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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涼,周遭平靜不已,忽的,一陣犬吠聲傳來,接着,又聽打更聲越來越近,眼看着就到了眼前了。

鍾鳳一身白衣黑髮,活脫脫的女鬼裝束,在暗夜當中,她緩緩地朝着更夫常六走來的方向踱步而去。

不錯,這就是林香草給趙九重出的主意,讓人扮成秦雨柔去嚇唬常六。

趙九重則領着一行人在暗中觀察,夜黑風高,鍾鳳這樣的裝扮出現在大街上,就等着常六中計了。

遠遠地,這聽見常六‘啊’的一聲尖叫,接着,就只見常六手裡的燈籠被嚇掉了,他趴坐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往後退。

“我死的好慘。”鍾鳳緩緩地的朝着常六靠近,一頭黑髮將臉遮了個透,偶爾露出了塗滿麵粉的慘白面色,驚的常六忘了動彈。

“是你,你助紂為虐,幫着他隱瞞真相。”鍾鳳的語調很輕很輕,在這樣的暗夜當中,就像是幽靈一般。

常六聽得這話,面色白的更厲害了,顫着桑音, 他尖聲問道:“你,你是秦,秦小姐?”

“為何要幫他!”鍾鳳又湊近了一分。

常六嚇得抱着頭,閉着眼睛直發抖。

“你原諒我,我也不想的,是他拿着刀子架在我脖子上,逼着我這麼做的,秦小姐,我要是不這麼做,我也會沒命的。”

如今,常六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鍾鳳也明白林香草和趙九重猜測的事情看來是真的了。

“你是收了他的錢吧。”

“收,收了。”常六心中越發恐懼,連忙跪在地上:“秦姑娘饒命,我根本就不是圖錢,我是怕出事兒,看他給了我錢,我終歸不能不用的。”

“他是誰!”鍾鳳問的一急,剛剛那悠揚鬼魅的調子也沒了,常六抬頭,困惑的看了面前的‘女鬼’一眼,只見月色下,面前的‘女鬼’居然還有影子。

這根本是人假扮的!

常六回神,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拔腿就跑。可還沒有跑出多遠,鍾捕頭已經領着人將常六包圍了。

“到了現在,你還不說實話嗎?”鍾鳳靠近了幾分。

常六打了個哆嗦,雖然明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鬼了,可他作偽證的事兒也暴露了,只怕,官府里的人同樣不會饒了他!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矇著臉,我根本看不清。”

鍾鳳拔出了刀子,這就架在了他的脖頸上:“現在看的清楚不?”

“也就是說,你根本就沒有看見張全,也根本沒有聽見張全和秦姑娘的對話?這些都是假的?”林香草追問,這意味着,全叔就是被冤枉的。

常六快被嚇尿了,連忙點了點頭,又直呼救命,這時,遠遠地,一隻長箭朝着人群這邊射了過來,鍾鳳以為是兇手要索常六的命,趕緊拿着刀子護在常六跟前,誰知道,那長劍卻徑直的朝着一旁的酒家門柱上射去。

林香草湊過去看,只見長劍上有張紙條,她將紙條拿到趙九重跟前,此時,透過昏暗的光線,她總算看清楚上面寫着這幾個字:秦雨柔是被秦世德殺害的!

秦世德?秦雨柔的親爹。

“鍾鳳,今天我帶你們去趙家搜的時候,找過秦世德的房間沒有。”

鍾鳳一聽,趙九重是懷疑秦世德了?不過仔細一想,他們還真是沒有搜過秦世德。

搖了搖頭,就要解釋緣由,卻聽趙九重道:“鍾捕頭帶常六回去審問,其他人跟我去趙家!”

眾人應了一聲,就跟着趙九重往趙家走去了。

林香草有些訝異,真沒想到趙九重會讓人連夜去搜,不過,早點找到真相,也不是壞事兒,畢竟,太多的人還等着要一個公道。

“香草,你要不要。”楊八斤從後面拉住她,正想問她要不要先回去,一旁鍾鳳忽然呵了他一聲:“楊八斤,你在後頭磨蹭個什麼勁兒,還不把燈籠拿到前面來照路?”

“八斤大哥,我沒事兒。”林香草沖楊八斤勾了勾唇角,繼續跟在大伙兒後面,她想,往趙家去一趟之後,趙九重也應該放了全叔吧。

在此之前,她是如何也沒法子回去休息的。

趙府的大門就在最熱鬧的正街上,趙九重拍了兩道門,府里的門童就出來應門了,一開了門,見是趙九重,又看他身後還帶了一幫捕快,門童忍不住道:“老爺打了招呼,往後再不能無緣無故的進去一通亂搜,惹人笑話。”

趙九重帶着一幫人,徑直就朝着西邊的廂房走去。

門童見趙九重已然不搭理自己,連忙跟了上去,一路解釋:“老爺要是怪罪下來,我也不好交差,您。”

“我回頭知道跟他說。”

林香草見那門童一臉着急之色,苦說無果,拔腿就跑,頓時猜到他一定是去搬救兵去了。

如今這時候過去,要是沒查到東西,只怕趙家還得要個說法。

林香草有種替趙九重捏一把冷汗的感覺,雖然,這傢伙京城中有親戚,可看那趙天華的態度,只怕,趙九重在京城中的親戚,也管不得這趙縣來啊。

一行人直奔秦世德一家居住的院落走去,說來,趙家倒也確實大,這西邊的廂房全是亭台樓閣,美景俱全的院落屋舍,而秦家一行人就住在最裡面,嘴寬敞的院落中。

裡面有書房,有廳房,有卧寢,雖然比不上趙家主人用的寬敞氣派,卻是樣樣俱全。

趙九重帶着人將書房和廳房搜了一圈,此時,秦世德已經被鍾鳳 一行人叫醒了,穿着裡衣的男人氣沖沖往這邊走來,一看到趙九重,立馬沖他呵斥道:“趙家大侄子,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女兒的案子有結果了?你不去對付那些人,你跟我折騰個什麼勁兒。”

鍾鳳攔他不住, 此時到了趙九重跟前,頓時有些納悶:“大人 ,我已經跟秦世伯解釋過了,可他卻不聽,還鎖了門,死活不肯讓我們進去。”

“進去?你們憑什麼進去,我還想問問你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這才剛剛死了女兒,你們這就來給我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