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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醫鬼墓無彈窗 1異術至尊納蘭世家

“救......救......”

他嘴裡突然迸出兩個生硬的漢字腮上的肌肉劇烈痙攣着。

我很想救他又一次伸出手要攙他起來但被他猝起一拳把我的手掌打在一邊。

“救......天敵天敵......”

“天敵”兩個字只是近似的音譯我無法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

“朋友我先扶你去書房冷靜點――”中毒如此之深即使是注射西藥里威力最大的強心劑、殺菌劑都絕對無濟於事。因為他現在的狀態無異於行屍走肉只等那口氣斷開就變成真正的死人了。

“天敵天敵......”他艱難地回頭指向桌子上的石板畫五官奇怪地扭曲着。

我不懂他要表達什麼但大概猜到一切都是從石板畫而起馬上騰身躍進儲藏室里雙手去搬那塊石頭。我的本意是要把石頭放在他眼前刺激他進一步說話的靈感但他陡然怪叫一聲翻身跳起來向客廳里大步飛奔。

“朋友留步!”我放棄了搬動石頭的念頭跟着追出來。

他踉踉蹌蹌地撞開客廳的門跳下台階又向前跑了四五步突然站住保持着僵直的抬腿甩臂的動作。

夜真的很深了老式掛鐘不急不慢地敲響了三次已經是凌晨三點。

“小哥怎麼回事?他在跑什麼?”關伯只遲了一步跟在我身後手裡提着一袋嫩葉普洱茶神情極度緊張。

我舉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在外界人看來藏族人的舉止本來就怪異往往會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動作。以年輕人強弩之末的體能揮只怕頃刻之間就要喪命。

院子里的花香混合在淡淡的薄霧裡無聲地流瀉着不知誰家豢養的寵物犬感受到了什麼不安地短促吠叫着。

“朋友有事慢慢說天敵是誰?是那塊石頭嗎?”我提高了聲音一字一句地問。

他剛剛只迸出了三個字猶如天書一樣簡單根本讓人無法想像他的用意。

關伯的喉結“咕嚕”一響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關鍵時刻要他噤聲不說話實在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啪啪啪啪”四聲從年輕人身上響起來直傳入我的耳朵里“散功歸天――”我立刻想到了這個名詞。

江湖上的內家高手臨死之前渾身內力無處散往往會在身體里倒行逆施肆意泛濫把所有的人體關節筋絡全部撕裂猶如養蠱師死後被蠱蟲反噬一樣。

“關伯後退!”我一邊叫一邊撤退舉手關上樓門出“砰”的一聲巨響。

“喂有沒有搞錯?再弄出噪聲我們就報警了!”有戶人家的窗子打開了有人扯着嗓子乾嚎了兩句然後“嘩啦”一聲又把窗子關上。

“小哥到底怎麼回事?”關伯忍不住低聲叫起來“我心裡老覺得怪怪的自從看見他中箭起就慌裡慌張的好像有什麼怪事要生。”

街道盡頭晚睡的洒水車和早起的清潔車工作的聲音同時響着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段。

我搖搖頭年輕人已經僵立了過三分鐘驀的“噗嗤”一聲響他的身子像個被擊碎了的水壺四散炸裂連同身上的衣服一起化為千萬碎片。

“啊?”關伯驚叫着失手將那袋茶葉丟在地上“嘩啦”一聲上等的普洱茶撒了滿地。

此時此刻他絕不會再去關心那些四千港幣一兩的茶葉了已經被眼前生的這詭譎一幕弄得目瞪口呆。

我只愣了三秒鐘馬上取出電話撥了前幾天達措靈童打進來的那個號碼。他的人死了我必須要在第一時間通知他但電話一直在振鈴卻沒人來接接連撥了十幾次都是如此。

“小哥要不要報警?要不要報警?”關伯的臉貼在窗子玻璃上目不轉睛地向外望着。

一次簡單的偷盜案件展到目前這種詭異絕倫的地步任何人都會被弄得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不必關伯我必須得告訴你這個年輕人就是曾經跟隨達措靈童到訪過的其中一個。現在我們不知道他到底中了什麼毒而死必須先通知他的主人然後再做定奪。我感覺這群人的行蹤飄忽不定盲目報警只會壞了人家的大事。”

達措靈童給我的印象不壞並且坦誠轉世之前的活佛攜帶着跟我父母有關的銀牌不管這些話是不是真的至少我們大致處於統一戰線上。

我並非不相信警察但往往有些處理問題簡單粗暴的警員只會壞事人為地搞出很多障礙來弄得人進退兩難哭笑不得。

我始終沒有打通達措的電話索性吩咐關伯把樓門關好等到天亮再去院子里處理善後工作。

“年輕人說的‘天敵’是什麼?難道是那塊石板畫?”我心裡的疑惑不由得更多了一層緩緩地回到儲藏室里站在桌子前面。他偷竊石板畫的行動毫無疑問出於達措的授意那又為什麼要歸還回來徒增這些複雜過程?

