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如果我不接受你的平等呢?”文森特說道。

“哦?為什麼?”這人問道。

“我習慣了高人一等。”文森特說道,

“這可不是什麼很好的提議。”這人笑道。

“你即使殺了瓜神教里全部的人,也無法改變這種**的蔓延。”文森特說道。

“什麼**?”這人問道。

“高人一等的**。”文森特說道。

“這是懦弱。”這人說道。

“懦……弱?我?”

“不只懦弱,還愚蠢。”

“哈哈哈哈哈,我隨時可以為自己的信仰去死,如果要我像那些下賤的窮鬼一樣生活,我寧願去死。”

“你不但死不了,還要像你最討厭的人一樣生活,疾病和困苦將一直纏繞你。”

“死不了?呵呵呵,你小看我的勇氣了。”文森特笑道。

這人一抬手,一個面具人手中的匕首飛了過來,直接落入這人的手中。

這人把匕首遞向了文森特,“朝脖子那裡抹一下,看看你會不會死。”

文森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這把匕首。

“開始吧。”這人催促道。

文森特看了這人一眼,這次,他的面孔清晰了起來,就是教里的視頻中經常提到的那個人,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他想起了三小時前,他們還在計劃如何一統世界,可是現在,聖胎不知所蹤,下面的瓜神教弟子,也可能已經死光了。

“你的家人們看到你割喉的照片,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樣想?”這人笑道。

“你連他們也不放過么?”文森特驚恐的問道。

“這不正是你們常用的手段么,威脅他人的家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怎麼,輪到你們身上時,你們就高舉道義的旗幟了?

他們所享受的每一分錢,都是你從這裡榨取的,他們能夠一出生就過上其他人過不上的生活,也是你們這幫父輩榨取的利益帶來的,他們並不無辜。

你這假道義的旗幟里,有沒有那些死去姑娘的靈魂?

放心吧,你的親人們會第一個跳出來批判你、羞辱你、鄙視你,和你劃清界限,他們統統都會來反對你,你將體會前所未有的恥辱,現在,你先動動手,看看你能不能用死來逃避?”這人說道。

“孩子是無辜的,你利用他們來傷害我,你和我們並沒有區別,甚至更加殘忍。”文森特說道。

“你錯了,我們是你們的天敵,是你們永遠也繞不過的力量,你們的所謂邪惡,對我來說就像過家家。

我們只對莊家殘忍,誰想成為這樣的莊家,誰就要面對我們,我有個兄弟叫石放魔,落在他手裡,你可能會求着他把你送到我這裡兒。”這人說道。

“讓我死吧,”文森特拿起刀抵在了自己的喉嚨上,“就當是我這些年來付出的代價。”他已經不想再做任何的掙扎,現在的莊家已經不是他了,他沒有了開牌的權力。

“你今年四十九歲了,你的家族也享了一百多年的福氣,家裡的孩子卻還那麼小,真希望你能回去看看他們天真的笑容。”這人笑道。“你…,去過我家?”文森特心動了。

“嗯,你有個孩子喜歡躺在草地上聽爵士樂,儘管你禁止他這麼做,可他還是喜歡聽。”這人笑道。

文森特冷冷的說道:“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對我的孩子……”

“你該考慮他會對你做些什麼?”這人打斷了文森特的話,“動手吧,不要再用說話來掩蓋你的膽怯,無論你說什麼,都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或者你想證明什麼,可我從沒有那麼看得起你,你想什麼我都不在乎,我只執行我的使命。”

文森特看着這人的眼睛,他拔出腰間的棍子,在那用手把玩它。

文森特絕望了,拿起手中的匕首對着自己的喉嚨抹去,一陣“嘶嘶”的摩擦聲響起。

有疼痛,也有血在流,不過自己還可以呼吸,沒有任何影響,從脖子到腹部,再從腹部到腳尖,鮮血流了一地,文森特依然站着。

一陣拉鏈拉過的聲音響起,裂開的喉嚨那,似乎被什麼東西一下帶過,文森特摸了摸,喉嚨那完好如初。

“我說了你死不了。”這人看了他一眼。

“先生,除了您剛才吩咐的,我還能為您做些什麼?”文森特問道,這句問話,無異於投降。

“為你自己做點什麼吧。”這人說完指了指身後的牆壁,這牆又分成了兩面,其中一面向右一移,通道又出現了。

“走吧。”這人指着通道說道。

“就這麼讓我走?”文森特問道。

“哪有那麼便宜,你看看你的手。”這人笑道。

文森特抬手一看,那把匕首向內一縮,刀身變得越來越紅,整隻匕首開始升溫,文森特卻沒有感到疼痛。

赤紅的匕首像融化的鐵汁一樣,一點點和他的手融為了一體,那隻手徹底變成了一個圓形的鐵肉合成體,幾根指骨暴露在外頭。

文森特突然想起了曾曾祖父的一句話:“如果你一直賭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會輸,贏了不懂得分享,那輸的時候,會那相當的慘。”

“去吧,”這人說道。

文森特把手放下,看了眼來時的通道,僅僅三個小時,生活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什麼時候可以解脫?”文森特問道。

這人擦棍的手一停,抬眼看着文森特,沒有說話。

文森特覺得自己很愚蠢,這聲詢問聽起來就像求饒一樣,未免也太掉自己的身價了。

“謝謝,”文森特禮貌的說道。

這人一笑,低頭繼續擦那根棍子,那是一根黑色的棍子,兩頭卻是金色的,中間好像還有行字。

文森特看了眼通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拖着沉重的步伐一點一點朝通道里走去。

“記得跟船上人的聯繫一下,省的我去搬過來。”這人頭都也不抬的說道,似乎走過他身邊的,不過是一隻鵝。

“我明白。”文森特一邊走着一邊答道,這人是絕不會告訴自己答案了。

未知的恐懼比恐懼本身還要難受,他不但死不了,還不知道這種情況到底要經歷多久。

瓜神教一夜失去這麼多弟子,而且是在他的島上,這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的文森特,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