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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元心裡不願,可是想到李子夫,咬着牙出去了,打了水,又去廚房裡拿了草灰回來。

“沒有葯,只有草灰。”

旭日干早就自己把上身的衣袍脫了,只見一條猙獰的口子還在外往流血,伍元本能的將帕子擰出來遞給他。

看他快速幾下把傷口處理好,又拿了白布包好,伍元拿來的草灰跟本沒有用:“不都用草灰嗎?”

“你看誰用了?”旭日乾冷掃她一眼。

伍元不語,看來有些里寫的也不全是真的,她還真以為古代人受傷用草灰弄傷口的。

“你幹什麼?”看他往床邊走,伍元急了。

“當然是休息,把燈吹了。”旭日干往床上一躺:“今晚怕有人要過來,還是早點休息,免得引起注意。”

“是賢王追殺你?你們不是親兄弟嗎?啊!是為了皇位吧?”伍元瞭然的看他一眼,揚揚得意:“看你這冷冰冰的臉,難怪賢王那麼蠢還比你受寵呢?不是我說你,你得從自身看看自己的缺點,不然就你這樣,子夫姐姐永遠不可能喜歡你。”

伍元給自己倒了杯茶,往椅子上一坐:“而且你現在怎麼也算是大漢的女婿了,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既然這樣,那這戰也不能總打,你還能打你丈母娘不成?不如化干戈為玉帛,打來打去的,兩邊都受損失是不是?”

旭日乾的臉又冷又黑,伍元只管說,哪裡在意,不然看到那張帶着寒意的臉,定嚇的不敢在說了。

“不過我到是有辦法,你們不是有羊毛嗎?我知道用羊毛織毛線,這樣就可以賣錢了,與漢朝通商,用賣毛線的錢買 糧食和需要的東西,這樣不就解決了嗎?”

旭日乾眼里閃過一抹驚呀:“你真能將羊毛變成錢?”

突厥只有放牧,那樣的環境跟本種不得糧食,所以每年攻打漢朝,傷民傷財,就是為了能有糧食,若真能自己買糧食,自然是不用打戰了。

“羊毛變成毛線,級織毛衣,織布,自然是能換錢。”伍元見他來了興趣,就把自己想到的方法說了出來:“先變成粗線,在織成細線,用細線織布,處理的羊毛還可以當棉花用,可比棉花還要保暖。”

“吹燈,休息。”伍元正說在興頭上,就聽到冰冷的幾個字,熱情一下子被打斷了,心生不滿的往床上看。

可床上的人跟本不多看她一眼,伍元氣乎乎的站起來:“你在這裡休息吧!明天早上就離開,我去陶媽那裡住。”

“不行,你晚上必須住在這裡。”旭日干不容質疑:“你要想將軍府的人都送命,你可隨意去哪裡。”

“你威脅我?”

“威脅你的不是我。”旭日干盯着她。

兩人對視,伍元竟覺得心虛,不滿的扭開頭:“你睡床,我坐一晚就行了。”

“你在怕?”旭日干嗤笑出聲。

眼見他的笑聲越來越大,伍元急了:“你小點聲,讓人聽到我屋裡有男人的聲音怎麼想?我可告訴你,我爹帶着幾個將士在前院喝酒了,要是他們聽到了,有你受的。”

“一個女婿半個兒,你剛剛不是說的很好嗎?現在怎麼又怕了?說起來本將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要嫁的也只能是本將軍才是。”難得旭日干今日的話很多。

“將軍不必放在心上,我從來不把那些東西當回事,所以將軍也不必負責任,而且將軍對子夫姐姐痴情,斷不會在有旁的女人吧?不然這份痴情我真要懷疑了。不過好在子夫姐姐對將軍並不是太上心,這樣也不會太傷心。”伍元挑釁的看向他。

不得不說,男人的花心和薄情最是不得人喜歡的,她偏偏更恨這一類人,特別是眼前的男人。

想到這,火突然大了起來:“到是你,明明喜歡子夫姐姐,竟還粘惹別的女人,你是真的喜歡子夫姐姐嗎?”

“你是在吃醋?還是在打報不平?”旭日干神情驟冷:“吹燈。”

語罷,翻過身去。

伍元又受了冷言冷色,憤然的跺跺角,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真是可恨,算了,她生什麼氣,他要是花心,李子夫也不會喜歡上他,那樣不是更好?