我繞着桌子觀察它仍舊是原先的樣子鐫刻着的圖形筆畫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唐槍送它給我到底想說明什麼?它與葉溪見過的那塊會不會是同一塊?那麼雅蕾莎對石板畫也應該是最熟悉的了――”

我的手指緩緩擦過那些細膩的線條除了來自石頭本身的寒意毫無其它感覺。

“小哥我在想是不是有‘江南霹靂堂’的人參與進來了?那種能將人炸得粉碎的武器非常類似於霹靂堂的‘小樓一夜聽春雨’你說呢?”關伯頹然坐在角落裡的椅子上雙手用力按着自己的太陽穴。

我搖搖頭:“不關伯那種武器炸開時會出巨大的爆響。咱們剛剛都看到了年輕人身子炸裂出的聲音非常小大概只有砸碎一個西瓜那麼大的動靜。再說霹靂堂的故人與武器都在清朝末年隨着石達開的部隊一起消亡在曾國藩的洋槍隊手裡了。一百年了哪裡還有他們的消息?”

不僅僅是霹靂堂這一個門派槍械的出現同時終止了武林中數十個門派的展僅存下來的也都日漸式微成了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冷兵器格鬥的時代早就一去不復返了只有關伯這樣的老江湖才會偶爾念叨起那些曾經輝煌的名字。

關伯苦笑着:“我只是觸景生情罷了要你來看年輕人的身子怎麼會爆炸開來?”

我無法解釋在沒了解真相之前下任何結論都是不負責任的。

關伯偷偷打了個哈欠我並沒有意願向他敘述今晚跟葉溪出去的經過所以乾脆要他先去休息。

“小哥有句話我說了你別生氣我總覺得葉小姐身上帶着某種邪氣陰森森的。改天能不能請個行家排一下她的生辰八字看看到底有什麼不妥。我看過人口調查的報紙近幾年港島的漂亮女孩子過剩終身大事無論挑選斟酌多少次都不為過是不是?”

起身之前關伯又語重心長地說了這麼一段。他替我選中的是方星恐怕誤以為我今晚跟葉溪出去是喝酒談天了。

我忍不住笑了:“關伯我現你最近說話越來越拐彎抹角了心裡想什麼不如直接說出來就像從前那樣。”

關伯呵呵一笑噔噔噔地上樓去了。

他的話又把我的思緒重新引向雅蕾莎那個話題。辛苦了半晚我並沒有如願見到“十根脈搏”的孕婦相反地卻看到了那個古怪的保險柜還有掛滿了納蘭小舞照片的奇門遁甲陣勢。

“到底誰會是‘十根脈搏’的孕婦呢?按葉溪的說法雅蕾莎就是目標無疑那麼到底出於什麼原因她的脈搏又看起來絕對正常?”

關伯的話間接提醒了我――古人說魔由心生。

如果從心理學專家的角度上分析甚至可以大膽地認為是梁舉與葉溪的神經生了問題從而產生了異常幻覺把一個正常孕婦的脈搏虛幻地想像成種種複雜無比的東西然後在自己的思想里肆意渲染無中生有地創造出一個醫學界的奇聞。

我的思想深處從不對任何事簡單否定或者簡單肯定畢竟有梁舉的死在那裡血淋淋擺着如果一切有關孕婦的詭異情節都是虛構出來的他又是為什麼而死?

“明天一定要聯繫到唐槍看看這塊石板畫上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對於葉溪與雅蕾莎我覺得最好等她們離開那棟陰氣匯聚的別墅之後大家再找機會坐下來詳談。既然石頭已經失而復得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對它進行深入細緻的研究。

沖了一杯濃郁的黑咖啡之後我緩步進了書房腦子裡的事太多我需要略作休整才能安心去樓上卧室休息。

電子信箱里一片空白想必天衣有縫還沒來得及替我找到那些資料。

回顧他的歷史我往往感到人生的不可思議畢竟成為微軟帝國高端管理層的一員曾經是無數華人程序員的終極夢想。一個只有十九歲的少年輕易達成了這個目標不得不讓那些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向上爬的中年人們汗顏:“二十一世紀是個屬於年輕人的世界。”

“叮零零......”電話響了屏幕上顯示的是天衣有縫的號碼我馬上按下了接聽鍵。

“沈南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經辦妥了但在送資料給你之前有個人想跟你談談不知道是否方便?”聽筒里又響起了他得意的壞笑“我想此時的港島應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也是男人最熱愛的溫柔鄉階段不知有沒有打擾你的好夢?”

我忍不住以開玩笑的口吻呵斥他:“小天你還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毛孩兒懂什麼溫柔鄉不溫柔鄉的快說是何方神聖要跟我談?”

天衣有縫停止了壞笑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戈蘭斯基。”

我微微一怔:“‘冰島降魔手’戈蘭斯基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戈蘭斯基的外號是英國王室聯名贈予的具有十足的含金量因為他曾成功地撲滅了倫敦老城裡十幾起靈異事件令困擾王室女性多年的“恐怖夜吸血蝙蝠案”真相大白。

做完這些事的那年他剛剛九歲已經是名震歐洲的異能大師與之前成名幾十年的“電王”昆拿多、“吸血鬼終結者”塞萊桑、“鎮墓者”音赫拉拉一同名列歐洲異術界的巔峰。

十五歲之前他帶着英國女王饋贈的幾百萬英鎊走遍了歐、美、亞、非四洲潛心修行異術以高於常人一百倍的度學習據說目前全球的異術界能夠與他匹敵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