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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鍾媽媽聽說元娘落水了,讓人熬了薑湯,直接端到了杏院,待看着元娘喝完,才喝向平兒,“還不到外面跪着。”

平兒自知失職,也不狡辯,轉身出去到院里跪下。

月紅正在給元娘擦頭,看到也慌亂的跪下。

元娘笑道,“這次也不怪她們,是我自兒個不小心,這兩個丫頭也嚇壞了,就饒了她們這一回吧。”

元娘是主子,她能這樣說,是給了鍾媽媽顏面。

鍾媽媽又豈會聽不出來,心下覺得主子性子好,又忍不住擔心,“那就按姑娘說的饒了她們這一次,只是若有下次,定不能輕饒,姑娘可不能在這事心軟,把她們寵壞了,不知道個輕重。”

鍾媽媽是好心,這份關心也讓元娘心裡暖暖的。

她俏皮一笑,“我醒得了,若有下次我處置了她們,媽媽可不要心疼。”

這樣一來,鍾媽媽也笑了。

這次元娘落水雖然沒有出什麼大事,到是讓她不得不細想一下,丞相府似乎現在就已經開始把手往過伸了,看來得好好打算一番才是。

卻把李朝晨嚇壞了。

幾天里李朝晨除了下朝,就呆在府里,弄的元娘有些無語,笑道,“你不是最不喜歡搗鼓這些花草的嗎?只管去忙你的事情,我在府里又能出什麼事。”

“阿姐,皇上要派我去西北,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趁着沒走,我好好陪陪你。”李朝晨去西北的日子已定了下來。

這個月的初八,算算也就兩三天的功夫了。

元娘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時,心下也是一沉,上一世也是這樣,弟弟走了之後,她便接到請多官府家的貼子,開始了與上層貴婦間的走動,最後被丞相府的二公子張子軒的文質彬彬所吸引,兩人暗下書信往來,直到張子軒說做不了父親的決定,她把事情有跟弟弟說了,弟弟才到皇上那裡為了她求了這門婚事。

現在想想,她真是糊塗啊,這一世她再也不會走那條路了,看着眼前的弟弟,剛剛相聚沒幾天,就又要別離,這一分開,又要一年後才能見面。

明明還是個孩子,卻要擔當起保家衛國的職責來。

“可否帶女眷?”元娘也想了幾日,要是能帶家眷,到不如一起去。

其一,遠離了京城,丞相府想往過伸手也不可能了,至於上一世的仇,如今還不是時候,總要有實力了在去報。

其二,西北與外番交界,常年氣侯寒冷,那裡只有夏天是暖的,溫度卻也與盛京的秋天一樣,跟本不適合人生存,上一世知道這次的戰很難打,弟弟也差點沒有回來,既然如此,到不如跟着弟弟一起去。

看着弟弟這麼小一個人去那裡,元娘實在不放心,況且她在這邊也沒有親人,到不如隨軍。

李朝晨聽了眼睛一濕,“阿姐,你就好好在家享福吧,只要那邊安穩了,我很快就會回來,到是阿姐年歲也不小了,該說親的時候了,爹娘去的早,阿姐要養活我,到是把自己耽誤了,這次我若再掙了軍攻回來,就求皇上給阿姐尋一門好親事。”

上一世正是因為這一句話,她才敢與張子軒來往,更是不在理會自己的出身,現在想想太過幼稚。

看着弟弟,回想起上一世弟弟的慘死,元娘的心緊緊的糾了起來,這一世她定要護姐弟二人安全。

元娘淺笑的敲他的頭,“姐姐這麼厲害,還差不能給自己尋門好親事,你的心意姐姐知道了,可作不得真,聽到了嗎?”

眼下家裡就他們兩,都到了說親的年歲,想到這點,元娘決定,這一世定要給弟弟尋門好親事,趙雪純不是喜歡弟弟嗎?這一世別想在重逞,這一切就得好好做一番思量了。

她到沒有什麼大的理想,尋一個安穩又懂得疼人的便可,出身也不用太高,這樣就不用擔心會有侍妾,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就行。

李朝晨見姐姐盯着自己發獃,捂着自己的臉,“阿姐怎麼了?”

元娘回過神來,笑道,“晨哥也長大,是該說親的時候了。”

李朝晨臉上隱去潮紅,不待說話,遠遠的就見小丫頭尋過來。

“姑娘,門房那裡說有一姓王的娘子說是姑娘的嫂子過來了。”

“嫂子?”

見弟弟一臉的疑惑,元娘解釋道,“是以前隔壁住的王寡婦。”

又交代小丫頭,“將人迎到我房裡吧。”

李朝晨趁機道,“那我去書方,人要是留在這吃飯,就不用叫我了。”

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難不成是老虎還能吃了他不成?

元娘跟着平兒回到杏院時,還沒有進屋,就聽到屋裡傳出王氏的驚呼聲,“喲,看看這帳子,得多少銀子啊,還有這茶具,嘖嘖,一個可就夠我們窮人一個月的嚼頭了。”

平兒忍不住嗤笑出聲,知失了禮慌亂的收了聲,見主子沒有怪自己的意思,才鬆了口氣。

小丫頭打起帘子,元娘邁步進了屋,就看到王寡婦手裡端着茶,在屋裡轉圈的打量着,榻上坐着的神情拘束的大丫,一身青色的衣裙,裙上有摺疊的痕迹,可見是壓在霜子里捨不得拿出來穿的。

只一瞬間,元娘心底已有了計較。

待王寡婦看過來時,笑道,“嫂子過來了,快坐吧。”

“元娘啊,原本是想着過幾天再來看你,可是外面的流言實在聽不下去了,這才過來問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寡婦面上擔憂,雙眼卻透着一股歡快勁。

王氏在聽說晨哥封為將軍,就知道大丫是配不上了,可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就這要跑了,又不甘心。

如果李家的名聲壞了,沒有女子看得起李家,那是不是自己家的大丫就又有希望了呢?

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元娘到要看看她到底聽說了什麼,疑惑道,“嫂子這話是何意?我怎麼聽得糊塗。”

這是不知道了?

王寡婦越發的來了興志,“就知道你是個沒心思的,外面傳的那般你還不知道,這可怎麼是好啊。”

元娘抿了口茶,也不接話,只等着她說。

“你是不是掉到普陀寺的荷花池了?現在外面都傳你是看上了張丞相的大公子而故意落水的,想藉機會粘上大公子,張大公子半路看出你的心思,也就沒有再出手救你。”

王寡婦說完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元娘。

元娘坦然的任她看着,落落大方一笑,弄的王寡婦眼神躲閃心虛的躲開。

與王寡婦也算是做了兩世的鄰居,元娘也知道她此時安的什麼心思,正是因為這要,更不想與她計較。

左右是夠不到的東西,又何必鬧僵了。

上一世她就是吃了這個虧,把王寡婦給得罪了,她嫁進丞相府之後,大丫一直與她過不去也是因為這個有關,這一世雖然不用怕嫁進丞相府而被大丫盯着,到底也不想得罪小人。

就像有些人一樣,吃不到葡萄,難不成還不讓人說說葡萄是酸的?

元娘面上不流露半分,笑吟吟道,“嫂子也是知道我的,平日里不出門,搬到新宅子後,要處理的事情又多,到是沒有聽到外面傳的那些。原本就想着等收拾妥當了,好邀嫂子到府上來坐坐呢。晨哥又要去西北了,只說要掙個軍功回來,要娶個好家世的媳婦回來給我們李家爭爭臉呢,到時府里就我一個人,嫂子得空就多來走動,也省着我一個人怪無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