偏在知道李子夫是為了自己才留在突厥的,伍元的心又愧疚起來。

深秋,夜裡天氣很涼,看着在床上蓋着被子的旭日干,伍元咬了咬唇,就這樣在椅子上坐一晚,她可受不了,偏又不能出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見床上的人一點動靜也沒有,伍元才小心翼翼的靠到床邊,尋思了一下,才上床,扯過腳下的被子蓋到身上。

見沒有驚動身旁的人,伍元呼出一口氣,哪知身邊的人一動,隨後將她壓在身上,驚得伍元低呼出聲。

“你幹什麼?”這一刻,伍元的腸子都悔青了。

“你別亂動,不然我就不刻氣了,你就不怕我叫來人嗎?你在不下去我真叫人了,旭日干,你別太過份了。”伍元只差叫出聲來。

可惜一隻大手已捂住了她的嘴,身上的衣服更是被輕輕的松解開,皮膚暴露在空氣里,一抹涼意讓伍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的男人,他是種馬嗎?

他當擠進那一刻,伍元渾身一僵,微微的痛拌隨着他的動作,竟慢慢升起一抹快感,這樣的感覺讓她排斥,卻又想擁有更多。

在矛盾和掙扎中,她的腦子慢慢變得一片空白,最後只能無力的承受着他的掠奪,夜已深,房裡的春色才剛剛開始。

前院的歡笑聲早就安靜了下來,幾個男人早早的歇下,誰也沒有發現後面院里的一幕,不然現在早鬧翻天了。

一夜的春情,天大亮了,伍元還睡的沉沉的,連陶媽媽進來也沒有發覺,看着衣服被扔在地上,陶媽媽寵愛的撿起來放到床頭,轉身又退了出去。

直到下午,伍元才翻了個身,想到了什麼?低呼的坐起來,看到身邊空空的,連被子也疊 好放在床頭,才鬆了口氣。

算他還有點良心,知道離開,不然被發現了,那就真完蛋了。

渾身的酸痛,讓伍元賴在就要上不願起來,想到昨晚的事情,又羞又怒,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下次再讓她遇到那個男的,決不輕意放過他。

穿好衣服在銅鏡前仔細看了一眼,身上沒有什麼痕迹,才放心的出了屋,在井旁打水洗了把臉,才去廚房。

陶媽正在整理送來的白菜:“小姐今天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飯菜在鍋里,現在還溫着。”

折騰了一宿,伍元早餓了:“沒事,就是想賴床。”

“夫人在家時小姐可受了不少的苦,眼下也不用進大營,小姐以後不愛起來,奴婢就把飯菜放鍋里溫着。”

“這是哪裡來的規矩?竟然下午起來,妹妹越發的沒有禮數了。”李浩從前院走進來。

一聽這話,伍元就知道是誰,轉身進了廚房,理都沒有理他,到是陶媽媽笑着過來問安。

“大公子。”

“陶媽媽是三叔身邊的老人,三叔沒有時間顧看府上,班姬的事就由媽媽多擔待了,她年歲也不小了,該學的也得學了,在大府里,哪個不是早早的去給長輩子請安了,睡到下午的到是真沒有見過,這樣可不行。”李浩笑着說,陶媽媽忙應下。

伍元端着粥碗站在門口:“大公子別說陶媽媽了,是 自己不起來,主子不起來,下人哪裡管得着。”

說完,故意大口的吃起粥,還巴達出聲,一顆雞蛋整個的放在嘴裡,兩邊臉都被頂的鼓了起來,嚼的時候還直往外掉渣,看得李浩直皺眉頭。

“怎麼有你這樣的女子?”

伍元氣到他,心情好:“我這樣的女子怎麼能了?在郡府這裡,弱不經風可不頂用的,有逃命的本事才重要。今年婦孺被抓走,大公子也是知道的,要是那些裹着腳的小金小姐,哪裡能活下來。”

“嘴這麼厲害,以後嫁不出去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李浩一臉的不悅:“我去跟三叔說說,這次讓你跟我回京城。”

“不用大公子費心了,我是不會去的。”望着他的背影,伍元揚着脖子喊道,回身跟陶媽媽說:“京城裡來的就會擺譜。”

陶媽媽往外望了一眼,才敢說話:“大公子是長房嫡子,小姐還是不要惹大公子生氣的好,老爺很信任大公子的。”

言外之意,他的話老爺也是聽的。

伍元的心一沉,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要真是這樣,看來她得和父親好好談談,京城那種地方,她是決對不會去的。

天黑前,木材店的人把紡車送來了,陶媽媽塞了半響的銀子對方才收下,不過還是少收了一半。

伍元早就蹲在院子里拿過羊毛研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