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然沒有那個時候那麼輕鬆簡單的心情。

在咖啡機前。聽着咖啡豆磨合的聲音。隨着輕微的響動。開始有緩慢的清香傳來。只是。這種香氣。卻擾人心扉。

蕭曦曦黯然。她機械地拎着手裡的杯子放到棄盒裡。從消毒櫃里取出新的杯子。雙眸麻木地注視着咖啡機上的數字。

一會兒。嘆口氣。一會兒。還是發獃。

“在想什麼。。。這麼久都不過去。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耳畔。忽然響起聲音。這才把她從沉思中拔出來。抬眼。正看到司徒雷焰的臉龐。

不禁。蕭曦曦想到了剛才的一切。她有些不太舒服的表情。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麼。哦...咖啡好了。我給你端過去。”說著。她朝咖啡機伸手過去。卻被阻斷了。

再一秒。手被司徒雷焰的掌心握住了。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有些詫然。蕭曦曦不禁有些驚慌。她頓了頓。努力靜下來看着他。想抽回來。卻被他握得更緊。

蕭曦曦訕笑了一下：“你又怎麼了這是。...我還要沏咖啡。”說完。再次努力抽出。卻還是徒勞。

“想你。隨時隨地。無時無刻。”司徒雷焰靜靜地吐出一句話。

“我不是就在眼前呢嗎。...怎麼還會想。”蕭曦曦垂下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像是形成一道美麗的弧線。

“就是想。”司徒雷焰的語氣里蘊藏着一種撒嬌。也含着一種柔和。摻雜着的。還有絲絲縷縷的安寧。“即使眼睛看得到你。我還是想。我也想問你。給我說說看到底是為什麼呢。”

說完。他一隻手攬過蕭曦曦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然後。再輕緩地將她全然囊括在懷抱里。

“我怎麼會知道。”蕭曦曦淡淡地說著。靠在司徒雷焰厚實的胸膛里。的確是溫馨。“我...也會想你啊。”不管怎樣。說實話。她要承認自己也開始迷戀這種溫暖而踏實的感覺。

如果說。自己也沒有出息了。那麼。是深愛了吧。

想着。蕭曦曦只是失神地。貼在他的胸口。不再動。

就這樣。縈繞着溫馨的咖啡香氣。有種幻夢一般的感覺。即使。即使...他們有什麼瞞着自己。恐怕。也還是能接受的吧。

想着。她有些酸澀的感覺。

很矛盾。既甜蜜。又酸楚。這個。是不是就是愛的感覺呢。

“晚上我和夜出去碰面。你在家早點兒休息。”司徒雷焰倏然道。像是交代一樣。又提及了蕭曦曦的心事。

不知道。懷裡的她。是不是也像他一樣有些小緊張。他凝神屏息。盡量感受着她的所有細微的變化。

蕭曦曦卻沒有多想一樣。淡淡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已經都答應了。也決定了。現在問詢她的意見。又有什麼意義嗎。只是。仍然不知道。到底還有什麼不能讓她知道的事情。要必須瞞着...

說不介意。還是心生芥蒂。

“咖啡好了。”她轉身。把骨瓷的咖啡杯放到咖啡機的格子里。指尖輕按。深棕色的液體便在騰起的熱氣中注入白色的杯體。

看蕭曦曦實在是沒有心情。毫不關心一樣。司徒雷焰有些失落。彷彿自討沒趣。望着她熟能生巧地兌着牛奶加入糖。他恍惚了片刻。

******

夜色降臨。

一直留在總裁室里陪着司徒雷焰處理事情。蕭曦曦時不時地看看電腦上的小角標。時間已經接近七點了。整個一下午。她滿腦子想到的。都只是他們講的那些事。

終於。從手中的文件中放鬆地長舒了一口氣。司徒雷焰終於放下了幾張紙。

“忙完了。”蕭曦曦趕忙問着。看他凝神思考注目的樣子。她一直不想打擾。儘管想着兩個孩子。還是不願意打破他那種思緒。

“嗯。”司徒雷焰舒展了一下身體。回答。“你和不和我一起去。”他改了主意。還是希望有些事。或許...讓她知道比較好一點兒。蕭曦曦卻慌忙搖了搖頭。

她才不去。都說。誠心邀請的話。是提前很久的。如果都要到時間了才邀請。百分之九十都不是希望對方過去。

因此。她決意搖頭謝絕。

“真的。。。我考慮...”司徒雷焰斷然開口。卻在下一秒忽然打住。他有些吞吞吐吐。卻還是把剩下的話咽下肚子里。

告訴她的話。還不是時候。如果他提前了的話。那麼。之前的心血和努力。都等於付之一炬了。

蕭曦曦趕忙搖了搖頭：“我回家帶小爵和小蕙。一天都沒看到他們了。”藉此。轉移他那種歉疚表情給她帶來的傷感。看得出來。太過明顯了。。司徒雷焰的猶豫與抉擇。好像都很艱難。

其實。不好的事情。說出來。她倒是也沒什麼不能承受的啊。

可。現在。他就是不想說。

不想。讓她知道。

那麼。索性...蕭曦曦決定了。不干涉他。不去打擾他。無論是什麼。她還是要給他空間。最近幾天無意中翻看的婚戀雜質上。不就是說男人需要空間么...

