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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兩根冰棍兒怎麼來的?那也是唯心所變?”童七問道。

“這個么,你要不要來一根?”石放笑着把手伸進了挎包。

童七見了連連擺手:“不用,我不想吃。”

“戲法,戲法,全都是假。那個,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短刀就是短刀,哪裡來的冰棒雪糕,可心一變,你看的東西,就自然變了。”石放笑道。

“你這反間計不錯,哪裡來的?”童七問道。

“進龍門鎮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石放看着遠處漸漸消失的李計,嘴角一笑,輕聲說道。

“什麼?”童七腦袋一歪,問道。

“這就是玄微《縱橫》法第三十三篇,《撩間》之道。”石放轉過臉看着童七。

“哦?我願聞其詳。”童七臉色一變,陡然想起那天剛回龍門鎮時,石放跟他說過的話,什麼玄微子王詡的《縱橫》三十六篇,他只當石放當時是編出來糊弄自己的,沒想到還真的有。

“間者,密也。我間藏敵,彼間藏我。交通內外,消息彼我。

任事而總之,其類有三,曰上間,中間,下間。

上間者,一君之側。

中間者,一方之員。

下間者,一井之民。

其性亦有三,分利間,信間,義間。

利間者,因利而間,其心在市;信間者,因教而間,其心在信;義間者,因名而間,其心妄圖自大。

撩間之道,無非誘間用也。

撩利間者,倍其利,恩其市而誘之。

撩信間者,廢其信,換其崇而誘之。

撩義間者,戳其理,滅其心而誘之。

凡間者,利以誘之,刑以罰之,信而移之,死而活之,活而用之,事畢而隱之。

縱橫量全義以恩之,裁賞罰而威之,立崇信而服之,則彼間為我間,彼兵為我兵,欲計天下,不可不詳。”石放一氣說完,把個童七聽得雙眼放光,目瞪口呆。

“這不像你編出來的,這是誰教的?”童七問道。

“我好幾個師傅,都要我不能把他們說出來,你這樣問我,我實在不知怎麼回答你。”石放說道。

“老七這毛病也改不了,總是要抄鍋看灶尋根探底,這世上的事,問的明白么?人打哪兒來的?搞得懂么,祖師爺當年也沒說過這些,石公不要理他,他就愛打聽。”黃小小笑道。

童七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昨天被她卷進花生米里的事,不禁臉上一紅。

龍門鎮外的小路口,070正拿着那根綠豆冰棒慢慢的走着,他的腳步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融化了的綠豆冰汁兒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眼睛也一直盯着這跟冰棍,他想不通,這把用了十年的匕首,怎麼會變成一根冰棒。

身邊一個組員見他有些出神,走過來說道:“組長。”

“嗯?”070道。

“我們回去怎麼說?”組員說。

“……”,070沒有回答。

“這樣回去,元老會殺了我們。”另一個說道。

“兩百平方,可以住兩家人了。”一個組員小聲嘀咕了一句。

“080,你在說什麼。”另一個組員呵斥道。

“沒有,我只是說了個事實。”080說道。

“這事實最好不要再提。”那個組員厲聲道。

“那提什麼,我們頭上的六隻耳朵么?”080說道。

“你再說一句。”這組員怒道。

“算了,090,他說的是事實,我們的耳朵,元老會拿我們去研究的。”另一個組員勸道。

“為瓜神獻身,是我們的義務。”090高聲說道。

“阿布拉瓜,阿沙達爾瓜,我070對天瓜發誓,一定要殺這個石放以雪今日之恥。”070看着天空念着咒語發誓道。

另外幾名組員聽了,一個個神情莊重的站直了身子,對着天空念道:“阿布拉瓜,阿沙達爾瓜。”

070起身,拿起手中那根冰棒,對着天空用力一扔。

五個人一起看着這根綠豆冰棍飛向天空,接着都閉上眼睛齊聲念道:

“阿布拉瓜,阿沙達爾瓜,

阿布拉瓜,阿沙達爾瓜,

阿布拉瓜,阿沙達爾瓜…………”

“哎喲”一聲,090突然大聲叫道其他四人睜開眼睛一看,090的肩膀上,正插着一把匕首。

070走近了一看,那把插在090肩膀上的匕首,就是那把跟了自己十年的貼身匕首,可它被扔向天空的時候,還是一根冰棍。

“瓜神顯靈了,這是瓜神的考驗,你們看,組長的刀又回來了,哈哈哈哈哈。”090不顧疼痛,大聲叫道。

那個080也驚道,“果然如此,阿不拉瓜,阿沙達爾瓜。”

除了070以外,四人更加堅信,瓜神給了他們新的力量。

090突然脖子一歪,倒了下去,張笑臉對着天空,眼睛依然睜着。

080急忙沖了過來,070伸手將他一攔,低聲說道,“我那匕首有毒。”

