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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步行了一段時間,我們很快也走完了整個龍興嶺,來到之前發現溫泉山澗的地方,到了這個位置,我和葛壯分外謹慎,害怕那些詭異而又神秘的“山鬼”會不知道突然從哪兒冒出來,再次襲擊我們。

葛壯提議先繞開這個山澗,我同意了,正要沿着龍興嶺的山脈尋找別的出路,卻在走了不到兩步之後,耳邊忽然傳來了電脈衝波動的聲音。

儘管這狀態緊緊維持了一瞬間,但我還是立刻就把腳停住了,葛壯見我不走了,急忙回頭問我怎麼回事,我說胖子,剛才路邊那邊的時候,我耳朵里的接聽器好像接收到了一點信號。

“不會這麼巧吧?”葛壯瞪圓了大眼珠子,指了指背後的山澗,說難道陳芸大妹子也給那些“山鬼”俘虜了,這可不妙!我說要不這樣吧,你現在這邊等着,我下去找找看,沒準能夠發現陳芸的行蹤。

葛壯說道,“不成,那些山鬼影子太多了,你一個人下去不僅救不了人,搞不好還會把自己搭進去,小南瓜,咱倆一向是秤不離砣,就算是出生入死,也該待在一塊!”

我說你這烏鴉嘴,呸呸呸,動輒講什麼生死,好的不靈壞的靈,艹你丫的閉嘴!

葛壯自然也清楚自己這張嘴的屬性,那是茅坑裡開過光的硬石頭,又臭又硬,趕緊就閉上嘴不說了,從路邊撿了幾根木棒槌,撕開布條扎在上面,又在樹林子找了許多松油,裹在了上面,簡單製作出兩個火把,遞給我一根,“拿着,山鬼怕火,咱們抓着火把過去,應該也能嚇唬住它們!”

我說行吧,接過火把,便朝着剛才接收到信號的地方走過去,到了那邊,果然耳朵里又傳來“刺啦刺啦”的電流聲,我十分肯定陳芸應該就在這附近,因為電台是由她掌管的,能夠接受到信號,就證明我的猜測不會有錯。

我們沿着山澗中慢慢爬下去,到了這裡,信號波動變得越來越清晰,我把對講的紐扣湊到嘴邊,小聲喊了幾句,“陳芸......陳芸,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然而信號接收器里除了嘈雜的電流聲之後,根本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我的心頓時懸了起來,一手舉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在山澗外圍搜尋着,心中暗自打定了主動,如果還是找不到陳芸的話,就只能進白天那個洞子里轉轉了,就算會碰上“山鬼”我也不怕,大不了拼了就是。

心中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我腳下就傳來“咔擦”一道聲音,急忙將腳尖抬高,慢慢移開了一點,頓時就看見積雪覆蓋下,浮現出了一塊手錶,看模樣和款式就是陳芸戴在手腕上的那一塊。

鐘錶在積雪中結冰了,深深嵌入了裡面,我鞋子下面的掌釘踩碎了冰層,才會發出剛才那種聲音。

“胖子,你快過來!”我心中大駭,急忙將火把插進積雪堆里,雙手使勁刨着積雪,兩三下就把那手錶給撬出來,卻在手錶邊緣看見了一層黑色的血跡,用手指一刮,還未徹底凝固。

“糟糕,陳芸妹子該不是已經遭遇不測了,怎麼表手腕上有血啊!”葛壯頓時咋呼起來。

“你特么閉上臭嘴!”我氣得差點把表塞到他嘴巴里,紅着眼睛低吼道,“陳芸的手錶被遺失在這裡,說明她肯定來過這兒,趕緊找找這附近有沒有腳印,快點!”

我心亂如麻,這塊手錶挺值錢,好像聽陳芸說過是丹尼爾什麼惠靈頓的,外國牌子,總之價格不低,她時常戴在手腕上,所以我一眼就能認出它!

我和葛壯沿着發現手錶的地方不斷轉着圈子,一寸一寸地尋找,恨不得就把積雪翻個遍,連續尋找了十幾分鐘,我這邊都沒有什麼發現,倒是葛壯率先傳來了一道驚呼,

“小南瓜,你快過來這邊看!”

聽出這驚呼聲中夾雜着得驚恐,我的內心一下子就揪緊了,心中祈禱陳芸可千萬不能有事,一邊大步朝着前面衝去,來到葛壯身邊,卻見他已經在積雪中刨出了一個坑,皚皚白雪下露出了一個人的手腕子,已經被積雪凍成了烏青色。

好在這手腕子很粗,一看就是男人的手臂,並非屬於陳芸的。

“快,挖開看看!~”我並不遲疑,立刻將鏟子取下來插進了積雪當中,一鏟子一鏟子地刨着雪地,大概花了五六分鐘時間,我和葛壯才連手從冰坨下下面刨出了一個人——零下三十多度的氣溫,積雪早晚會結成冰塊,把人埋在積雪下面,過不了幾個小時,人體內的水分也會凝結僵硬,所以這人已經快成冰雕了。

積雪下刨出一個我和葛壯都不認識的傢伙,覆蓋在一層白色的冰霜下面,年紀看不起來不大,也就二十多歲,身上穿着迷彩軍服,五官歪斜,定格在了臨死前深深的痛苦之中,在他的胸部和腹部,葛壯數出了三個窟窿眼,都是被子彈打穿的,貫穿傷痕,直接死因是因為失血過多,被染紅的衣襟已經在積雪下凝聚了,跟個厚鐵片似的,冰坨子很硬,裡面還殘留着大塊凝固掉的血漿。

“這人是中彈死的,為什麼?”葛壯震驚了,數着屍體身上的窟窿眼,說打死他的人裝備很先進,這種彈孔不是手槍留下來的,而是威力巨大的突擊步槍。

這人身上穿着迷彩服,不用說肯定是陳芸聯繫當地軍方派遣過來進行任務的戰士,執行特殊任務的戰士肯定是要配槍的,怎麼反而給人打成了篩子?這太不正常了,肯定發生過遭遇戰!

看來除了我們和藤野家族的人之外,這地方還出現了第三撥人,否則不至於會出現這種局面!

葛壯在積雪中翻來翻去,抓着鏟子不停撬着積雪,我問他在幹什麼?葛壯說我在找槍,特奶奶的,這兒群龍聚首,看來除了藤野家族之外,我們還必須面對第三股勢力,胖爺手裡只有拿着槍才能心裡舒坦!

我說你別忙了,就算有槍,恐怕也早給人收走了,怎麼會給你留下檢漏的機會?

刨了半天積雪,葛壯沒有發現步槍,十分氣餒地把鏟子一丟,說馬勒戈壁的,這活沒法接,咱倆手上空的只剩雞毛,對方卻有槍有炮的,讓胖爺拿什麼去拼?

他話音剛落,我耳邊就傳來一陣“咔咔”踩在積雪上的腳步聲,心裡一震,急忙揮動火把轉身歷吼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