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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曉雯忽然發現蕭曦曦臉色泛着白,心裡一陣慌亂。

“沒事。”蕭曦曦淡淡地開口。毫無預料地,自己竟然感覺呼吸有些困難,頭暈,不知為何額頭已經滲着汗水。

她緩緩地半蹲下去,然後逐漸坐在地上。腦海一片僵持,頭暈夾雜着,開始有些頭疼。她努力堅持着,輕輕地開口:“曉雯,我們...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曉雯沒想到蕭曦曦會忽然身體不適,有些大驚失色,趕忙應着“好”,攙扶着她離開。

“曦曦,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曉雯試探性地看着蕭曦曦,不無緊張。

“沒事了,曉雯,不好意思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在那樓下會頭暈,不過,醫生總說我低血壓,可能是這樣吧。”她聊以解嘲的口吻,“生過寶寶,身體好像虛弱很多呢。”

曉雯這才鬆了口氣,嗔怪着她嚇人一跳,但還是勸她去看看醫生。

這毫無預料的一幕,讓曉雯也不敢再帶着蕭曦曦亂跑,兩個人在咖啡廳又聊了一下午,蕭曦曦便回了酒店。

刷開門卡,她進屋把自己扔到床上,看着天花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起身正喝着水,座機忽然響起來,打破了安靜。蕭曦曦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對面冷之清的聲音像穿透了話筒一般傳來:“你一天都不在,打電話不接。你消失到哪去了,”

他一早只收到了她的一條短信,不由分說回了電話過去,她卻根本不接了。

蕭曦曦“唔”了一聲,趕忙翻開手機看,竟然有30多個電話啊,忽然覺得自己捅了簍子似的有些心虛。但是,想到昨天他對自己的不軌之舉,她倒是也沒客氣地接著說:“我有自己的事。”

一句話直接把冷之清堵了回去。

沒說幾句,電話掛斷了。蕭曦曦看了看酒店特意送來的果盤,禁不住陣陣果香飄來,拿起水果刀開始削蘋果。

沉悶的門聲忽然響起來。

蕭曦曦莫名地一驚。除了冷之清,還能有誰,她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不過,遲疑片刻,她還是起身去往門口走去。

一開門,冷不丁對上了冷之清那雙黑澈的眼眸,她不禁有些不自然,沒開口說話,轉身回到屋內,冷之清也隨之進來。

“你消失了一天。”冷之清的口氣低沉悅耳,冰冷中帶着男性特有的魅。只是,他身上傳來淡淡的酒氣,讓蕭曦曦有些不自然。

“嗯。”她沒有表情,毫不在意地拿起蘋果繼續削。

冷之清的話似乎落空,他看着她的指尖持着刀子,果皮滑落。她的冷視,像此刻刀子一樣,劃在他的心上。

筆挺地站在原地,痛苦讓他的眼神黯淡下來。他的心思全然撲在蕭曦曦身上,忽然傾斜過去,近乎分寸之間的距離。他在蕭曦曦的面前,逼得她迫不得已停下手。

“我累了,想休息。”蕭曦曦打算冷處理,雖然停了手,卻繼續不理會。

“看着我。”冷之清的話語充滿着強硬的命令性。他也開始莫名起來,不知是酒精慫恿了自己,還是他這些日子以來,對蕭曦曦這張臉龐太過依戀。

蕭曦曦依然沉默。

冷之清有些不冷靜,繼續伸出手,捏着她的下顎,想要她繼續看自己。但蕭曦曦再次想要甩過頭,她不希望昨日的事情又那麼發生。

“只是,”冷之清心底一涼,他期冀着她多少也要回話,卻沒想蕭曦曦對自己默不作聲,“只是...一個吻而已。”

太像了,她太像了。所以,他太想擁有。哪怕一瞬間也好,從不碰其他的女人的他,唯獨想要她而已。不用太多,只是擁抱,只是吻,就好。

“你別過來。”蕭曦曦近距離地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戒備感更是強烈起來。

冷之清卻冷笑了一聲,繼續像沒有聽到一般,欠身想要湊過去。蕭曦曦往後退着,伸手要推搡他,沒想到自己的腿碰到冷之清的腿,本來他就站得重心靠前,一瞬間竟然直衝着她撲過去,猛然就覆壓在蕭曦曦的身上。

“啊...”蕭曦曦閉着眼睛,本能地把手伸過去。

只是,她有些驚慌失措地閉上眼睛,反抗着,卻感覺冷之清僅僅是壓在了自己身體上,沒有其他的不軌動作。

她感覺自己的身上隨之一輕,知道冷之清起身了,便睜開眼睛,然而卻驀然驚呼一聲:“天...我...你,”自己剛剛早就遺忘了手上的刀子,此刻,不偏不倚地刺入他的胳臂,足足有半寸之深。

