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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水嘿嘿一笑,將銀錢全部塞到了王月娥懷裡:“面上不面上的,誰管呢,只要你有好日子過不就成了?”

“好日子,在哪兒, 我怎麼沒見着?”

“有男人,有肉吃,是不是好日子?”林二水大着膽子,往王月娥耳朵處咬了一下。

被男人這麼一觸碰,王月娥渾身一顫,整個人竟有些失神。

再看面前的林二水,竟也比往日順眼了許多,又是給錢,又是給名分的,重點是,還是個沒娶過親的男人!

“你不後悔?”自打他送鵝過來那晚,她就有了別樣的心思,如今一看他是認真的,她竟當真動了再嫁的念頭。

“認真的。”林二水連忙點頭。

“聘禮,房子,一個都不能省!”盯着他,王月娥掰着手指頭,跟他說條件。

林二水連忙點頭:“有的,有的,都有的。”

聲落,還當真對她又摟又抱的。

王月娥看了看外頭,沒好氣道:“你猴急什麼,趕緊去關門,別讓人給看見了。”

林二水一聽這話,趕忙去關門,再回來時,王月娥已經坐在炕邊等他了!

青天白日的,王月娥這屋裡春光無限,寡婦遇上了光棍,霎時間,春色無邊,難休難止。

當林香玉的事兒傳到林香草耳朵里時,林香草目不轉睛的看着李長朔,心裡打定了主意,往後再不能惹他。

試想若不是李長朔讓人故意報出土匪窩的事兒,林家村的人則能知道?

倒吸了一口冷氣,林香草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地謝過了李長朔的不殺之恩。

“看着我幹什麼?”李長朔難得回來,如今剛將院落里的柴禾劈完,一抬頭,就對上了林香草的目光。

“這個給你。”林香草乾乾一笑,將銀錢合著修建屋子的賬頁一併的遞給李長朔。

李長朔愣了愣,沒有接。

“你這是幹什麼?”

帶着一絲困惑,她問了林香草一聲。

“修房子的支出。”林香草話還沒有說完,李長朔猛的拍了拍桌面,起身,冷冷的看着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香草一怔,忍不住反問:“銀錢湊夠了,自然該要還你的。”

這話才說話,李長朔又沉聲回了一句:“你是在提醒我該早早的搬出去不成。”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林香草鬱悶至極,還真是沒有見過不愛錢的。

更何況,他找了匠人來,將她的屋子修了,又出錢,又出力的,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兒。

“香草,長朔他沒有這意思。”阮氏見兩人僵持,趕忙站出來調節。

“我就是這意思 !”李長朔摔着臉子,就要出門,這時候,林有田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過來。

見得屋子這情形,忍不住問阮氏:“發生了什麼事兒?”

阮氏搖頭,林有田也不多問,趕忙道:“香玉,香玉不見了。”

那日,楊元當眾給林香玉難堪後,村裡的風言風語就越發厲害了。

如今聽了這話,阮氏趕忙道:“楊家可是尋了?”

“林香玉不見了和我們有什麼干係,我娘還懷着孩子,難不成,你是想讓她大着肚子,跟你到外頭去尋人不成?”李長朔原本就在氣頭上,如今聽了這話,頓時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你!”林有田被他氣得不輕,回頭求助的看向阮氏:“我這也沒讓你跟我出去找啊,你看長朔這話說的!”

阮氏點頭,正要開口,卻聽李長朔涼涼的聲音再度傳來:“那林家是怎麼對我娘的,別說是一個林香玉,就算是整個林家都不見了,那也跟咱們沒有干係!”

“你!”林有田哽了一口氣,回頭看向阮氏,很是無奈:“就當我說錯了話,你好好的將養着。”

說完話,林有田就往外頭走了,阮氏嘆了一口氣,忍不住道:“你又是何苦將氣撒在他身上。”

“娘,你別管。”李長朔淡淡的回了一句,這就朝着外頭走去。

眼看着李長朔出了院門,林香草這才哭笑不得的看向阮氏:“二舅母,我也沒別的意思,只不過,想着你前兩日的話語,長朔哥也該是要用錢的。”

“話語?”阮氏一想,這才明白自己提過要給長朔找媳婦兒的事兒,頓時明白過來。

“香草,你長朔哥的事兒,他自是知道操心,你也莫要擔憂。”

