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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罕說完了看賢王沒有反應,豈能不着急,面上又不好表現出來,生怕被賢王看出來而真的聽了眼前這漢人女子的話。

偏她知道眼前又不能多說,多說了更加讓賢王起疑心,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要怎麼辦好,眸光一閃,她心下有了主意,嬌唇一咬,輕哼的扭開身子。

她面上做出與賢王質氣的模樣,又是一副嬌態,真真勾了賢王的心去。

賢王將人摟在懷裡,“這怎麼說著說著又生氣了,不過是幾下低jian的東西,還真要與本王質氣不成?不過她說的話雖然強詞多理,卻有幾分道理,反正也不急,最後怎麼處理他們,還不都看你的,到不如多留他們多活幾天。”

面子也爭回來了,反正人在自己的手裡,還能逃得了。

賽罕也知趣,嬌笑道,“既然王爺這樣說,那就按王爺說的辦吧。別因為幾個低jian的人,在讓耽誤了王爺的大事。”

賢王大笑,一路逃到這裡,早就累了,摟着賽罕就往屋裡去,一邊吩咐身後的人,“將人押起來,好好看管,莫讓人跑了。”

有了賢王的吩咐,伍元暗下鬆了口氣,瞬勢把夜叉接回懷裡,另一隻手卻也緊緊抱着小兒子不肯鬆手。

終是過了這一關,一到了柴房裡,陶媽媽幾個人便抱在一起哭了起來,伍元輕輕的安撫着幾個人。

“好了,這不是沒事了嗎?明日的事情明日在想,也不在乎這一時,眼下咱們都好好的就行。”伍元何嘗不怕,“夜叉怕沒怕?”

陶媽媽也抹了淚,“姑娘說的是,只是遇了這事,奴婢死也就便了,到是姑娘和幾位小主子還年輕。”

“媽媽的心我明白,今日這事也是早晚的。”跟旭日干扯在一起,早該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見懷裡的夜叉搖搖頭,還有心思盯着弟弟看,伍元搖了搖頭,這樣的xing子到也好,若真嚇壞了,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看看一旁還在嚶嚶哭着的丫丫,到底是個女孩子,母親又不在身邊,看着也是可憐,可是想着這孩子像極了李子夫的脾氣,伍元想親近也親近不起來。

“媽媽,你好好安撫一下丫丫吧,這孩子嚇壞了。”伍元也不多說。

陶媽媽自是了解自己家姑娘的心思,心下雖不喜歡丫丫,可也不得不將丫丫又摟回懷裡,小聲的安慰起來。

“不用你們,你們都欺負我沒有母親,等爹爹回來了,我定要告訴爹爹。”丫丫用力的將陶媽媽推開。

陶媽媽雖是個大人,可是沒有料到丫丫會推他,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伍元看了直皺眉頭,最後看向一旁的烏恩,可烏恩一身的傷,整個人已陷入了暈迷,哪裡還能在顧及這邊。

“你們都是壞人,我要找爹爹,我要找爹爹。”

夜叉跳了起來,“你要哭就滾出去哭,莫驚醒了我弟弟。陶媽媽好心安慰你,你竟然將她推倒,跟你娘一樣是個壞人,反正現在爹爹不在這裡,你要找就找去吧,我們也不攔着你,到要看看你能不能走出去。”

平日里都是夜叉與丫丫一起玩,哄着她,現下突然夜叉跳起來罵她,丫丫先是一愣,也忘記哭了。

“你哭吧,把那些壞人都引來了,第一個他們就殺了你。”夜叉見她又要哭,又說道。

夜叉這話還真好使,丫丫眼看着又張開嘴要大哭了,被他就給嚇回去了,眼睛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卻是不敢哭出聲來。

柴房裡終於安靜下來,伍元也鬆了口氣,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又這麼大,她實在沒有旁的精力了,懷裡的兒子動了動,算着時辰也到了該餵奶的時候,扯開衣服不等小兒子哭就餵了起來。

夜叉也不理丫丫,跑到一旁,“娘,我小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嗎?”

“你小時可比你弟弟生猛多了,每次吃飽了還要咬着不放。”

“弟弟像個小貓,長的真小。”夜叉到有幾分羨慕弟弟,又有些心疼。

“是啊,弟弟長的小,身子又弱,以後你要照顧好弟弟。”

“娘,你放心吧,我以後定會好好照顧弟弟。”夜叉生怕不信,用力的點點頭。

伍元笑着,抬手抹著兒子的頭,“你還么小,聽娘的話,以後再也不要衝動了,保住命要緊,萬不可在挺身而出,什麼也沒有命重要,懂了嗎?”

