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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光,你先別急,我本來也是打算衝著那食屍鬼的腦袋開一槍的,不過我轉念一想,它可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我們要探索劇情世界,必須要抓住每一個可以利用的線索,而且你看,這個隔間的鐵門極為牢固,只要外面不打開,裡面的食屍鬼根本不可能出來……”

說服楊保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最後唐安還是成功了。

那邊張濤看了看鐵門,搖頭道:“雖然這件事和我沒什麼關係,但說實話,那怪物,還是早點殺了比較好,留下終究是一個隱患。不過這個鐵門的確堅固,只要不打開,應該沒什麼問題。”

唐安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有些冒險,甚至和他以往的行事風格不符合,按照唐安的風格,是不可能留下任何隱患的。

但是這一次,唐安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留下這個女食屍鬼,絕對會讓他獲益良多,原因很簡單,他就在剛才那一剎那,想到了禿頭查理,以他對禿頭查理這個人的了解,對方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將一個食屍鬼養在他自家的地下室的。

這裡面,必然有內情。

還有,那個隱藏在黑棘林當中神秘莫測的‘格林先生’,對方身邊也有食屍鬼,再加上這個格林先生和禿頭查理的關係,唐安覺得,從女食屍鬼的身上,絕對可以挖出很多有用的線索和任務出來。

探索劇情世界,不就是要從這些線索和任務入手嗎?

所以雖然知道自己是在冒險,是埋下了一個隱患,甚至是在玩火,但唐安還是忍不住劇情世界裡線索和任務的誘惑。

因為他知道,相對於現在這一點風險,將來可能遇到的敵人和危險可能要更可怕,更嚴重。

“如果找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再下手也不遲。”唐安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他甚至又去檢查了一下鐵門,確認這門堅固到就連大象都撞不開後,這才放心。

現在食屍鬼的威脅解除了,薇薇安的地下室也是出於已清理的狀態,可以打掃入住了。

楊保光他老婆孩子進來幫忙,張濤則是適時的告辭,不過他已經和唐安說好了,一起關注委員會那邊的情況,若是有什麼消息,可互通有無。

唐安也是將地下室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如果仔細來算,這個地下室足足有五十個平方,不算小了,靠牆的一邊有一個工作台,上面擺着不少東西,試管、燒杯、酒精燈,以及各種器皿。旁邊有一個大木箱,打開之後,都是各種瓶瓶罐罐,上面寫着的都是拉西亞文字,唐安能看懂不少,這些瓶瓶罐罐里,裝着的都是一些藥劑和化學品。

除此之外,唐安還找到了不少書籍,例如《秘藥學》,《器官概述》,《藥劑學》,除此之外,還有幾本用特殊文字寫的筆記,以及一本《初級亡靈語》。

而在這工作台旁邊,靠近關着食屍鬼隔間鐵門的地方,還有一個檯子,不過在唐安看來,那更像是一個屠宰和分屍用的,牆上掛着不少猙獰的工具,骨鋸,剔骨刀,鐵錘,剁肉刀之類的,每一個上面都是暗紅色,顯然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靠近聞聞,那血腥氣經久不散,甚至都不敢盯着看太久,用手碰觸,唐安發現,系統的提示,這些都是被詛咒的兇器,帶着死者臨死前的怨氣,如此,就擁有威懾和傷害鬼物的效果,這倒是一個意外之喜。

顯然這都是好東西。

唐安正缺一把近戰的傢伙,所以就挑了一把斷骨刀。

“屠夫的斷骨刀,頗為沉重,因為纏繞了太多死者的怨念,使用它的時候,可能會被詛咒,從而死於非命。”

屬性頗為嚇人,而且這武器的樣子也是相當駭人,刀短,柄長背厚,完全可以當成一個錘子來用。

刀身上,血跡似乎已經是融入其中,根本無法抹除掉,貼在耳朵旁邊,甚至可以聽到一些哀嚎。

這玩意兒一般人還真不敢用,就像是楊保光,拿起一把剔骨刀後,因為忍受不了那種陰寒和詛咒的影響,立刻是放下了。

唐安卻不怕。

他屬於虱子多了不怕咬的那種,身上已經是有航海羅盤和惡靈燧發槍,相對於這兩件東西,一把被詛咒的斷骨刀實在不算什麼,分分鐘輕鬆駕馭。

不過可能是身上這種東西太多,所以唐安整個人也給人一種十分可怕的氣息,坐在一旁,有的時候,就是楊保光都不敢接近。

現在唐安正在翻看那一本《初級亡靈語》,而且看的極為入迷,地下室內至少有一多半的書籍,都應該是用這種亡靈語書寫的,這種語言,古老,難以理解,而且如果讀起來,音節也是相當繁瑣,大部分都是十分低沉的發音,如果串聯成詞語或者句子,絕對是那種十分冷酷的語言。

唐安入迷,是因為他想起來在禿頭查理的別墅閣樓的時候,當時他躲在浴缸之內,隔着水,曾經聽到那個女食屍鬼口中的一些音節,當時不知道是什麼,現在,唐安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那是亡靈語。

這個發現自然是讓唐安激動無比,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寶藏,一連幾個小時,唐安都沒有挪地方。也是因為有了一些拉西亞語的底子,所以唐安幾個小時的研究,倒是初步的弄清楚了這亡靈語的一些基礎。

當然,要像是拉西亞語這樣的熟練掌握,那還需要長時間的學習才行。

唐安自己也覺得時間過的有些長了,合上書,起身活動了一下,結果這一看,才發現原本亂七八糟的地下室,居然已經是被收拾和整理的井井有條,甚至於,唐安還看到了一些‘傢具’。

新增加的桌椅板凳,甚至,還有一個書櫃,一些茶具杯子。

雖說這些‘傢具’風格各異,彷彿是來自不同的世界,但明顯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甚至於,唐安還看到了一些瓷瓶當中的花,給這個有些陰暗的地下室,帶來了不少生氣。

不用問,這些都是楊保光一家子的功勞。

他們是真心的將這裡當成家了。

家!

唐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一時之間有些失神,怔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眼中帶着一絲沒落。

“怎麼了?又想女兒了?”楊保光這時候走過來,坐在了一旁。

他和唐安是朋友,之前在灰色大廳里無事可做,經常會聊天,唐安的事情,他是知道不少的。

就例如,他知道唐安實際上是有一個女兒,一直到四歲都是唐安一手帶大的,同樣是父親,楊保光能理解唐安的感覺。

而對於唐安女兒後來怎麼了,楊保光沒問,因為唐安沒說過。

他作為朋友,知道這種事情只有願意說的時候,才會吐露出來,而在此之前,不要問,這才是一個朋友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