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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照射在福源大廈的前院,院子中央的兩棵柏樹間,一隻黑色的狗從一棵樹後晃蕩了出來,這狗慢不緊不慢的溜達到大樓台階這,嘴吧上,還叼了一根草。

這狗走到大樓台階下的一尊石獅子前把草一放,抬頭看着石獅子搖了搖尾巴。

沒有得到什麼反應,這狗抬起爪子扒了扒石頭獅子,還是沒有反應,這狗索性趴了下來,把個腦袋一縮,眼神有些失望的看着大廈的前門。

唐平看了眼這條狗,沒怎麼在意,他看着天成會的人被送上客車裡帶走,一個個臉上似乎還透着些輕鬆和釋然,唐平很是想不明白。

“你在想什麼?”郭向陽在一旁問道。

“這裡面有問題。”

“太簡單了是么?”

“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放棄了。”

“楚霸王也是一仗就倒下了,他們不過是做了合適的選擇而已。”郭向陽笑道。

“王澗松和柳三秋不見了,這是你安排的么?”唐平問道。

“你得先看看你們得到了什麼,而不是總盯着你還沒得到的東西。”

“這筆賬可夠算的了。”

“接下來,天成會下面這些企業會主動將股份上繳國有,再沒收一部分非法所得,光明面上,就有九千六百多億資產,看來,還是那石頭明白事理。”郭向陽笑道。

“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唐平疑問道。

“這叫保命錢,把資產主動交出去,把過去的事情主動交待,換來的是繼續活下去,那王澗松是給天成會留種子。”郭向陽說道。

“這也太明顯了吧……,”唐平說道。

“我問你,就看剛才他那兩個分身,以那小子的能耐,要踏平這裡會很難么?”郭向陽問道。

“所以他故意給我留個場面來收拾?”唐平問道。

“第一,是他懶。

第二,他真處理了這裡,面對你們的,將會是他石放,所以通過社區舉報,來變相通知你和303。

第三,要說他沒私心,可他的夥計又替他收了那快‘發’字牌沒交出來。

第四,他為什麼還帶走了那個鐵定成?”郭向陽說道

“鐵定成不是悟道了么?”唐平說道。

“對啊,悟道了之後,就會放下一切啊。”郭向陽說道。

“那他能從鐵定成那兒得到什麼?”唐平問道。

“哼哼,因為還有半塊天權舵,就在鐵定成的手上。”李計陰冷聲音突然響起。

唐平被嚇了一跳,轉臉一看,周伍和李計正站在他們身後,後面還跟着一個一臉茫然的子墨。

“你們出來倒是先哼一聲,人都會被你嚇死。”唐平抱怨道。

“不是先哼了兩聲么,怎麼,要不我重新哼一次,”李計不冷不熱的說道。

“喂,天權舵你不是給了那個什麼九宗門么,怎麼會有兩個?”周伍問道。

“天權舵,上下翻,立土生金定安然。那東西本來就有兩個,而且都是我九宗門的東西,”李計說道。

“血洗瓜神教分舵,你可是一點也不手軟,不愧是十里堂的殭屍李計,要是你……,”郭向陽說道這,一眼瞥見了李計身後的子墨,臉色一變,嘴裡那半截話又咽了下去。

“何必欲言又止,這些人的選擇,除了上面那隻發獃的鳥,還有你的作用吧。”李計說道。

“你認為他現在是誰?”唐平說道。

“他還能是誰?”李計一笑。

唐平看了他一眼,郭向陽正看着子墨不作聲。

“你能瞞過303,可還有其他人呢?”唐平說道。

“天成會的關鍵人物都交出去了,我是李玉還是郭向陽,還有認證的必要麼?”郭向陽轉臉說道。

“什麼意思?”唐平問道。

“他來到我身上之後,我發現我全身充滿了活力。”郭向陽說道。

“所以你既可以是李玉,又可以是郭向陽?”唐平問道。

“那個東西已經投出去了,而且還不僅僅是這裡,他們的目標,是全球,可這並不是我最擔心的。”郭向陽說道。

“你擔心那個無欲的力量?”唐平問道。

“是的,瓜神教和天成會,我都不擔心,因為你知道他們的目的,只要知道目的,就懂的如何防範和處理。

可無明的力量,你無法預測,也無從判斷,它看起來緩慢無聲,作用起來卻非常迅猛。”郭向陽說道。

“會長?”子墨突然說道。

郭向陽把臉一轉,“說吧。”

“我可以一個人走么?”子墨說道。“你從來都是自由的。”郭向陽說道。

“那好,”子墨朝他走了過去,仰面直視着郭向陽說道,“那請收回你的一魂一魄。”

“收回去?”李計聽了眼睛一瞪,“收回去你就死了知道么?”

