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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狼?就這樣肆無忌憚闖我的地盤,你是篤定你能平安無事從這裡走出去?”

一道清寒的聲音沉沉在門外響起,蔣青瞬間大鬆一口氣,卻是礙於頂在腦門上的槍口不得動彈。

當著紅狼的面,當著死亡醫生戴維的面,他像是中世紀最優雅的王子……面不改色,心不跳。

禮儀滿分,氣場滿分。

就如同這個一言不合就要橫屍遍地的辦公室,頂多只是一個詭異點的紅毯一樣。

他就是那個……紅毯終點的王。

“OH!MY GOD!我,真的應該相信自己的眼睛嗎?”

戴維眨了眨震驚的雙眼,一時也被這個男人的氣場鎮壓到了。

他手中的槍口一直朝着閻維寒的眉心轉動……只要他稍稍有所異動,他敢保證,一定會一槍打死這個男人。

可惜啊……這個男人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甚至,就連他拉開椅子的動作,都透着一股瀟洒,以及漫不經心。

彷彿在他眼前的一切,都是螻蟻,不值一提。

而他……始終會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輕蔑而可憐的眼神看着他們。

螻蟻啊,你們是螻蟻!

這一種感覺,頓時讓戴維氣白了臉。

“媽的!今天小爺不管你到底是T,還是閻!我今天來了這裡,就沒打算空着手回去……識相的,把那女人給我交出來!”

戴維猛的拍了桌,年輕的臉上,帶着薄發的怒氣,與殘忍的一面。

甚至,他伸出舌尖,噁心的順着嘴唇舔了一圈,最後說道:“……其實,像是閻先生這樣俊美的男人,我截維也是平生僅見。所以,如果閻先生肯向我服個軟,沒準我也會憐香惜玉一把,嗯?”

話到最後,已是帶了幾分輕佻的意思……蔣青臉色難看。

槽!

戴維你真的活膩了,連閻少都敢出言挑戲,你怕是今天不能活着出這道門了。

而原以為閻維寒會暴怒,可結果卻是,這個丰神俊逸的男人,用着一種淡漠無情的眼神,涼涼的看着他,只問一句話:“是方稀元派你來的?”

截維訝異:“原來傳聞的閻總,還真是個聰明人。”

變相的承認,他的確是由方稀元派來的。

“唔,那麼,他給了你多少錢?”

閻維寒點點頭,面對截維的死亡危險,卻似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戴維看到這樣的閻維寒,卻越發的覺得不安。

到底,是哪裡不安呢?

他暫時說不出這種感覺,但這種感覺,卻是無數將奔路在死亡邊緣的他……拉了回來!

所以!

戴維牙一咬,臉上的殺意收起,剎那換了一副很是祥和的表情說道:“呀!閻總這是說什麼呢!我們這些人哪,向來掙的都是賣命的錢……所以,暗火這個方先生到底給了我們多少錢呢,嗯?”

話到這裡,他像是忘了什麼一樣,還特別轉頭去看自己的手下隊員,並盯緊了其中一人。

被盯緊的那人,臉上有刀痕,從左眼直接劈到右邊唇角……一看就是被人下過狠手的。

可他居然還沒死,那麼,死的就是另一個了。

“不多,十萬美金。”

刀痕的聲音如破鑼一樣響起,似乎嗓子也被那刀勢傷到了一樣。

不說話的時候顯得整個人特別陰狠,這一說話……更加顯得噬血。

可惜,在場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戴維當然嚇不到,閻維寒也不可能嚇倒。

他烏沉沉的黑眸隱在深深淺淺的光澤,可沒有哪一縷光澤是帶笑的。

“十萬美金?”

優雅尊貴,又渾身慵懶的男人不知何時,已是眸光半闔,似笑非笑的盯在了戴維的臉上。

戴維莫名緊張,下意識將手中的槍收了起來,習慣性的想要摸出腰間藏着的手術刀切指甲玩……手觸到腰間的剎那,臉色大變。

又想到什麼,他猛的抬頭,目中難掩震驚的看向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那個優雅尊貴,又冷傲至極的男人。

他只是一個人,卻又如是一尊神。

高高在上,目光淡漠。

他願意的時候,他可以悲天憫人,立地成佛。

他不願意的時候,那就轉身成魔,殺伐果絕。

“你……拿了我的東西?”

戴維震驚的問,這一刻,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忍不住在輕顫。

他,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拿走他的手術刀?

是剛剛錯過而過的一剎那間?

還是……一個眼神的交匯之間?

不!

他不是人,簡直就是魔鬼!

戴維原本就大睜的眼睛,睜得更大……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剛剛對於這個男人的懼怕之意,到底是從何而來。

完全是一種……無可匹敵的氣場!

“你的東西?”

高高在上的男人終於淡淡吐字,神色之間卻隱着譏諷。

他指尖把玩着戴維隨身的手術刀,漆黑的瞳孔卻得向他緩緩望過來,淡淡詢問:“你的東西,你確定?”

“我,我確定。”

戴維聽到了,下意識答應。

下一秒,便見眼前白光一閃,閻維寒清冷至極的聲音,響徹耳邊:“那就還給你!”

只能僵硬的眼神向閻少示意:“閻總,這就是紅狼。”

國際最狠最殘忍的僱傭兵組織。

“咦?原來你就是T啊!嘖嘖,看起來也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麼狠,更沒有三頭六臂……小爺我倒是很好奇,就憑你長得這還不錯的小模樣,是怎麼有本事領導一個G組織的?”

死亡醫生很感興趣的從屁股下的辦公桌跳下。

手裡拿着槍,看似隨意,卻處處都刁鑽的將槍口對準着閻維寒的方向。

“閻少,小心一些。”

蔣青臉色抽了抽,還是忍不住給自家上司提個醒。死亡醫生斜了他一眼,抬手就是一槍。

“噗!”

消了音的槍聲,貼着蔣青的耳朵打了過去,蔣青面不改色,卻是覺得半邊臉都木了。

耳朵更是嗡嗡,什麼也聽不到。

紅狼,果然肆無忌憚。

閻維寒目光微閃,卻是嗤的冷笑,神色漠然道:“死亡醫生?戴維?聽說一片手術刀,可以將骨頭上的每一根血絲都剃得乾乾淨淨,卻還能讓人保持不死……對么?”

面對這滿室的刀光槍影,閻維寒依然淡定的走了進去,並很自然拉開了辦公桌後的皮質沙發椅,優雅而矜貴的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