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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醫鬼墓無彈窗 由不是封條的字條聯想到特殊的數字我直覺地感到排列在此地的這些吉普車帶有某種古怪的含意。

“你有沒有感到事情不太對勁?”我警覺地掃視着藏寶庫的屋頂和空白牆壁。

“暫時還沒有剛剛也許是出現了幻覺。現在燈光大開除了黃金和吉普車其它什麼都沒有。”方星的衝鋒槍已經垂下目光里仍然充滿了守財奴式的狂熱。

正前方的屋頂上設置着兩個空調出風口我的目光幾次瞟到那裡又故作不經意地挪開了。兩個出風口的格柵都除去了或許當初藏寶庫的看守人員覺得沒必要防塵甚至可以這麼認為藏寶庫里無需空調送風這邊的出風口只是擺設而已。

另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是通道處處狹窄還有二層到三層、三層到四層的階梯障礙開一輛吉普車下來已經是難上加難到底這裡有什麼秘密通道可以順利地把三百九十六輛吉普車由地面傳送到這裡?

“除非是鬼墓里存在人力無法觸的機關?”這個念頭把我自己也嚇了一大跳。假如機關是“人力無法觸”的那麼是由誰來操縱?難道是鬼神仙佛的力量嗎?

“沈先生假如能找到鬼墓出口你願不願意我們兩人平分這些黃金?”方星又抓起一把金條向遠處盡情投擲出去。

我無聲地苦笑再多金子對尋找出路也沒有任何幫助還是先找到生路再說。

方星掂起一根金條戀戀不捨地塞進自己口袋裡:“呵呵先做個紀念相信我們一定能帶這些寶貝出去的對不對?”

她向我眨了眨眼睛左側的眉梢倏的一挑。

那是一個無聲的暗示我領會了她的意思倏的向左前方第五輛吉普車撲去。方星則是貼地潛行幾秒鐘之內連續兩個點射子彈在青石地面上叮叮噹噹地彈射着。

吉普車的右前輪旁邊隱匿着一個人他手裡的刀在我半空撲下時霍的亮了出來剎那間跟我指尖的小刀相擊二十五次火星飛射之間“叮叮叮叮”聲響成一片。

方星的射擊干擾了他的注意力而且我佔了居高臨下的便宜漸漸將他壓制住。

“沈先生住手吧!”他陡然後撤身子飛旋着越過十幾輛吉普車穩穩地站在一排木箱上手裡的蜘蛛刀橫在胸前眉心裡已經出現了一道十字交叉的細微傷口。他對無情留情我也同樣刀下留情一報還一報。

“黎先生該住手的是你死了那麼多人你是不是已經達到目的了?”方星高聲斷喝快換過彈夾繼續緩緩向前逼近。

“方小姐藏寶庫里已經布下了十七枚毫無次序性可言的炸彈組連我都忘記了它們的具體位置。一經引爆咱們三個都得粉身碎骨。所以別逼我也別靠近否則我很可能會在無意之間碰到遙控開關――”黎文政抹去了由前額流到嘴邊的血絲雖然落敗氣勢仍舊倨傲高貴不露任何沮喪情緒。

方星深深地呼吸了一次臉上忽然露出微笑:“很好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其實現場情況也由不得她不信就在右側二十步外的吉普車左側反光鏡上赫然懸着一枚草綠色的甜瓜型炸彈。駐軍的地下軍需庫里什麼都有找幾千枚炸彈來肯定是小意思。黎文政是絕對的軍事行動高手一個人就能抵得過一支快反應戰鬥小組。

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火藥味我緊接着冷笑着補充:“除了炸彈還有俄羅斯觸式地雷吧?而且是威力最大的那種‘一九一八式連環雷’。黎先生你想讓鬼墓化為廢墟讓我們做你的殉葬品嗎?”

黎文政搖搖頭凝視着那柄蜘蛛刀凜然一笑:“不其實地雷和炸彈不是為二位準備的而是為居住在鬼墓里的所有人。你們指責我殺人無度其實伊拉克士兵在戰爭中的殺戮要比我殘忍百倍我只能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一開始我的確把你們也當作了伊拉克人的同謀但接到港島來電後確信二位來到這裡事出有因。現在你們繼續找自己的退路咱們目的不同毫不相干就此罷手講和怎麼樣?”

方星冷笑一聲:“這些話能讓我們相信嗎?”

她挪動了一下腳步似乎是想把自己置於更有利的進攻位置但黎文政突然垂手拔槍啪的一聲子彈擊中了方星所持衝鋒槍的槍管衝鋒槍應聲而飛跌向角落裡。

“別亂動方小姐我看過你們出手時的實戰錄像熟悉二位所有的作戰套路。”他抖了抖手腕那柄大口徑手槍又神奇地消失了。

“你的意思我們退出藏寶庫大家就相安無事?”我總是覺得他話裡有話。

“對我干我的你做你的彼此互不妨礙。”他冷冷地回答。

“你已經殺光了所有的伊拉克人還要做什麼?現在整個鬼墓之下除了我、方星、無情、巫師還有那隻肥大的黑貓再加上你已經沒有第七條生命了你還能找到其他的殺戮對象?”我冷靜地分析着局勢期望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破綻。

到現在為止我們只知道黎文政是為殺人而來。那麼殺人之後呢?他是要搶奪寶藏嗎?還是取而代之成為鬼墓秘室的新主人。

“沈先生你在明知故問?這地下墓穴里真正可怕的力量已經露出頭來我不得不繼續戰鬥下去。”他下意識地向空調出風口瞥了一眼手指一彈蜘蛛刀也消失了。

隨後他平舉雙手反覆向我們展示着空空的手掌:“沈先生方小姐我現在手裡沒有武器接下來會取出身上攜帶的所有槍械堅持子彈狀況。請相信我毫無惡意不會再向你們開槍當然也不想被你們趁機突襲――”

方星轉臉向我看過來我點點頭率先平舉雙手表示同意黎文政的提議。

“既然沈先生同意我也沒話說。”方星也舉起雙臂。

此時我們與黎文政相距約二十步一舉擊殺他有些難度不如暫且停手看他要玩什麼花樣。

“我聞到空氣里有種不太乾淨的氣味好像是......好像是......”方星皺着眉向我耳語着不過她找不到合適的比喻來形容。

我從容地環顧着整個藏寶庫尤其注意車頭車尾的暗影。那是一種血腥氣和體液混合後酸溜溜的味道經常在醫院的產房裡聞得到。方星不是醫生而且從沒經歷過那種環境當然形容不出。

“那是動物分娩時的氣味難道士兵們會飼養着某種小動物?”我僅僅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方星渾身一震:“沈先生你進入旋轉大廳之前有沒有看到壁畫里大貓生小貓的情形?我注意到至少有幾十幅圖畫描繪的是那種東西一隻肥大的黑貓生下一窩小貓並且領着它的孩子們嬉戲打鬧。”

她猛的閉上眼雙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苦苦思索着。

我注意到了那些畫但這又說明了什麼?難道是墓穴角落裡藏着看不見的黑貓――貓科動物?

“我們已經無限接近事實真相了只是還有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方星睜開眼很肯定地告訴我。

黎文政身上藏着兩支霰彈槍兩支大功率手槍一支附加了光學瞄具的狙擊槍還有一支現代化的小型爆破筒。他把所有武器在箱子上鋪開有條不紊地檢查着子彈狀況一直低着頭對與我們訂立的口頭承諾非常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