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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兒不再耽擱時間,沖沖往大牢的方向趕去。

若是秦世德當真死了,那就意味着,這個案子唯一能查的到的證據又沒了。

到了大牢中的時候,果真看見秦世德正不偏不倚的躺在牢房門口,那圓睜着的怒目正昭示着他的不甘心。

眾人給林香草讓開了路,林香草快速上去,掰開了秦世德的嘴一看,舌頭根部已經在發黑了,看這癥狀,分明就是中毒。

再簡單的看了看周身的情況,沒有外傷,也對,對方不可能有這麼傻,要當真動手打人,秦世德一叫,誰也走不了!

“是中毒。”見趙九重走來,林香草淡淡的回了一句。

趙九重立馬看向楊八斤,楊八斤也是一臉的霧水:“這,我不過是吃個飯的功夫,也沒見着什麼人過來啊。”

說到這處,他恍然道:“對了,有個人說是常六的家人,要來給常六送吃的。”

這話一說出口,楊八斤連忙閉了嘴。

對啊,他怎麼給忘記了,常六根本就是個獨戶,沒有親人更沒有朋友,正是因為有人覺着他可憐,這才給他介紹了更夫的活兒計。

這麼說來,那人根本就不是來看常六的,而是來看秦世德的。

楊八斤恍然看向趙九重,這事兒,他算是錯大了。要是他跟過去看一看,如今這秦世德一定還好好的。

秦世德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只怕趙大人回頭也不好跟人交代。

“那人什麼模樣,你還記得樣子嗎?”

趙九重急急的問了一聲,楊八斤仔細一想,自己還真是沒有多大的記憶,用手捶了捶腦袋,心裡一急,他更沒法去想了。

“我就記得,他是一個精瘦精瘦的男人,衣服也很普通,大街上隨意都能見得到的樣式,至於臉。”說到了重要的部分,他抬頭看了看大伙兒,越發愧疚了:“那人垂着腦袋,我也沒看仔細,那時候不就覺着常六也沒犯啥大事兒嗎,也就沒堤防。”

“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慢慢想。”如果楊八斤不能提供一點線索,那殺害秦世德的人也就逍遙法外了。

“有,她有一塊玉珏,看上去,有點值錢。”楊八斤的話,讓所有人都覺着有了轉機。

趙九重立馬讓人將秦世德抬出去,一邊又叫人拿來了紙筆,由着楊八斤描述,他自己按照楊八斤秒速的來畫。

大概經過小半個時辰,再由着楊八斤佐證了一陣,終有手稿就算完成了。

眾人沒有見過那玉珏的樣子,但是據楊八斤所說,趙大人這畫法簡直是神奇,竟和他看到的沒啥區別,想來,也就是畫中的樣子了。

楊八斤很快將手稿拿了出去,專程到賣女人首飾的店子里去問,趙九重又畫了兩張出來,一張掛在牆上,作為告示的成分來鼓勵百姓們提供線索。

一張則存檔,以防前兩張丟失。

只是,這首飾店也找完了,在告示欄守株待兔的人也白等了,似乎線索也就斷在這裡了。

天快黑透的時候,衙門裡總算來了一個提供線索的,不,也算不上是提供線索,而是自首!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如今來自首的人竟然是馮謙。

他殺了他爹!

所有人都驚訝了,林香草一度的感到不相信,她和馮謙接觸的時間雖然尚短,可她的直覺告訴他,馮謙並不是這樣的人。

“你別傻了,你是不是瞞了什麼事?”她嘗試着跟他溝通,畢竟,這胡亂承認殺人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這殺了人可是會償命的!

馮謙一陣苦笑,卻是答非所問:“他並不是我親爹,你不會知道的,當初,我娘是帶着我嫁到秦家的。”

“所以,他對你不好,你也一直懷恨在心?”趙九重適時的開了口,林香草卻如何也不贊成他這樣的話。

馮謙根本不需要再靠着秦世德過活,即便是秦世德對他再是不好,他也已經長大了,沒道理還有這麼大的仇恨。

林香草搖頭,不願他順着趙九重的杆子爬,可馮謙還是承認了。

“不錯,因為我恨他,所以,我要殺了他!”

“那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你有大把的機會動手。”

一旁的鐘鳳也是可疑,鍾捕頭卻是哼了一聲:“這還用說,恨一個人,那就是恨不得他去死,我看啊,他是想秦世德死也要死在大牢里!”

馮謙點頭,將所有罪行一一認了下來,林香草覺得蹊蹺,直覺告訴她,這事兒跟馮謙沒有關係。

在馮謙被收押之後,她找了馮謙兩次,但都被馮謙拒絕了。聽楊八斤說,人到了一定的時候便不願意再見任何人,而如今的馮謙就是這種情形。

林香草深知勉強不得,便不再強求了。

這邊,全叔被釋放後,林香草連着村兒都沒回,就帶着林小山去看望她了。

全嬸兒很是高興,見了林香草來,就連忙回屋張羅着吃食。為了感謝林香草,她還特意殺了一隻大肥鴨出來。

全叔雖也不見的有多感激她,卻沒有在說過一句要趕走她的話了。

林小山早跑到院子里跟蘿卜頭玩泥巴了,林香草要到廚房裡去幫全嬸兒打小手,卻被全嬸兒給趕了出來。

無奈,林香草只好搬了個凳子,坐在屋檐下幫全叔剝豆子。

這個季節的青豆剛好出來,林香草剝着青豆,忽然回味起了現代毛豆的味道。

那時候,一碗毛豆,一瓶啤酒,三五好友坐在一起,也能津津有味的嘮上半天,如今,也不知道現代的那些朋友怎麼樣。

幸好在這裡,還有全叔這一張熟悉的臉孔,倒也讓她不至於有那麼孤獨。

下意識的看了全叔一眼,卻見全叔也正看着她,那種眼神,明顯就帶着探究,想要看穿她心底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老頭子我什麼都沒有,你最好也別惦記什麼。”

林香草一愣,還未回答,灶台邊上的全嬸兒已經罵了一句:“老頭兒,你這到底會不會說話,人家香草是心地好,這純粹的是想要幫咱們,你咋能這麼想。”

“我有什麼說什麼,要圖說話好聽的,別往我跟前來。”

林香草聽着,不由暗暗地將前世的全叔和現在的全叔比較了一番,前世的全叔一心在事業上,無心管別的,一直都是孤家寡人,現在的全叔眼看着成了家,倒是個壞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