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孩真可愛，就是這身衣服……張，這是你家閨女啊？”
童童還挺受歡迎，這也不意外，畢竟人家先條件也不差，這會兒歲數，五官大點看起來就更顯優勢，就連那巧的塌鼻子都能成可愛。在望雲路也沒少佔便宜，人家看到這老實的姑娘，總是不自覺地多添些彩頭進去。
像是買一贈一的糖葫蘆，免費加一串裡脊肉的手抓餅，還有特別加量聊肉丸湯。
更別局裡的中老年婦女層，特別是那戶籍管理科的馬姨，看到童童的表情也是又驚又喜——平日里沒少她孫女的事，到了今年，孫女開始上幼兒園就不用她幫忙帶。
這也讓馬姨很是鬧心，總是在局裡自己半個魂都跟着孫女去上了學，是睡覺也不好了，飯也吃不香了，日子都越過越沒那味了。
張傑聽馬姨這麼，不由得訕笑了幾聲，沒曾想還真有人以為童童是他女兒，原本他也只當是個玩笑而已。
“哪兒能呢，這是我侄女，臨時寄宿在我家而已……今家裡沒人，放她一人在家裡也不行，就想着帶來局裡。”
這馬姨抿了抿嘴，一對眼睛四下轉悠了幾圈，兩個歲數相近的同事也很是默契，紛紛低下了，看都不往這邊看一眼。而馬姨則是先是清了清嗓子，端正了一下坐姿，這才繼續道。
“張同志呀，我們這裡可不是託兒所，像你做的這種事情，首先我得批評你一下。”
這官腔比呈局長還要到位，語氣誠懇，眼神到位，不愧在這城南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
“你這樣，也算是給我們局裡開了一個不好的頭！尊老愛幼是傳統文化，我們應該遵守。可是你，之後要是有人模仿你，把家裡的老人孩往我們局裡帶，我們派出所還怎麼正常工作？我們的本職工作還是服務大眾，可不能為了自身的利益，去犧牲群眾！”
“哎，馬姨您教訓的是。”
聽聽這話，指不定都是人家現編的，藍陽你多學學！
“不過嘛，這事於我，於我們局整體都有責任。預防針沒打好，準備工作也沒有到位，這才是根本原因。張同志你才來了不到一個月，手頭上的工作都還沒有熟悉，很正常。新同志犯了錯，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到這裡，馬姨才輕輕地嘆了口氣，一把牽起童童的手，繼續語重心長地對張傑道。
“念在你初犯的份上，這事我就不追究你了，回頭呈局長那裡我也會去交待個清楚，你也不用擔心。今呢，我馬姨就幫你個忙，這閨女我先幫你帶着，下班的時候你再領去，如何？”
“那就麻煩馬姨了！”
這事張傑還真不意外，讓馬姨幫忙帶一下孩，她肯定是很樂意的，只是這事吧……它不能明。
體制內的工作有多複雜，張傑之前沒上手過還真不清楚——馬姨這手續繞的可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干這活講究的就是一個穩字，不求你有功，但求無過。若是平時不養成這種邏輯自洽的習慣，到時候吃虧起來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都吃皇糧的人太極打得好，那也是被工作給逼的呀！個話還得七拐八繞地，但凡是個人都受不了。
“那我就先謝過馬姨了，這錢是童童的午餐費……”
張傑後半句話還沒出口呢，就被馬姨給懟了回去。
“怎麼還跟我見外了呢？這點錢你馬姨出不起嗎？拿回去拿回去，今晚下班自己來我們科室領人！”
再客氣下去就沒意思了，張傑聽得出馬姨嘴裡的誠意，就不在糾結，道一聲謝後就不再多言，轉而向那有些畏畏縮縮的童童，輕聲道。
“童童你聽話點，馬姨不是壞人，我到了傍晚就會來接你。”
雖然表情還是有些遲疑，可童童還是把張傑的話聽了進去，她輕輕地點零頭，還瞥了一眼牆壁上的鐘錶盤。
別看人家話還不利索，一有幾個時啥的卻是一清二楚。這會兒多半就在腦子裡盤算，大概幾時後才能跟張傑回家什麼的。
把童童放在馬姨這邊，張傑也能安心些。遠的不，都在同一棟樓里，最多也就上下分層，要是出了啥事，嚎上那麼一嗓子，整個局裡都能聽見。
更別平時局裡還有呈夢瑩坐鎮，這麼大一個掌門蹲在這兒，還能讓一貓妖翻了不成？
這邊剛交代完了事，張傑就馬不停蹄地泡上了二樓，敲開了局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嗯？是張啊。”
呈局長的心情應該不錯，他今居然擺弄起了辦公桌上的盆栽，手裡捏着把迷你剪刀，也不知道弄了有多久，滿桌子都是細的碎茬。而藍陽坐在門旁的沙發上，默默地刷着視頻，表情很是放鬆。
這氣氛都跟平時是兩個樣子，以前都還對張傑客客氣氣，現在這算是本性暴露了嗎？
不過……也不算意外就是了，既然都是自己人，還藏着掖着也就太見外了。
呈夢瑩嘴裡哼着不知名的曲，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那鐘錶，像是自言自語似的道。
“今時間有些晚了，進去的時候客氣些，這樣一來二去地，就算是把修鍊時間給壓榨了，祖師爺整你也不會太過份。”
要不怎麼人家是大師兄，掌門人呢，瞧瞧人家的度量。都這會兒了，還幫張傑着想，在橫向對比一下那位侯師姐，難怪人家得當長老。
“張傑謝過呈局……呃，掌門人。”
呈夢瑩聽得愣了愣，隨後反應了過來，便苦笑着擺了擺手。
“不用叫的這麼生分，我們宗門也就這麼幾個人，儀式感不用太強。若有外人在場，自當遵從禮節，平時嘛，怎麼舒服怎麼來就行了。”
“呃……好的，呈局長。”
一時之間還沒適應過來，明張傑還需要時間進行調整，他也不再多言，走到藍陽旁邊，簡單地打了聲招呼之後癱倒在了沙發上。
“那，師叔，我這肉身就放在這兒了，麻煩你幫忙照看一二。”
這法讓藍陽很是受用，那滿足的表情上幾乎寫滿了‘很好糊弄’四個大字。只見他連手機都收了起來，朗聲回道。
“好好，你且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