想着。她開始收拾包包。

******

夜色繽紛。

燈紅酒綠的一片喧囂中。幾個大男人又簇在一個華貴的包廂里暢飲。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而已。

“焰。你決定了。”科亞擎起酒杯。依舊有些懷疑地看着陷在沙發上的司徒雷焰。“我一直覺得你真不像做這個決定的人。”說完。他喝了一口酒。

司徒雷焰睥睨地瞟了他一眼。有些窘。兀自不說話。還好。昏暗的燈光倒是恰到好處地掩飾住了他臉頰的發熱。

“哈哈哈。。。我早知道他這樣。科亞。你就是不相信。”西府揚夜一個機靈從沙發上近乎彈坐起來。臉上笑得簡直要抽過去。“你還不知道他打算...”

“夜。。你想死嗎。。”司徒雷焰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他憋得夠嗆了。本來是覺得商議一下的。沒想到。眼前兩個摯友卻都帶着一種想要噴飯的表情。

這個。夠鬱悶。

“你...哈哈哈...”科亞看到他這個表情。儼然明白了西府剛才絮絮叨叨眉飛色舞添油加醋地說了半天的事實。原來是真的。他簡直難以想象。像他口中的司徒雷焰會是什麼樣子。

忍俊不禁地。他也笑出了聲。

“你們兩個。到底是過來捧場的。還是過來踢場子的。”司徒雷焰佯裝慍怒。心裡還是有些七上八下。

剛才他提議的。到底是不是行不通呢。。。眼前。這兩個大男人的眼光來看。自己好像太不靠譜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要考慮得更慎重。也更周全么。

他有些焦慮地灌了口酒。緊接着。再次倒入一杯。

“我感覺你的主意還不錯。雖然是幼稚了些。不過...應該就是你們所謂的‘浪漫’吧。”科亞慢慢地收起笑容。但還是掛着笑意。“焰。說實話。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不婚主義者。玩多少女人。也都不會結婚。”

“。。對。就像漂泊在海上的一艘船。乘風破浪慣了。是不會這麼容易就靠岸的。”西府揚夜緊接着跟了一句。篤定的語氣。“知道你是真愛上一個女人了。還是個小女人。只是...想不到。你還要費盡心思搞一個求婚。”

又一陣狂笑。

“這有什麼奇怪的嗎。。。以後。等你們也向女人求婚。我得指導你們。指導。指導懂不懂。”有些不屑地。司徒雷焰冷哼了一聲。

“我是敗給你了。”西府搖着頭。還是在戲謔地笑着。“這個主意不錯。就是想不到。你還要親自...”

“住口。你再說的話。小心我把你最近又和過去的女人舊情復燃的事。。告訴給你的新女人。”司徒雷焰威脅到。

“好了好了。我就隨便笑笑。誰讓我天生生就這麼一副迷人的笑容。”西府慢慢地調整了語氣。換做了認真的表情。“方案不錯。就是...你覺得能成功嗎。今天看小秘書情緒不對。”

對於女人。他相對要更細緻敏感一些。

三足鼎立的三個男人。每一個都不同。

“是。我也感覺到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司徒雷焰有些苦惱。“我發現。我好像現在反而不懂女人了。”像是個要糖吃卻不知道怎麼才能要得到的大男孩兒。他心神不寧。

要說她是愛他。這點肯定沒錯。從蕭曦曦的目光里流露出來再自然不過的神情。他可以確信肯定無疑。

只是。忽然之間。又像變了一樣。缺了一點兒什麼。她總是有種心事懨懨的樣子。和他說話有時候在狀態。有時候。卻像在暗想着什麼走神。

這一天。他有幾次叫她。她要麼是聽不到。要麼是如夢初醒地趕緊再次發問剛才說了什麼...這些積累起來。足以判斷到她是走神。

“定了吧。敲定一下細節。我看你這個一定能打動女人。”科亞若有所思了片刻。倏然開口。“我是沒有那麼了解女人。不過。就算我是個男人。也還覺得不錯。有趣。”算是肯定的語氣。卻還是帶着笑意。

“你...這真的是肯定么。”司徒雷焰斜了他一眼。哼着語氣道。

“那...難不成。我和夜晚上回去再問問女人。。。偉大的司徒總裁。要這麼求婚。對方到底能不能接受。哈哈哈...”科亞實在忍不住。再次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