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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切……,啊切……,啊切耶……,”石放正想說話,鼻子里突然一陣巨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黑娃手裡的雞腿被震得蹦了出了手來,白龍嗆得咳嗽了兩聲,李修緣呡了呡嘴巴看了石放一眼。

石放揉了揉鼻子笑道:“嘿嘿,不好意思。”

“石頭,你小心點,有人在罵你,”嗚咪擺了擺尾巴說道。

“你懂條魚啊,打噴嚏,可有學問了,所謂人罵出直聲,人想黏三聲,人嫌聲不出,人怨涕流浭。他剛才明明啊了三下才打的噴嚏,而且又沒有流鼻涕,這一看就是有人想他了。”登明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巴說道。

“喲呵,登明,這打噴嚏你還有研究。”李修緣笑道。

“那是自然,”登明得意的說道。

“篤篤篤,”黑娃敲了敲桌子說道:“行了,別扯些沒用的,貪痴二魔沒了動靜,我在這裡沒感覺到什麼,白靈,你跑這來,除了告訴我們五毒下界,還有什麼事么?”

“你當我樂意跑這裡來看你臉色,要不是你們昨晚撞得我沒了混天力,我現在早回那養心河裡泡澡去了,”白靈說完拿起瓶啤酒就喝。

誰知那瓶酒剛到嘴邊,它的嘴吧驟然一變,伸得一米多長,尖尖的長喙直接套進了瓶嘴裡,把這瓶酒直接頂到了登明面前。

“幹嘛?”登明眼睛一瞪。

“他請你喝酒。”吳晚婷笑道。

“當我什麼?沾了他唾沫,我能喝么?”登明正色道。

“喵嗚……,我說那晚撞了什麼個東西,原來是你這傻鳥,哈哈哈哈哈。”嗚咪大笑道。

“里霍回哈了?”白靈轉過臉看着嗚咪說道。

白靈的原話,本來是“你說誰傻鳥?”可無奈尖嘴捅進了酒瓶里,說出來的話不但變了味,還帶着些酒瓶的悶響。

“你轉過來,”李修緣說道。

“唔……,尬湖么(嗯,幹什麼)?”白靈說道。

“我幫你拿下來。”李修緣說道。

“攝攝(謝謝),”白靈轉了下腦袋,拖着酒瓶到李修緣面前,李修緣握着酒瓶“嘣”的一聲拔了下來。

“做事啊,還是時刻小心點,尤其是在別人的地盤,不然,嘴長了容易出事。”黑娃瞥了一眼白靈說道。

“黑娃,你至於么?”白靈聽他挖苦,不滿的問道。

“至什麼於,現在大夥都在這,你直接說吧,那造夢到底給了你什麼任務,怎麼我們一到這你也到這,還就那麼巧,花船就撞了你,”白龍說道。

“白龍,要不是看在你比黑娃帥的份上,就沖你這句話,我現在就叼你去西湖裡喂王八。”白靈說完伸手拉了拉了嘴巴,誰知拉了半天拉不回去,手掌上卻伸出三根白色的羽毛出來。

“這話說的么……,呃……,這倒是句實在話。”白龍聽了一笑,瞄了眼黑娃笑道。

“白西酉,你早晚吃虧在面子上,”黑娃瞪了眼白龍說道。

“哼,嫉妒,全是嫉妒。”無心冷哼了一聲笑道,“你就聽不得人家誇咱們家白龍。”

“你們家的?”黑娃聽了一愣。

“怎麼了,不可以么?你在海里的時候,還不是被無憂給迷了一陣子么?”無心眯着眼笑道,“怎麼,你也想來我們家,那我得跟我那分身商量商量,看看咱家還招不招上門女婿。”

“你這摩羅少胡說八道。”黑娃說道。

“無心,你可要淡定些,人家白龍可是名花有主。”嗚咪拿尾巴撣了下無心說道。

“就是,人家落雁找着了,有你什麼事兒?我覺得,你倒是可以多跟我走動走動,要不咱們出去散個步吧。”登明翻了翻眼皮說道。

“呸,滾一邊去,你個四眼鐵頭,心思還不少,我這模樣,少了白龍這樣的我還不要了,”無心啐了一口登明。

“無心,你沒見過我以前的樣子,我以前很帥的,不比他差,雖然沒他白,可是我很有陽剛之美啊,你看我的手臂,多結實,”登明喝了點酒,壯着膽子開了個玩笑,結果被無心當眾啐了一口,心口一熱,彎起手臂鼓了鼓一胳膊的肌肉說道。

李修緣正坐他旁邊,拿手摸了摸登明的手臂說道,“是挺結實的,下回我蓋房子,不用請施工隊了,直接請你去。”

“李大哥,你當我是什麼人,我堂堂浩天宮天門之神,跑去跟你扛磚頭?”登明聽了一臉的不屑。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別誤會,我是誇您呢。”李修緣略顯無辜的說道。

“扛磚頭怎麼了,我們家,每一塊磚都修緣聚性,每一根梁都靈隱神囤,你要是肯去,我保准給你介紹一門親事。”吳晚婷接口說道。

“喂喂喂,各位老大,我們到底來幹嘛的,這都說些什麼呢?亂七八糟的,”黑娃不滿的說道。

這些傢伙一陣七嘴八舌,說的東西又亂七八糟,他心裡又惦記着龍宮裡的事兒,不免有些着急,轉臉對石放說道:“石頭,你怎麼跟沒事兒人是的,這仗還沒打完呢,怎麼就跟天下太平了一樣,這都什麼跟什麼?一個個在這兒扯些閑屁。”

石放喝了口酒笑道:“黑娃,你說咱們這陣子打來打去的,到底圖個什麼?”

