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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來走到那張照片前面:“這張照片中間的人是你大伯?”

“對!”於珊珊點頭道:“左邊是齊教授,右邊是大伯的朋友姓何。大伯有一段時間經常提起他,說他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具體有什麼本事卻沒說過。”

“這樣啊!”我倒背着雙手在屋裡走了幾圈。

最後在沙發的位置上停了下來,伸手按住沙發靠背,把沙發給挪動了一個方向。

陳三金不解道:“野哥,你這是幹什麼?”

我回答道:“這個屋裡有一個未完成的風水局,把沙發挪一個方位,風水局就算是完成了,我們來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變化?”

我站了半天也沒看屋裡發生什麼變化:“難道是我弄錯了?”

景圓說道:“我把燈打開,我們仔細找找。”

“等一下!”我快步走到窗口往外看去,從落地窗的位置正好看見了一個葡萄架子:“我明白了。室內這個風水局,與室外陳設相輔相成。外面的葡萄架擋住一部分光線,讓屋裡的風水發生了變化。玄子,你出去把葡萄架子拆了。”

“知道了!”葉玄快步走到葡萄架下面,一腳踹向了葡萄架支柱。那座葡萄架雖然不小,但也只是鋼管焊接出來的東西,葉玄一腳下去,葡萄架就跟着晃了幾晃,葡萄葉里跟着掉下來一件油布包裹着的東西。

葉玄伸手要解包裹,卻被我給叫了回來:“先別動,把東西拿回來。”

我把那件包裹給擺在桌子上,向景園打了一個手勢,景圓端槍指向包裹,我才用匕首挑開了油紙,露出油紙下面的小棺材。

那隻棺材長不到兩尺,寬也不足一尺,這麼小的棺材,通常都是用來安葬嬰屍,或者是埋葬某種動物的屍體。不管那口棺材究竟裝着什麼,對別墅的主人都是一種致命的威脅。

這種風水局叫做陰煞守窗。

棺材擺在葡萄架上。從架上頂端向下的話,那口棺材等於是居高臨下斜視着別墅落地窗,人坐在別墅客廳,必然會感覺如芒在背,無論做什麼都會覺得有人在背後看着自己,尤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感覺也就更為明顯。

如果向上,棺材就對準了客廳上面的房間,那裡不是卧室,就是應該是書房。屋子裡的人除非永遠都不貼近窗口,只要對方一到窗前, 馬上就會產生一種窗外吊人的錯覺,而且,他永遠不會看到人影,因為那人是吊在外窗檯的下面,只有把腦袋探出窗戶,才能看到死人的腦瓜。沒有誰敢去這麼做!

我用刀在棺材上敲了兩下,才用刀尖挑住棺材縫隙,輕輕往上抬了一下,棺蓋頓時被我挑到了一邊兒。

一具已經風乾了貓屍,瞬時間暴露在了我的眼前,那具被剝了皮的貓屍,在棺材裡面縮成了一團,四肢緊緊的捂着胸口,似乎是在阻擋着什麼東西,等我用刀撥開貓爪,才看見貓屍胸口上透着一個窟窿。

我忍不住一皺眉頭:陰煞守門裡的屍體,應該是完整的屍身,這隻貓屍怎麼會透出了一個窟窿?

“大白!”於珊珊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這是我大伯養的貓?”

葉玄懵了:“剝了皮的貓,你也認識?”

於珊珊道:“你看它脖子底下那個鈴鐺,那是我大伯從國外帶回來的。大白丟了好多天了,怎麼會被人剝了皮?”

我轉頭問道:“你大伯的貓失蹤了多長時間了?”

“三四天吧!前幾天我還看見大伯在客廳里抱着大白……”於珊珊說到這裡,臉色一下白了:“那天……那天好像是有什麼不對!”

於珊珊緩緩說道:“那天我從外面回來,本來想要上樓,卻看見沙發上一上一下有兩雙腿,我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我大伯抱着大白坐在沙發上。一人一貓的眼睛都在發亮。我當時嚇壞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等我開燈才看見,那是我大伯,他眼睛一直盯着門口,一動都不動。”

“我壯着膽子喊了他兩聲,我大伯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坐在沙發上沒動。這個時候,我在發現,他的一隻手掐在了大白的脖子上,大白的眼睛瞪得溜圓,卻一聲都發不出來。”“我當時嚇壞了,想要打電話叫人過來幫忙。可我剛把電話撥出去。就聽見大白慘叫了一聲,從我腳邊竄出了大門。我大伯的手上被貓抓出來一個血口子。血直往下淌,他就像是一點都不知道。”

“我當時還要幫他包紮,他卻說什麼都不同意。讓我趕緊上樓,說是自己去醫院,還跟我發了火。我只能先上樓,可我樓梯剛走到一半就嚇住了。我進門的時候,明明已經把門給關上了啊!還特意的反鎖了一下,大白是從門口竄出去的,誰在外面開了門?”

