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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明歌帶了人手,嚴陣以待。

閻維寒的車子到達時,明歌迅速上前,拉開車門對閻維寒道:“閻少,這裡就是為傑克選好的墓址。”

因為傑克是M國人,閻維寒並不想就這樣讓他的屍身隨着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他為傑克,選的是土葬。

點點頭,藉著暗夜的星辰,藉著明亮的車燈,打量這裡:“山清水秀,傑克應該會喜歡。”

為了這一個墓地,閻維寒把這裡都買了下來。

“那……反恐那邊呢?”明歌低聲問,“安德魯不止殺了伊萬,又殺了傑克……他此次回去也必定不會放過我們,下一輪有可能更大的報復要來。”

明歌很擔憂。

反恐死一個探員,有可能不是什麼大事……可,如果死了一個大校呢?

這是天大的事!

“找到傑克的消息,暫時不能放出去……傑克是我們G的卧底,這事要傳出去,對他的家人不利。”閻維寒目光沉沉。

手中燃了三支煙,並列放在眼前的墓前,態度已經十分明顯。

明歌點點,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快讓手下人把傑克裝殮入棺,然後親眼看着下葬。

“至於傑克的墓碑上,就留他的中文名……閻傑。”閻維寒沉沉說著,話里有着絕對的疲憊。

他與克傑相識很久,傑克又在偶然的機會進了反恐。

這之後,兩人就一直秘密交往,可以說,傑克幫了他很多……但他從來也沒想到,傑克會以這樣殘忍的方式死去。

甚至,他的一雙眼睛,都被人挖走了。

臉上更是有着交錯縱橫的傷口……明顯死前受到了極為痛苦的虐待。

而若不是他的身份DNA沒有假,閻維寒甚至根本就認不出他。

“閻少,已經凌晨兩點了。更深露重,我們先走。”夏天馬上過去,已是秋的時候,風吹在身上有些涼了。明歌考慮到他身上的傷,勸着閻維寒離開。

臨去之時,所有人都對着傑克的下葬之地,深深鞠躬。

車燈亮起,一行人迅速離開。

暗夜,很快將整個天地又吞噬,如墨般冷凝的夜色中,“啪”的一聲輕響,有火光跳躍着亮起。

溫潤如玉的男人筆挺的站在面前剛剛落成的墓前,火光在眼底一閃而逝,嘲諷: “閻……傑?”

可真是好大的臉!

閻家,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的嗎?

“頭兒,要如何做?”Mac上前,看一眼這新墓,恭敬的問。

方稀元吸一口煙,淡淡一聲:“人死為大,放過他吧!”

不就是一個閻姓,他給得起!

指間彈出的煙頭划過一道亮麗的弧線,扔在了傑克墓前,冷冷說道:“回去。”

一場夜行,閻維寒回去就發了高燒。

腦袋滾燙,唇角發乾,一雙眼睛都燒得通紅。

蘇小念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擔憂:“感覺怎麼樣?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去醫院?”

一盆涼水換了又換,毛巾都快被燙熟了。

閻維寒嘴唇乾癟得厲害,嗓子都帶着啞,破鑼一樣的嗓音,努力伸着脖子說:“不去!”

向著她伸出去,眼裡帶着渴望:“念念,抱……”

真像是一尾乾巴的鹹魚,沒了半點蹦躂的活力。

蘇小念看他這樣子,想要罵他幾句,可又覺得不忍心。

半會,氣得不行,把手裡的毛巾一扔:“燒死你算了!說什麼都不聽!”

豆豆這會兒也不在,不知道去鼓搗什麼了。

自從得知兒子是天使的領導人之一後,蘇小念是很大限度的放鬆了他。

比如現在,都快要凌晨三點了,只要豆豆打個電話說沒事,蘇小念就放心的很。

回到卧室,翻箱倒櫃的找葯:“我記得還有退燒藥……可是豆豆放哪裡?”

整個急救藥箱都被翻了出來,所有的藥瓶瓶扔的滿地都是。

閻維寒強撐着身體不適走過來,就見到他喜歡的女人,正一臉焦急的翻着藥盒子,心頭頓時一暖,他咳了聲,聲音極低的說:“念念,不用找了……我的身體我知道,一會兒就好。”

蘇小念頭也不回的冷笑:“你知道個屁!你要知道,就不會變成這樣樣子!”

頓了頓,一臉嫌棄:“少廢話!先去屋裡躺着。”

被女人罵了,閻維寒還覺得心情很好。

唔,很不錯呀,這是愛的罵罵。

乖乖答應:“好的念念,我去床上……等你。”

蘇小念:……

正在找葯的動作微微一僵,一臉黑線。

呵呵!

床上……等?

莫名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暖昧。

半會兒,蘇小念找好了葯,端了杯熱水進去,彎腰拍拍床上的男人:“閻總,起來喝葯。”

閻維寒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整個人都在飄。

他慢慢睜眼看向蘇小念,愣了半會兒,才道:“嗯。”

蘇小念把他扶起,才剛剛觸到他的身體,就像是碰到了火爐一樣的滾燙。

她心中一緊,低聲道:“怎麼燒成這樣?”

剛剛出門的時候還生龍活虎,可這眨眼回來,就變成了一條蟲。

水杯端過來,閻維寒喝了葯,又將一整杯熱水都喝光。蘇小念起身,“你喝了葯,好好睡一覺……我去客廳。”

話剛說完,男人一隻大手伸過來,將她抱住了腰,臉貼了上去,喃喃說道:“不要走,念念……”

蘇小念哭笑不得,一邊掰着男人的手,一邊轉身:“閻總,你是不是燒糊塗了?我沒走,這是我家。我只是去外面客廳……”

“不許。”

生病的男人更加霸道,纏人。這次不等她說完話,就乾脆整個人壓上來,把蘇小念抱在懷裡,灼熱的呼吸熱熱的撲在她的頸間,略帶委屈的說道,“念念,你對我不好……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蘇小念:……

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可現在,她真想這顆心是石頭做的,然後敲他一記,把他敲醒。

“閻總,你……”

“不是閻總,叫老公。”男人打斷她,霸道蠻橫。

蘇小念磨牙:“呵,你這算是恃寵而嬌?”

“那,你叫不叫?叫了,病就好了……”閻維寒喃喃說道,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蘇小念抿了抿唇,考慮到他今天真是受苦的份上,終是心一軟,靠着他躺了下去。

抬手摸摸他的額頭:“好了,別鬧騰了……我不走,在這裡陪着你。”

好……

閻維寒說,可這個字終究沒說出來,他昏昏沉沉已經再度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