“圖什麼?石頭,你是不是有點喝多了?”黑娃說道。

石放擺了擺手說道:“黑娃,哦不,五龍王。”

“您別介,我倆誰跟誰?你這是罵我。”黑娃正色道。“黑娃,咱們打來打去的,不就圖個自在么?不就圖坐這兒喝喝酒吹幾個小牛,吹吹風放兩個閑屁么?

生活嘛,不就是簡簡單單自自在在么?努力奮鬥一輩子,不就是老了坐一大樹下個乘涼,躺一靠椅上回個想,還能怎樣?

天上地下咱們都去了,不就是那點子破事兒么?你厲害我讓着你,我厲害你讓着我,還有什麼新鮮的。

現在才晚上十點,難得大夥舒坦一會兒,你知道明天天一亮,這條街上會有多熱鬧么?

上班的趕着打卡,上學的害怕遲到,做買賣的要起早,下夜班的急着睡覺,還有些做事的,正沒日沒夜的趕工趕料。

人這一輩子算下來,能有幾個晚上能這麼自自在在的吹他一晚上的牛,說他一晚上笑話的。

你知道咱們有多幸福么?你知道我看着大伙兒在這你一句我一句的聊閑天有多自在么?

你龍王也做了幾百年,從河裡到江里,從江里到海里,剛剛能自在點,這邊又來了個彌羅打浩天。好不容易這事捯飭完了,又得什麼破夢造夢天,煩不煩?”石放說完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

“所以咱們得認真點啊,早點把他們統統解決嘍,徹底的自自在在一場啊,現在這裡幹嘛,盡扯着不着調的,萬一人家先打過來了呢?”黑娃把手一攤,目光掃了掃眾人,他在徵求同意。

李修緣笑了笑,低頭沒說話。

嗚咪抬起爪子捋了捋嘴上的鬍鬚,白龍見黑娃的目光正要過來,頭一偏,一雙眼睛直盯着無心。

無心被他看的一愣,“怎了么,我是不是又美了點。”

“嗯,好美。”白龍點了點頭。

“假話,你捨不得誇我么?”無心把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說道。

黑娃又看向登明,登明卻轉臉對白靈說道:“喂,大雕,你覺得我長得怎樣?”

“還行,你以前挺帥的,現在也還可以,不過就是眼睛豎了起來,鼻孔多了兩個,哎對了,我跟你說個事。”白靈說著說著,想起什麼是的。

“什麼事?”登明問道。

“我巡天的時候,路過一家整形醫院,我覺得那裡不錯,你可以去試試。”白靈說道。

“整形醫院?”登明問道。

“他們家雙眼皮割的很好,削骨粘皮都不錯,更重要的是,他們家護士長得漂亮。”白靈笑道。

“真的么,”登明問道。

“真的。”白靈說道。

“喂……,”黑娃喂了一聲。

“可以啊,明天就去看看。”登明說道。

“登明,你不用我給你介紹親事了么?”吳婉婷笑道。

沒人理黑娃,黑娃覺得很不是滋味。

“喂,各位老大,咱們就這樣坐着?這些個家長里短平常話,咱們過會說行不?咱們先談談下一步。”黑娃大聲說道。

石放見黑娃這麼急,笑了笑說道:“黑娃,你別急,也別不愛聽,我倒覺得,方才大夥這些話,都是些穩當話。

《圍爐夜話》里說過,穩當話才是平常話,所以聽穩當話者不多;本分人,即是快活人,無奈做本分人者甚少。

今天好不容易大夥聚在一起,不聊些閑話聊什麼,不開開玩笑樂呵樂呵幹什麼,打了幾場下來,大夥都沒停,難得消遣一下,這不正好么,你不用那麼急,呵呵呵。”

一陣風突然吹起,一張小紅紙條從窗外飄了進來,紅紙條滑過石放的肩頭,落在了李修緣的面前,李修緣接過紙條一看,笑了笑:“呵呵呵。”

“寫的什麼?”石放問道。

李修緣拿過面前一個酒杯,把剛拔出來的那瓶酒倒了一杯出來,端起杯子對石放說道:“石兄,這話,我得敬你一杯,這上面寫的是:

閑來聊得三千句,

能做世間了夢人。”

李修緣說完將紙條一彈,飛向了石放。

石放伸手一接,打開紅紙條一看:“哦……?

忙中不忘推杯手,

一碗清風醉長庚。

哈哈哈,沒有李太白,卻有金太白,來來來,咱們幹了這杯,天亮之後,一切自然明白。”

石放拿起酒瓶笑道。

“幹了。”吳晚婷也拿起酒杯笑道。

“你還看什麼,還不幹一杯再說。”白靈見黑娃吃了個小掛落,心裡有些幸災樂禍,舉起酒杯推了把黑娃笑道。

白龍跟無心互相看了看,這個時候,哪來這麼張紙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