她驚愕地捂着嘴,睜大眼睛看過去,鮮紅的血液已經殷過冷之清的酒紅色襯衫,形成一片暗沉的印跡。見狀,她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自己...自己竟然在不經意間,弄傷了他,說不清的震撼與內疚齊齊湧上心頭。她的臉色更加白皙起來:“你沒事吧,我...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她真的只剩下震驚,自己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弄傷他啊。

冷之清淡然地開口:“沒事。是我不對在先,但你誤會了。”他並未有什麼非禮之舉,這不是他冷之清的風格。

“你快點包紮一下...對不起...”蕭曦曦頭腦里根本不再想他的解釋。此刻,他應該還在流血,一想到這一點,她渾身都有些發麻。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蕭曦曦終於找到了急救包。

冷之清倒也沒拒絕,其實,這種傷他見太多了,拿起刀子,不顧上面自己的血液,直截了當地劃破衫袖,露出正流着血的傷口,伸出另一隻手去接蕭曦曦的急救包。

“我...我給你處理,對不起,都怪我。”蕭曦曦像犯錯的孩子一般,聲音也低了下去。其實,回想自己剛才,有些任性了,明明是自己想入非非地抵抗性太強了,冷之清他根本不會是仲易軒那種人。

“不關你的事。”冷之清認真地開口,沒拒絕她擦拭的嘗試。

如果不是自己又失控地想要索取,那麼,她也不會反抗,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會因為弄傷她而內疚。

“我是像什麼人嗎,”蕭曦曦擦拭着他的胳膊,突如其來地發問。

開始的時候,她並不在意冷之清對自己的審度,對自己一絲不苟的注視,甚至...還有那臉紅心跳的吻。但是,多次接觸下來,她逐漸醒悟了一些,他的眼神里,看着的並不是她,而更像是希望的某個人。

這個問題,卻讓冷之清變得沉默。

“對不起。”蕭曦曦皺着眉頭,語氣里滿是歉意。真是沒有想到,自己一個不注意,會引得這麼深的傷口,擦了幾塊藥棉,都殷透了,還是在流血。她緊張得都有些不能呼吸了。

“不疼。”冷之清彷彿恢復了語言能力,極為罕見地露出淡淡的笑容,“她...也曾給我包紮。”

儘管是笑着說,心裡卻不無苦澀。沒錯,不知道多少次,她給他一次次心疼地卻耐性地擦拭傷口。

蕭曦曦沒想到他接了自己的疑問,算是鬆了口。但是,她抿了抿嘴唇,緩緩地吐出幾個字:“可,我不是她。”沒錯,她不是她,所以,對他這麼莫名其妙的親密,她只能當做侵犯。

“她喜歡紅茶,你喜歡咖啡,”冷之清像是沉浸在一種情緒中,恍然敘述,“她喜歡深色系,你喜歡淺色系,她不喜歡孩子,你喜歡,她不愛笑,你愛...她死了,而你活着。”

如果說,丁柔是一朵冷艷的夜色玫瑰,冷艷誘人。那麼,蕭曦曦是一朵白色的百合,清新純凈。

最後一句,蕭曦曦的身體沒由來地一震,手隨之顫抖一下。碰觸到了冷之清的傷口,他眉頭微蹙一下。

蕭曦曦忙不迭收回手,滿臉歉意:“對不起,對不起,我...”她又開始自責起自己的不謹慎與不小心來,一下子急了一頭汗。

冷之清卻平靜地望着她,伸手輕柔地為她抹了抹額頭,蕭曦曦頓時臉上再次緋紅。咬了咬嘴唇,她擦乾淨血,終於舒了一口氣,取出繃帶,一圈一圈地纏在冷之清的胳膊上。

經過這麼一個插曲,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反而變得隔閡少了許多。

蕭曦曦看他不再冷淡如初,思前想後,再次開口:“你...怎麼認識仲易軒的,”仲易軒好像很害怕冷之清的樣子,上次被他碰到,只是幾句話而已,仲易軒至今仍然不敢開口。

“拉斯維加斯。”冷之清的聲音清晰,“他賭輸了,但幾乎要輸掉他資產的一半,我出面協調擺平了。”否則,他勢必會被追殺得片甲不留。

蕭曦曦心底一驚,卻沒說出什麼來。

看來,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不同常人氣息的男人,縱使從不張狂高調,卻應該也是個呼風喚雨的人。這點,說實話,她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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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再多逗留,又回了美國。

三天沒見,再回到家裡,三個孩子依舊活潑如初地玩耍,只是一看到蕭曦曦,都撲過來,爭搶着要媽咪抱。

“誰最想媽咪哦,”蕭曦曦一臉微笑提問。

“我,”三個孩子異口同聲。

“爹地呢,”冷之清忽然從蕭曦曦身後開口。

“我,”這次,只有小冉開口。

蕭曦曦不禁有些尷尬,小爵和小蕙,怯生生地看着冷之清。他們眼裡的爹地,已經逐步被司徒雷焰完全佔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