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亮光的房間,暗沉如墨。
豆豆身上的傷已被處理過。
“我方稀元怎敢與反恐為敵?我是覺得……傑克大校先生不遠萬里來華國,我怎麼也要儘儘地主之誼。傑克先生,請?”
溫潤的男人憨厚說道。
馬上有暗火特工進來,虎視眈眈盯着傑克大校。
傑克:……
藍眸一瞬瞪大,他生氣的看着方稀元。
急速喘氣。
指着方稀元說:“你……你要反悔?”
“不。我不是要反悔。”
方稀元詭異勾唇,看向傑克變得更加慘白的臉色,他笑眯眯追加一句,“傑克大校先生在華國不幸身亡,兇手是天使領導人之一,E
ic……不知道這個消息傳回反恐總部,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
他的確不是想要反悔。
他是想要過河拆橋,殺人滅口。
“你不能這麼做!我是反恐大校,你這麼做,反恐不會放過你!”
傑克大叫,一顆心“怦怦”狂跳。
他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感覺像是看到了一個惡魔。
方稀元已經擺手,讓人把憤怒大叫的傑克帶了出去。
很快,身後的房間又出來一人。
“安德魯上校,對現在的布置,你可還滿意?”
安德魯笑笑,與傑克如出一轍的藍色眼眸微微半眯,很誇張的說:“OH!我真是太滿意了。方,你簡直是我的救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以把性命都交給你。”
安德魯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方稀元好笑的接受。
末了,笑笑:“一半軍火,你帶回去請功。然後,E
ic留給我。”
“OK!”
安德魯大笑,用力的拍拍方稀元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方,你是我見過的所有華國人中,最聰明的男人……你是這個。”
他挑了大拇指贊。
方稀元謙虛:“哪裡哪裡……”
兩人很快談妥事情。安德魯連夜趕往機場,飛機起飛,帶着地下基地一半的軍火飛走。
此次回去,安德魯上校,大概會晉陞大校了吧?
王楠好奇問道:“方總,剛剛那個男人……是外國人啊,眼睛長的真好看。”
方稀元回眸,若有所思看她:“你眼睛也長得好看,喜歡嗎?”
明明這麼溫情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嗖嗖帶着一股寒意。
王楠下意識噤聲,大氣不敢喘。
“再有下一次,自己把眼睛挖了吧。”
方稀元淡淡的說,看一眼時間,距離午夜十二點鐘,只差半個小時。
“我親手做的蛋糕呢?”
“唔,在房間里。”王楠低聲說,額頭冒着細碎的冷汗。
車子開進方氏公司。
直接開入地下車庫。
方稀元降下車窗,看着車庫裡的一片光亮,溫和的唇角勾着冷銳的弧度。
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
所有人都想不到,他方稀元會把E
ic關在曾經關押過閻承宗的地方。
這個地方……他布滿了人手。
“先生。”
“先生。”
兩人從車庫裡閃出身影,恭敬向他問好。
方稀元點點頭:“他怎麼樣?”
兩人互看一眼,皺眉道:“他不太好……傷口發炎,他發燒了。”
“叫醫生沒有?”
方稀元從車裡下來,王楠已經親自到樓上取了蛋糕下來,短短几分鐘時間跑得氣喘吁吁的,把蛋糕遞到他手裡。
“沒有先生的吩咐,沒敢找醫生。”
“現在去找。”
方稀元說,他大步走過地下停車場,找到密室的位置,拉開門進去。
屋裡沒有開燈,一片黑暗。
啪!
燈光打開,他目光一瞬半眯,等終於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時,不由對蜷縮在角落裡的那個小小身影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豆豆?”
他心頭一緊,迅速過去,彎腰將他抱起來。
畢竟也是自己從小看大的孩子……雖然他是E
ic,方稀元也不會做得太絕。
“豆豆,醒醒,是我。”
今天是這孩子的生日,他親手為他做了蛋糕。
可他傷成這樣,怎麼吃?
方稀元眉色皺起,半會,輕聲道:“上樓。”
懷裡的孩子昏睡着,試了下溫度,燙手的很。
方稀元沉了沉眸,大步抱着他上樓。暗火特工面面相覷,覺得自家BOSS大人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剛剛還把人家小朋友關在這地方,不聞不問,一副要耗死的模樣。
現在……又溫柔得像人家爸爸。
“方總,醫生來了。”
王楠帶了醫生進來,方稀元一雙眼睛,立時看了過去,將懷裡的孩子放到沙發上,讓開位置:“幫他看看。”
面對方稀元這滿身的殺氣騰騰,哪怕是大半夜被吵起硬拉來這裡,醫生也不敢怠慢。
連忙上前檢查豆豆的身體。
發現這孩子居然有槍傷?
瞳孔一縮,老臉發白道:“方總,這個,子彈是不是沒取出來?”
方稀元立時皺眉,冷冷的看了出去。
門邊兩名特工全部紮下了腦袋。
沒您BOSS大人的吩咐,誰敢為他請醫生?
還取子彈?
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取。”
方稀元說,態度冰冷,不容拒絕。
醫生擦了擦汗,連忙上去,準備取子彈。
方稀元將包裝精緻的蛋糕盒打開。
裡面是他親手做的蛋糕。
上面畫的小人,是活靈活現的一家三口。
但他好像發起了燒。
傷口淋了雨水,再加上沒有及時送醫,他現在整張小臉燒得昏昏沉沉的。
“NO!這個提議我不同意!E
ic是我反恐要的人……他的人身安全,由我反恐負責。”
傑克堅持的說,在有關如何處理天使領導人E
ic的問題上,他一直堅持自己的原則,“方,我再重複一次,這是我的人,我必須要對他人身負責。現在,他需要醫生。”
方稀元敲了敲桌子,像是沒聽到他的堅持一樣。
風淡雲輕,笑容溫和:“不。傑克先生你的建議我不同意。E
ic現在是在我暗火的地盤……我以為,傑克先生應該把他交給我處置。”
“方!你這樣,是要跟我們反恐為敵?”傑克一瞬怒,方稀元不置可否。
淺棕色的眸底帶着暖暖的光,被二次打破的鼻樑還貼着膠帶沒有去掉。
看上去有些滑稽。
可這男人身上的氣勢……卻依然說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