉,還有冒煙的地方。

太陽剛剛升起,陽光散在戈壁灘上,難得帶給人一抹祥和,伍元還沒來得急好好離受,生硬的鞭子就落到了身上,像無線的針在身上滑過,刺骨的痛,讓你無法控制自己的叫出聲來。

只一鞭子就讓她覺得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沒有比這個更讓人生不如死的感覺了,冷汗瞬間濕透了衣服,他奶奶的,她這是自找的啊。

還沒有做好準備,第二鞭子就落了下來,已經體會這種疼了,第二次比剛開始的感覺強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五鞭子,伍元覺得自己就要死了,沒有知覺的抬起頭,四下里是歡呼納喊的突厥人,這樣的場面讓他們激動、興奮。

人群中,伍元看到了那有着嗜血一般眸子的男人,這是她沒有知覺之後最後的感知,只有一個想法,有機會了,她一定要把鞭子打回去。

大包帳內,李子夫獨坐在裡面,看她靜靜的坐着,內心卻比任何時候都緊張慌亂,她沒有料到,逃來逃去,竟又遇到了他。

這個時候她也沒有旁的辦法了,她不能不救班姬,除了求他,她沒有旁的辦法。

聽到外面有人說‘將軍’,帘子也同時被掀了起來,李子夫的身子一僵,卻是一點回頭的勇氣也沒有。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股壓迫感也近到了身後,李子夫咬了咬唇,才慢慢站起來回過身去。

“阿史那大哥。”

真正的西漢人多知道突厥有兩大姓氏,其中皇族姓氏就是阿史那,眼前的旭日干全名阿史那旭日干,正是突厥汗王之子,手握兵權封為將軍,另一個哥哥正是突厥的閑王。

要說李子夫與旭日干能相識,還要從旭日干是少年時說起,那時旭日干青少衝動,扮成漢人的裝飾到郡守內玩,因為漢話說的不是很好,很快就被人發現是突厥人而被人官兵追打,受傷之後被李子夫救下,兩人這才相識。

那時李子夫並不知道旭日干是突厥汗王的兒子,只以為是普通的突厥人,每次旭日干偷偷遛進城之後,兩個私下都會見面。

所謂日久生情也是這個道理,偏李子夫不可能嫁給一個突厥人,所以在慢慢長大後一直躲着旭日干,也就斷了聯繫。

直到這次從郡守逃出來,路上遇到了旭日干,這才知道他的身份,在眾多突厥人面前,兩人沒有相認,旭日干更是放了李子夫主僕二人。

兜了一圈,結果又在這裡遇到了。

旭日干嗯了一聲,這一聲是用鼻子里發出來的,低低的,卻讓李子夫的心微微一顫。

“坐吧。”旭日干一撩袍子,先坐了下來。

他動作粗野,裡面卻又帶着一抹不可掩飾的優雅和貴氣,跟本不容忽視。

李子夫卻沒有坐,反而站正了身子,行了一個大禮:“求阿史那大哥放了班姬,她也是為了救我們大家才放火了,二十鞭子已經要了她半條命了,我知道我這樣的請求讓阿史那大哥很為難,可是這一路上,班姬一直在照顧我,我、、、我欠她的恩情。”

“班姬?哼,可惜了這個名子。”那樣一個膽大不要命又愚蠢的女人。

李子夫臉微微一紅:“班姬雖然腦子簡單,卻是個心地善良的,阿史那大哥,我知道這次她闖了禍,可是她畢竟是漢人,對你們突厥人還是有誤解的、、、”

以前兩個要相處時,李子夫也從旭日干那裡了解了很多突厥人的生活,也知道他們生活不容易,可是對他們侵犯郡守也不理解,所以一直在左右間搖擺着。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我讓人護送你們回郡守,那個女人不能放,她放了火,我一定要給將士們一個交代。”

李子夫咬咬唇:“那我也不走,我要陪班姬,我不能丟下她一個人。”

迎上那雙熾熱的眸子,李子夫的心微微一顫,她知道他要的是什麼?這個時候她可以逃跑,可是她不能丟下班姬。

眼前的人,確切的說在也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少年了,他已經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統帥千萬的鐵騎,帶着一身的殺戮,冰冷的眸子也不是她認識的,甚至觸到這雙眸子時,竟讓她不敢迎視,想逃跑,逃的遠遠的。

“那就明日起程。”聽到這個決定時,李子夫心裡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就如當年當初在郡守里,她拒絕了那個像她表達愛意的少年一般,同樣她的希望也在這一刻被打破了。

她怎麼還能期望他會念及當年的情份而答應她的要求呢?這裡是戰場,而且他們之間的情份也在她當年拒絕之後早就斷了。

“是我唐突了。”咬緊唇,李子夫轉身大步出了帳子。

不被人看到的,旭日乾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整張冰冷的臉跟本透不出他的心思,可只看一眼,就讓人膽戰心驚,似地獄羅剎讓人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