想着今日兒子那衝出來的模樣,伍元就一陣的後怕。

陶媽媽也跟着訓道,“可不是,夜叉,你可硬生生的要嚇死嬤嬤了。”

夜叉羞澀的撓着頭,也知道自己今日定是做錯了,不然母親也不會說自己,況且從小到大,他還是頭一次被母親說教,別看他人長的小,自是往心裡去了。

陶媽媽看他認錯了,到也沒在多說,只湊到一旁的烏恩身邊,“這一身的傷,要是不處理,人又發起燒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今晚。”

“那裡有一崗的水,媽媽給他敷一下吧,能不能挺得過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如今咱們現在這樣的處境,是自身難保啊。”伍元也不是心硬之人,“在多給他喂些水吧,總能降些溫來。”

打與烏恩相識,到現在也多少年了,而且烏恩又是個忠心的,一心護主,雖然是旭日干讓他護着她們幾個,可是換成旁人,有這樣的機會早就逃了,哪裡會留下任人宰割。

就是這份忠心讓伍元又看重了烏恩幾分,又經剛剛一事,烏恩都自身難保了,還要拼了命的要保護夜叉,怎麼能不讓人感動呢。

眼下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烏恩送命,卻什麼也做不了,這才是最讓人痛苦的事情。

陶媽媽照着話去做,從衣袍上扯下一塊布來給烏恩擦了身上的傷口,最後才拿帕子給他敷到頭上。

伍元把小兒子餵飽了,叫了夜叉過來,“來,坐到柴堆上,你抱着弟弟,娘和陶媽媽去照顧烏副將。”

伍元讓夜叉坐在柴上,冬天裡很冷,又是在這柴房裡,坐在地上身子也冰壞了,到是坐在柴堆上還能好一些。

夜叉聽話也不多問,坐到柴堆小心翼翼的聽着母親的交待把弟弟抱在懷裡,僵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伍元笑了,“不用這麼緊張,只要不摔到地上就行,你弟弟睡了,你要是困了就叫娘一聲,娘再來換你。”

“娘你去吧,我不困。”烏恩平日里教夜叉此功夫,夜叉眼下看他送傷心裡也着急。

三個人都在忙,只有丫丫被冷落在一旁,換成以前,丫丫定會耍起小脾氣,這次被夜叉給喝住了,也看出來此時她在怎麼耍脾氣,也沒有人會理會她,到也不作聲了。

伍元看着烏恩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把自己身上的棉衣脫了下來,蓋到他身上,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出來的時候,把屋裡能穿的棉衣都穿上了,就留着有這樣的情況才用。

里外算在內,她可是棉了四件,好在突厥人都長的壯,她穿的這麼厚出來,也沒有被人看出來,這個時候就用上了。

夜深了,烏恩的熱總算是退了下去,伍元鬆了口氣,轉身看到夜叉咬着唇瞪着眼睛,心裡一疼,就知道是這孩子困着硬挺呢,在看看一旁的丫丫,早就歪在柴堆上睡了。

她脫下身上的棉衣,又轉身跟陶媽媽道,“媽媽,你抱着這丫頭睡吧,我摟着他們兄弟,夜裡寒氣重,摟在一起,總能取些暖。”

陶媽媽又累又嚇,早就受不住了,也不多說,將丫丫抱起來,靠在柴草上就閉了眼睛,她也想明白了,現在擔心也沒有用,明日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伍元也過去將夜叉摟在懷裡,又把脫下來的棉衣蓋到他的身上,這才把小兒子抱回懷裡。

這一夜,要是沒有她帶出來的那些棉衣,真不知道要怎麼熬過去,想想旭日干怕是早就知道他們被抓起來的消息,不知道要怎麼才能熬出頭。

不過對於旭日干,伍元還是有些信心的,那樣的男子,想來已經有半法了吧,總不能讓他們就被當著人質。

只是伍元盼了三天,一點動靜也沒有,她的冷靜與烏恩的煩燥想比,到是讓烏恩也不好在多說了。

安靜了三天,一直沒有過來的賽罕,這日卻又上門來了,她一進來,看到夜叉手裡的饅頭,臉就冷了下來。

“是哪個讓人送吃食進來的?”在看看內里的幾個人除了狼狽些外,並沒有什麼什麼不好的地方,心下越發的恨了。

明明她交代了人不許送吃的進來,怎麼會有人送吃的過來,跟本就是承心跟她過不去,思及至此,她上前去搶過夜叉手裡的饅頭,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還憤然的用腳上去踩了幾下,陰冷的掃向伍元,“難怪這幾日這樣安靜,原來是有吃有喝,只是以後別想有這樣的好日子。”

一個女人竟然如此,伍元又豈會與她相爭,在這種時候,不低頭只能受苦,何必爭一時的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