“沒有自己的心和靈魂,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我寧願重新做回娃娃。”子墨說道。

郭向陽聽了臉一紅,把臉一轉,看向院子里那兩棵柏樹,“我現在,已經收不回來了。”

“那好,那這顆心我也不要了。”說著話,子墨猛地一抬手,抓向自己的心臟。

李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鬆開,輪不到你來做什麼好人,”子墨怒道。

“姑娘,你這是何苦。”周五伍勸道。

“主人不需要我,天成會又散了,心魂又都不是我的,我做這個人,還有什麼意思?”子墨說道。

“那你可以成為你自己呀。”唐平說道。

“沒人需要的自己,有意思么?”子墨的反問道。

“誰說的,我就很需要你呀,你可以當我的妹子啊。”周伍說道。

“滾一邊去,誰需要你需要。”子墨怒道。

“你為什麼要被別人需要呢?你自己過的開心不就夠了么?”唐平說道。

“自己過得開心?你一個人開心的起來么?真是的,勸人也不是這樣勸的。”周伍說完又對着發獃的李計說道:

“李計,你不是沒老婆么,反正她這也是你繡的出來的老婆,喏,正好,現在千里姻緣一線牽,乾脆,你娶她當老婆,我認她當妹子。”

說道這,周五又對着子墨笑道,“你看,這不是很好么,這會大家都需要你了。”

“放屁,跟這個死魚臉成親,我情願今天變塊破布。”子墨罵道。

台階下面那條黑狗滋溜一下鑽了過來,跑到子墨面前用力地搖着尾巴,兩隻前爪搭在子墨的鞋子上輕輕的扒拉着。

子墨看了眼睛一紅,“黑妞,”子墨彎腰摸了摸這黑狗腦袋。

那黑狗嗚咽了幾聲,似乎知道子墨正傷着心,拿個腦袋不停蹭着子墨的小腿。

“黑妞……,嗚嗚嗚……,”子墨終於忍不住坐了下來,一把抱着這黑狗哭了起來。

四個***在那兒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就這麼干瞪着眼看着。

那黑狗倒是十分通性,把個身子貼着子墨,抬起前腿搭啦在子墨的肩膀上,好像這樣就能安慰安慰子墨是的。

“你要是死了,這狗就沒人管了。”李計終於先開了口。

子墨聽了一愣,“嗚嗚嗚……,你們不可以管么?”

“我們可管不了,哪有那麼多時間管他,”周伍一臉不屑的說道。

“我也管不了,”唐平說道。

“會長,您可以照看它么,它可是天成會的狗啊?嗚嗚……,”子墨淚眼汪汪的看着郭向陽問道。

“我不是會長,我是郭向陽,沒工夫伺候它。”郭向陽冷冷的說道。

子墨最後看了眼李計,李計卻微微一笑,“你要是死了,它就只能四處流浪了,唉,你真是個狠心人,人家對你這麼好,你還要去死,唉,狗啊狗,你這是何苦,她如果死了,我乾脆把你送走,免得我看的傷心。”

“你又沒心,你傷什麼心?嗚嗚……”,子墨抽泣道。

“唉,

心藏木子身,空痕計歸真。

無情留墨處,誰是傷心人。

我心都給了你,而你,卻要去死,你說說看,我到底因不因該傷心。”李計嘆道。

子墨聽了一愣,抬頭看了眼李計,雙手抱緊了面前的黑妞,一雙淚眼再度朦朧。

“唉,她這一死,這狗以後可真可憐,不但吃不到一口熱食物,還天天被人打,可惜我家裡養了六隻貓,不然我就帶回去了,唉,可憐啊可憐。”周伍嘆道。

“你……,你家裡頭有六隻貓,為什麼不能再多隻狗?你看這狗多聽話,”子墨抹了把眼淚問道。

“沒辦法,我媳婦不肯啊,隨它去吧,老哥,走走走,我們那邊說話去,”周伍說完沖郭向陽擠了擠眼。

“哦……,正好,我有點渴了,那邊有個茶館,走走走,咱一起喝一壺,那石頭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真是的。”郭向陽說完拉着周伍就走,

唐平沖李計一笑,眨了個眼,轉身跟了過去。

偌大個院子里,只剩了李計和子墨,還有她身邊這條狗。

子墨瞄了眼李計,又看了看懷中的黑妞,“你為什麼綉了我,卻又不要我?”

“我沒有不要你?”李計說道。

“那我怎麼到了人家手裡。”子墨問道。

“一個娃娃要煉成人,要七七四十九日,要七天水泡、七天火蒸、七天金描、七天土埋、七天日晒、七天月照。最後七天,我還要每天給你一滴血、一口氣,你才能夠成人。”李計看着子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