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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交戰,另一邊烏恩帶着人尋着腳印去追夜叉,終於在落幕前看到了不遠處移動的身影,若是不細看跟本看不出來那是個身影,畢竟一身的白色與雪融合在一起,讓人分不清楚。

烏恩在突厥生活長大,長年出來打獵,眼睛自然利害。

“小王子。”烏恩遠遠的喊出聲來。

夜叉停下來,回過頭,待看到身後不遠處那湧來的鐵騎,高興的跳起來揮手,等烏恩跳下馬,夜叉才哭出聲來,一下子撲到了烏恩的懷裡。

烏恩身子微微一僵,隨後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來。

“是屬下失職,讓小王子受驚嚇了。”

夜叉只顧着哭,“烏副將,我娘是不是很生我的氣?是不是不要我了?嗚、、、、我再也不敢了,以後我一定聽娘的話,再也不偷偷的跑出來了。”

“小王子不要擔心,夫人沒有生小王子的氣,外面天冷,咱們還是先回帳篷吧,屬下帶你。”烏恩將人抱了起來,一邊跨上了馬,縱馬而去。

走遠了夜叉才想起小白狼,回過頭探出頭去,哪裡還有小白狼的身影,夜叉忍不住失望,寒風一吹,讓他忍不住將頭縮了回來。

卻說在聽到遠處的馬蹄聲後,小白狼就跑開了,身子一閃的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等烏恩近了身旁時,跟本沒有小白狼的身影。

夜色下,烏恩帶着人從亂石堆後面回來時,戰事早就停了下來,眼前到處是紮好的帳篷和火堆,還有淡淡的肉香味傳出來。

夜叉被烏恩帶着下馬,看着火堆上的烤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烏恩也心細,走過去讓人割下一塊,直接遞到夜叉面前,夜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旭日幹得到消息出來時,就看到這一幕,暗下心疼,面上地不表現出來,直到夜叉吃完了,才發現站在大帳門口看着自己的父親。

那一臉的冷色,讓他害怕,低下頭喏喏的叫了一聲,“父汗。”

“吃飽了就在外面跪下吧。”丟下話,旭日干轉身進了帳篷。

夜叉求救的看向烏恩,烏恩搖搖頭,夜叉這才直挺挺的跪下,外面這麼多的將士都在看着,主子不這樣做也不可能,畢竟因為小王子一個人而讓那麼多兄弟丟了xing命,怎麼也要有個交代。

夜叉挺直身子跪下,人亦沒有哭,到讓四下里的將士露出驕傲的神情來,果然是他們的小王子,換成旁的孩子哪裡受得這個苦,早就哭起來了。

大帳內,旭日干正在跟部下商討怎麼救李璟的事情,直到夜深了烏恩進來,旭日乾的頭才從桌子後面抬起來。

“讓人進來吧。明ri你帶人送他回汗庭。”

“屬下知道了。”烏恩得了信,忙出了大帳,抱起了夜叉,“主子讓小王子起來了,小王子快回去休息吧。”

到了帳內,烏恩又讓人熬了熱呼的粥過來,夜叉喝了兩大粥,又吃了一碗的肉,這才縮回到床上,臨睡前看着烏恩,似有很多的主知,卻又低下頭沒有開口。

烏恩扯過被子給他蓋上,“主子說明日讓屬下送小王子回去,小王子還是休息吧。”

夜叉緊抿着唇,用鼻子嗯了一聲,便翻過身去,他早就料到了會這樣,如今父汗都不曾多看他一眼,一定是生他的氣了。

烏恩只靠着床的旁邊閉上眼睛小歇了一會兒,待天一亮,外面的人馬拔營,他也睜開了眼睛,外面有侍衛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烏恩點點頭,用裘皮包着還在深夜睡的夜叉出了大帳,直接蹬上準備好的馬車,帶着近千的侍衛往汗庭而去。

旭日干帶着大隊人馬已整齊待發,騎在馬上,旭日干遠遠望著兒子遠去的馬車,才調回視線,只希望夜叉能因此一事,以後不在如此魯莽。

路上,不用擔心會有追兵,烏恩才將夜叉放回到馬車上,又蓋上了棉被,哪知一直沉睡的夜叉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小王子睡好了?”

“其實我早就醒了,有人進大帳我就醒了。”

那就是裝睡了?

烏恩看着他也不開口。

夜叉彆扭的扭開頭,“我怕見到父汗生氣的樣子,父汗一定對我很失望是不是?其實我只是想像父汗一樣,做個男子漢,上陣殺敵,保護家人。我沒有聽娘的話,娘一定不喜歡我了,我知道你說娘沒有生氣是在騙我,父汗都不理我,嗚、、、我是不被喜歡的孩子。”

到底是個孩子,昨日還表現的那麼堅強,此時卻將孩子真正的一面表現的一覽無餘。

烏恩哪裡哄過孩子,“小王子,主子也是愛之深責之重,你不要多想,夫人那裡,只要小王子認了錯,夫人一定不會在怪小王子的。”

夜叉不語,在父汗這裡受了搓,在母親那裡他更不敢想了,他還記得母親當時說的話,只希望母親真的只是嚇他的。

郡府那邊,李浩站在高高的城牆上,身邊有兩侍衛押着的人正是李璟,昔日的大將軍變成階下囚,引來郡府城內眾百姓的圍觀。

“旭日干,你看清楚了這個人是誰?你若知趣,就自動投降,我皇慈悲,定會饒你一死。”李浩聲音哄亮,他自以為揚揚得意的舉動,卻引起百姓們的厭惡。

回答李浩的只有一片沉寂,沒有人開口,李浩悻悻的失了面子,臉上閃過一抹狠勁,用力的把李璟扯到身旁,“叔父可看到了,你心心念着的好姑爺,可是跟本沒有把你當回事,你如不按照李時清的說法去做,到時也能換來自己一條活命。”

李璟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浩,轉頭看向城下的人馬,“老夫一生為國,寧死也不會背上叛敵的罪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好壞都與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關係,當著眾人的面,從今日起老夫也把話說明白了,我與班姬斷絕父女關係,她是她我是我,生死都無關聯,有些人想拿我做籌碼來威脅她,也不用多想了,老夫一生光明磊落,豈能因自己而害了女兒。”

看到城下的旭日干,女兒身邊能有這樣的男子,他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況且終其一生,竟然背上叛國的罪名,這樣的忠心也無用。

在眾人不及反應的時候,李璟用力的撞開身前的李浩,縱身一躍向城下跳去,雙目遠遠的直視着旭日干,那雙眼睛似在祈求,一個父親在臨死前將自己的女兒交給另一個男人照顧。

所有人都不有料到會有這樣一幕,下一刻尖呼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旭日干更是本能的縱馬上前,可終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的看着李璟落在地上,人就像睡著了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

旭日干跳下馬,將人抱了起來,冷然的抬頭往城牆上看向,聲音波瀾不驚,卻讓人清楚的聽進耳里,“我阿史那旭日干在此立誓,突厥與西朝有死不相往來。”

李浩打了一個冷戰,心底莫名的發虛,“你、、、你休得胡說,是他、、、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無可從下面跳到城牆上時,為時已晚,愣愣的看着被旭日干抱着的屍體,整個人無力的顛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明明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救出李將軍,不顧大皇兄會恨上自己,他在父皇面前請旨做監軍,只希望得了機會救出李將軍,如今做的一切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