080看了眼070,又看了眼倒下的090,090的嘴角正對着天空笑着,頭突然向左邊一歪,嘴角里流出了一道黑色的血液。“一笑散。”080驚道。

“死人有什麼好看的,你們先回去吧。”李計聲音突然響起。

070猛得轉身,李計正站在三米遠的地方看着他們。

“他放你回來了。”070問道。

“你們回去之後,實話實說。”李計冷冷的說道。

“你是讓我們去死么?”080怒道。

“不說實話,也是個死,那你為什麼要廢那個力氣撒謊。”李計說道。

“你呢?”070問道。

“我該辦點自己的事,呵呵。”李計笑道。

“你背叛了我們。”070指着李計說道。

“那又怎樣,跟我合作,你們就要做這樣的打算,總壇里那幾個元老,你以為他們會不知道這個結果么。”李計說道。

“你會死的。”070說道。

“我本就不是活人,你得想想自己的路了,不過,我要是你,就會按他說的做。”李計說道。

“憑什麼?”070眼睛一眯,起了殺機。

“憑你我不是他的對手,憑他給的好處。還能憑什麼,你是個活人,為什麼喜歡認個死理兒,你又不是死人。

你殺字門中,第一條就是因事計時、因時計事、因地變法、因法變人。

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忘了么?

不說了,我去抓幾個活人了,走了。”李計說完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070看着李計的背影,嘴角輕輕顫動着,080說道:“組長,咱們要不……”

“什麼?”070說道。

“組長,因法變人啊……”道。

“住口。”070沒等他說完,轉身一把掐住080的脖子,一雙眼睛瞪着080怒道。

“組長,我們回去再說吧。”另一名組員說道。

“組長,你想怎麼做都可以,我跟着你。”080雖然脖子被掐,卻依舊神情淡定的看着070說道。

070眼光一閃,鬆開掐着080脖子的手,看可以眼地上一動不動的090,又抬頭看了看遠處的龍門鎮,“把帶他回去。”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向東走去。

杭州城裡,西湖邊一家小酒館中,周伍正坐那發著懵,他怎麼也想不到,石放接到電話就會過來碰他。

他不但過來了,還約他到這裡來喝酒,不但喝酒,還帶了一群傢伙,這群傢伙,哪個都不是人。

黑面人給他的毒藥,就藏在自己的指甲蓋里,只要假裝給他倒杯酒,就能彈一點到他酒里。

可是不管怎樣,他總是下不了手。

“周伍,你想什麼呢?”石放問道。

“哦,沒什麼,我挺感嘆的。”周伍笑道。

“感嘆什麼。”石放問道。

“我還想要條魚。”一旁的嗚咪把兩隻前爪搭在另一張桌上叫道。

“一會就來了,你急什麼。”登明有些不耐煩。

“感嘆這個。”周伍拿眼神飄了下嗚咪,“可不是什麼人,都有隻會說話的貓做寵物。”

“喵嗚~,我不是寵物,我是九命貓。”嗚咪嚎着嗓子叫了一聲,倒把周伍唬得一愣。

“來來來,喝痛快點。”李修緣拎着一箱啤酒,從吧台里走了出來。

“不錯啊,你這破塊布還在這裡開了個店?”白龍看着李修緣說道。

“掩人耳目,入鄉隨俗,開家酒吧,見的人多,好打聽事兒。”李修緣把啤酒往桌上一放笑道。

“打聽什麼?”計婆問道。

“當然是打聽親親你拉。”李修緣一臉深情的看着計婆說道。

“行了,當我沒問,給我來一瓶。”計婆抬手制止了李修緣繼續表達深情。

“破布有意戀計婆,功德無心蓋林羅,哎……你說這人,不是自個兒作賤自個兒么。”登明見計婆還是對李修緣一個冷臉,打抱不平的說道。

“他又不是李修緣,我戀他什麼。”計婆聽了說道。

“好了好了,歇會吧,你們一會兒不抬杠就會死,好吃好喝得還堵不住你們的嘴,真是的,白龍,一會吃完了陪我逛街去。”無心插嘴道。

“我不去,你跟登明去吧,我想看會書。”白龍喝了口酒道。

“你條破龍看什麼書,吹好牛皮不就夠了么?”無心白了他一眼。

周伍在一邊聽的腦袋發漲,沖石放說道:“石頭,你是不是知道,我會偷你東西。”

“嗯。”石放端起一杯酒呡了一口。

“那你還來見我?”周伍問道。

“我來見我朋友周伍,又不是偷我東西的周伍,有什麼關係。”石放說完看了眼周伍。

周伍聽了臉一紅,轉臉看了眼窗外,這時候,娟子該睡了吧。

石放轉臉對李修緣說道:“李大哥,我這再來瓶紅酒”。

“小紅小綠,靠窗來瓶紅酒。”李修緣對兩個女服務生說道。

“好滴呀,來了呀。”兩個年輕女生應道。

“碰着什麼麻煩了,都跟我說了吧。”石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