“那一瞬間,我好像是感覺到有人在門口的方向看着我。我想回頭看,又怕看見門外站着別的東西。等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頭往門口看的時候,大門已經關上了了一半。我大伯把臉貼在門縫外面在往我身上看,眼睛就像是貓眼睛一樣盯着我。那時候……那時候……”

於珊珊連說了兩次那個時候,才繼續說道:“那時候,我覺得好像是大白變成我大伯了,或者說,我大伯成了大白。大白就喜歡這樣躲在門縫後面看人。”

我聽於珊珊說完,才重新看向了貓屍。用刀輕輕把屍體給翻了過來,只看見棺材下面寫了兩個字:“移山”

於珊珊道:“這是我大伯的字,該不會是他剝了大白的皮吧?”

葉玄問道:“移山是什麼意思?”

我解釋道:“移山是風水中術語。天然形成的風水,總是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些缺陷,即便是龍脈也一樣如此。就拿明朝的龍脈來說,明祖陵修建的地方正好在河口上,每逢漲水祖陵都會遭到河水倒灌,祖陵每次進水,明朝都會發生震蕩。”

“風水術士為了追求完美風水,就發明出了移山易水的辦法,也就是人為去補齊風水上的缺失。講究大的人,可能會大興土木,堆積起一個山丘。做不到這點的人,或許不適合移山的地方,就是簡單的去製造一些代替山丘的東西。比如在椅子背後掛上一副山水畫,充當靠山。”

我說到這裡才自言自語的道:“於校長留下移山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他是說,學校裡面有風水陣么?”

學校里的任務一下亂成了一團。

先是,錢老頭讓我們來保護齊向晨。然後,又是齊向晨發現了人皮畫,這會兒又出來了一個疑似術士的於校長。所有的線索全都亂成了一團,好像沒有任何相干。可我又覺得這些線索里存在着某種聯繫。可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關聯是什麼?

我忍不住說道:“現在最可恨是,那個齊向晨不配合我們行動。”

葉玄了沉聲道:“要不今晚上,咱們去找齊向晨,把那老貨裝麻袋裡削一頓,削到他老實了為止。”

“別瞎整!”我瞪了葉玄一眼才對於珊珊說道:“你大伯有記日記的習慣么?”

“沒有!”於珊珊搖頭道:“我大伯的記性特別好,通訊錄里從來不寫人名,看手機號就能記住誰是誰!”

“這樣啊……”我自言自語道:“要是能知道人皮畫是哪兒來的就好了,起碼也是一條線索。”

於珊珊道:“我覺得,人皮畫可能就是從學校里來的。”

我猛然看向了於珊珊:“什麼意思?”

於珊珊道:“最近這段時間齊教授沒出過學校,也沒跟外面的人有什麼交集。就好像是忽然拿到了人皮畫。我們學校考古系裡一直都有一個傳說。傳說,很多年之前,大概是動蕩時期吧!有一個考古老教授收集到一批古物。破四舊的時候,砸碎燒毀了很多古董。那個老教授為了保全古物,把它們秘密藏在了學校的某個地方,自己也弔死在了牛棚里。那些古物就像是寶藏一樣被保存了下來。”

“老教授生前一直都希望將來有一天,能讓那些古物重見天日,希望能有人破解古物的秘密。他死之後,經常會出現在學校里,用詭異的辦法指點學生去尋找古物。很多人都見過老教授的亡靈,但是誰也沒找到寶藏的下落。想要尋找寶藏需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怕死,怕死的人沒法通過老教授的考驗。”

我忽然來了興趣:“有關於那些考驗的傳說么?”

“沒有!”於珊珊搖頭道:“我聽說,關於考驗的傳說曾經在學校流傳過一次,後來我大伯把那些講傳說的學生給開除了,傳說的內容就徹底沒有了。我還是在幫教育處整理學生檔案時候,看到了卷宗才知道,學校里還有這麼一段傳說。”

我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大伯沒說那照片上的朋友是怎麼認識的?”

於珊珊回答道:“他說,他們三個是同學,當年都在學校考古系學習。後來才各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