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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林香草一度懷疑自己根本就是聽錯了。

回頭詫異的朝着劉屠夫看了一眼,這仔細一看,還真是自己買了幾回肉的地兒。

目光又是朝着肉攤前的肉看了一眼,正猶豫着要不要買,卻忽然看到的了一旁,盆子里裝的筒子骨!

林香草眼神一亮,這就走過去,客氣道:“老闆,那筒子骨怎麼賣?”

身上本就沒有多少錢,買肉不夠,買骨頭倒是應該夠。

更何況,炖骨頭湯最能補鈣,一面將就了阮氏,一面,還能顧着小山,倒是可以。

“不貴,不貴,也就三個銅板一斤。”劉屠夫快笑眯了眼,連忙去拿稻草,準備替林香草綁筒子骨。

“三個銅板一斤?十個銅板四斤,成不成?”林香草開始講價,這棒子骨最是壓稱,虧了那骨頭上還有不少肉,不然,林香草也不會買。

劉屠夫微微一思索,連忙擺手:“罷了, 罷了,就賣給你成了,大妹子,你可要常常照顧我的生意啊,我這肉可都是新鮮的,而且我的秤準的很,包約秤的!”

劉屠夫一邊說著,還不忘記將自個兒誇了一番。

林香草點着頭,特意挑了三根肉最多的棒子骨,劉屠夫往杆子秤上一秤:三斤二兩!

“再加一根骨頭,湊個整數?”劉屠夫說著,就要去撿骨頭。

林香草見了,連忙擺手:“等等,我看看我帶了多少錢。”

那屠夫一愣,本就說了會賒賬給她,沒想到,她還不願意。

忍不住一笑,只暗道:是個實誠的姑娘。倒也沒再撿棒子骨,只等着林香草去摸錢。

林香草把錢摸出來,仔細一數,不多不少,剛好有七個銅板。

正要抬頭跟賣肉的攤主商量商量,將骨頭換成小一點的,不曾想,劉屠夫卻已經開了口:“就給你算七個銅板啊,下次照顧我生意就成。”

林香草咧了咧嘴,將銅板一股腦的遞給了劉屠夫:“多謝了。”

“我啊,也是看着你是我的老買主,往後要是沒帶錢了,也往我這邊來,我賒給你。”

劉屠夫一邊幫林香草綁着棒子骨,一邊說叨着。

林香草心中暗道:這肉哪兒能經常吃啊,還得存錢養小山,做生意呢。

雖然,她現在有幾個余錢,也能吃勻凈一點。

耳旁,依舊是劉屠夫絮絮叨叨的聲音,林香草的目光,早已經將他攤上的東西打量好幾遍了。

沒有豬肝,還有幾塊大刀肉,一個空盆子,可能是裝的血,該是賣完了,一小截肥腸。

最後一個盆子里則裝的全是棒子骨,這個時代的人,似乎不怎麼喜歡吃棒子骨啊,要不然,還剩這麼多?

等等,那是啥?

脆腸!

林香草在一大堆棒子骨的旁邊發現了兩節脆腸,一個大的,一個小的,也該有些斤兩。

想想在現代吃過的麻辣脆腸,林香草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問道:“老闆,這個怎麼賣。”

劉屠夫聽了這話之後,差異的看向了林香草,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的仔仔細細將林香草打量了一番。

林香草正覺古怪,卻聽劉屠夫問道:“家裡有人坐月子,還是有人小產?”

林香草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劉屠夫見林香草一面懵狀,頓時瞭然了:“大妹子,這東西可不能亂買的,這東西腥的很,也晦氣,這要當真不是坐月子和小產,誰願意吃這個!這可是豬胎盤!”

脆腸是豬胎盤不假,可什麼時候開始,脆腸就成了晦氣的東西了?

從劉屠夫的表情上,林香草看的出來,他說的不假,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想來,趙縣的人,本就忌諱吃這東西吧。

林香草想着,忙回以一笑:“就是家裡用得着,老闆,這個是什麼價呢。”

她想着,若是便宜,下次還能買一些回去吃,這趙縣的人忌諱,她可是不忌諱的。

那劉屠夫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林香草,終是說了一句:“你要真是用得上,你就直接拿回去吧,這東西可不好賣,我昨兒個就拿來了,還沒賣完,今晚還得殺豬,明天又有新的了。”

一邊說著,劉屠夫當真用繩子給林香草捆脆腸。

“一會兒去買點白糖吧,這東西就這麼煮着吃,更難吃。”劉屠夫說著,已經將脆腸連着棒子骨丟到林香草背簍里了。

“啊?”林香草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可是脆腸啊,加白糖吃,能不腥嗎?

劉屠夫頓了頓,顯然是會錯了意,適才道:“家裡還有大人吧,也不着急,大人知道怎麼弄。”

林香草乾笑,又道了謝,這才回村。

一路籌划著脆腸的吃法,剛到家就聽見屋裡傳來了一陣陣劈柴的聲音。

推門進院就看到了一大堆柴禾,而李長朔正光着膀子,站在院里揮舞着斧頭。

還真是別說,平日里,看着李長朔精瘦的不行,原本以為他渾身就沒有二兩肉,如今脫了衣服仔細一看, 李長朔竟還長了腹肌。

仔細一看,揮動斧頭的時候,汗水順着他的下頜流淌了下來,滴落到他健壯的胸肌上,竟是男人味兒十足。

這身材,要是放在現代,那該是多少女人的夢啊。

忽然間,一道犀利的目光朝着她看來,李長朔放下了斧頭,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就朝着屋裡走去了。

‘糞坑裡的石頭!’

林香草在心裡暗暗地嘀咕了一句,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盯着別人看了多久,此時,只覺背簍里的棉被實在是太重了,趕緊將背簍放下,抱着棉被往屋裡走。

“阿姐,你回來啦。”林小山間她回來了,高高興興的迎了出來,面上帶着的笑意毫不掩飾。

林香草順手捏了捏他的臉蛋,一邊讓他把背簍里的那塊肉拿出來,自個兒則是拿着棉被進屋了。

他將棉被放在昨兒個搭好的木板上,此時,屋子裡的李長朔已經草草擦過身子,穿好衣服了。

林香草只是用餘光掃了他一眼,便察覺到李長朔那臉上的表情十分不善,剎那間,林香草只覺周遭氣氛十分冷沉,心裡打了個突突,腳步已然朝着阮氏身旁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