這話說著,倒是輪到林香草難安了。

林家人找了兩天兩夜,也沒看到林香玉的人影。

有人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林香玉這種不見人,也不見身的情況,倒是讓人着急。

素來平穩如小陳氏,如今,也因為林香玉的事兒,瘋癲起來了。

林家越發不得安生,最後,倒是經人提醒鎮上已經失蹤了好些個妙齡女子,這才緊趕着去衙門報官。

林香草到衙門的時候,正好有人往衙門裡抬了第三具女屍過來。

林香草粗略的看了一眼,全是妙齡女子,面容嬌俏,只是各個都渾身傷痕,生前明顯是受了罪的,死後的表情,都十分痛苦。

“來了?”趙九重動了動喉,憋了半響,終才朝着林香草說了一句。

林香草點頭:“何日如此囂張,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採花大盜,鎮上已經有不少人戶的姑娘失蹤了,如今尚且不知道消息,這些,只怕。”

林香草一驚,若當真全是採花大盜所為,只怕······

挨個挨個的將屍體上半遮半掩的白布揭開,只見屍體都被人鋸了手,露在外面的皮膚全是鞭痕,除此之外,雙腿的十個指甲蓋全被人扣了下來。

明顯,是硬生生的摳下來的,指甲處還凝着血跡,很是可怕。

再仔細檢查下去,所有屍體的重要部位,都是別人侵犯的痕迹,而且,還是用十分可怕手段侵犯的。

再看手指,沒個手指的指甲縫裡都是鮮血長流,顯然,是活着的時候,被人用枕扎過。

將屍體翻轉過去,背上竟有一條又一條的裂痕,裂痕中竟還爬着密密麻麻的螞蟻!

那些裂痕明顯是被刀子划出來的,因為被剜了不少的肉,所以,縫隙之間的距離很大,容納的螞蟻也很多。

乍一看上去,還真是有些噁心。

幾乎是下意識的,林香草扭頭,朝着趙九重看了過去,卻見趙九重面色泛白,額上冷汗直冒。

饒是如此,他竟也沒有挪開目光!

“若是難受,可以到一旁去休息。”林香草忍不住說了一句。

當初覺着趙九重菜到極致,如今再看趙九重,她卻早已經不這麼想了。

“不礙事的。”趙九重頭也不抬的搖了搖頭。

林香草動了動唇,終沒再勸他。

“這些被剜了肉的地方,明顯是撒了蜂蜜,手腕處的切口很平整,明顯兇手的刀工很好······也不知道誰這麼惡毒,竟然會如此對待她們。”

林香草本是自言自語,沒有想到,趙九重卻是沉聲開了口:“很多年前,就發生過一樁類似的事情,當時,就在清風寺附近,一對婦人帶着丫頭去上香,回來時,丫頭就被人。”

“清風寺?”林香草反問,忍不住看了趙九重一眼。

她記得,他曾被清風寺的僧人追捕過。

“怎麼了?”趙九重見她面色驚詫,好看的眉頭挑了挑。

林香草連忙搖頭:“後來呢。”

“後來那人就消失了蹤跡,再查不到音訊。”

趙九重喃喃的說著,若有所思。

林香草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兇手既然選擇消失,為何一露面,就殺了這麼多人,還不算那些還沒有找到的!

耳旁,傳來了趙九重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回頭時,卻聽鍾鳳倒吸了一口冷氣。

“大人,我已經跟所有百姓交代過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天黑都會早早的關門。”

趙九重點頭:“讓人下去愛着挨着的查屠夫,雖是渺茫,卻也只有這樣了,一日不抓到他,百姓就多一分危險。”

“是。”鍾鳳點頭。

“今晚就行動吧。”冷不丁的,趙九重又開了口。

“行動?”林香草看向趙九重,卻聽鍾鳳撇嘴道:“大人你那是什麼主意,還讓我扮姑娘家,就我這樣子,還不如林仵作看着像呢。”

趙九重看了林香草一眼,腦海里,又浮現了那日的畫面。

他,女裝的樣子,該也會很好看!

他忍不住去想象着那個畫面,一時間,竟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看林香草看的怔住了。

“大人,趙大人?”

直到鍾鳳連着喚了趙九重兩聲,趙九重這才回神過來。

待對上林香草那雙困惑的眸眼時,他的眼裡閃過了一絲不自然,忍不住乾咳道:“林仵作就是林仵作,不可瞎說!”

這個下午並不平靜,接二連三的,又有妙齡女子的屍體被抬回了衙門。

這些女子的其他特徵和之前的一樣,除此之外,再沒什麼線索,倒讓人無從追查下去。

林香草詫異於作案人的殘忍,又有些同情趙九重。

想他剛剛當上縣太爺不久,竟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只怕案子不破,趙九重也會受到牽連吧。

天黑之前,林香草回了家中一趟,跟林小山叮囑了幾句,這才往縣衙走。

因着有採花大盜殺人一事,天還未暗,街道上早已經人煙稀少了。

偶有人群經過,也都是神色沖沖,十分警惕,比不得往昔那般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