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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奇怪,剛才我站在石碓下面的時候,明明是晴空萬里,還有不少太陽光線照射下來,可等我爬上了大石頭,天空馬上就陰黑了,白茫茫的一片霧瘴,看哪兒都是模糊的。

這遭遇實在太詭異了,使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傳聞中那神秘的南疆巫蠱之術,難道這片亂石堆,也給人下了巫咒嗎?

見我老半天都沒吱聲,下面的隊伍急了,葛壯抬頭對我大喊,“小南瓜,你特娘的站在上面找飛機打呢,前面到底該怎麼走,你倒是說話啊!”我只有蹲下去,才在一片迷霧中找到了葛壯的大臉盤子,跟他說胖子,這個辦法沒有,站在上面什麼都看不清。

葛壯說怎麼會,是不是你太矮了,不夠高?我搖頭說不是,上面有霧瘴,很深,能見度估計也就不到兩米。葛壯說你特么凈瞎扯,我站在下面明明能看見太陽,哪兒來的霧瘴?

我說你要是不信,就自己爬上來看看,反正我看不出去!話剛說完我就跳了下去,撐着葛壯的肩膀穩住了腳,陳芸和老鍾都湊上來,說到底什麼情況,上面怎麼會有霧呢?

我抬頭看了看天光,站在大石頭上面的時候迷霧一片,視線根本看不出去,可一旦跳下石頭,我的視距又被拉遠了,非但能看得見藍天,還能感覺到暖陽照射,灑在人的臉上一片溫暖。

不止是他們覺得奇怪,連我也覺得很扯,如果咱們頭頂上真的有霧,那麼這會抬頭肯定看不見太陽,可如果沒有霧瘴的話,我之前看到的又是什麼呢?

我的臉色有點難看,這時陸川陰陽怪氣地說,“司馬南,你該不會耍我們吧?”我拿眼睛一蹬,他又有點害怕了,往後縮了縮脖子,說你瞪什麼瞪啊,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

我沒跟他鬥嘴,說你們如果不相信,就自己爬上石頭看一看,自然就曉得我有沒有說假話了。陸川說好,那我就上去試試,我倒想曉得這霧是從哪兒飄來的。

前天晚上發生的那一場衝突,並沒有讓這小子學乖,他依舊帶着挑釁的眼神看我,估計是想在陳芸面前掙表現吧?我懶得理他,便退回來,把後背靠在石壁上,懶洋洋地等待他那邊的結果。

陸川這性格很招人討厭,我們沒有誰願意幫他墊腳,最終還是那個叫“老疤”的保鏢主動蹲下去,用肩膀托起了陸川,這小子口中得意洋洋的,說哪裡有霧,我怎麼看不見?

可知道他跳上了石頭,很快又傳來了跟我一樣的驚呼聲,“怎麼回事,為什麼下面看不到霧瘴,上來之後就有?”

“會有這麼奇怪的事?”陳芸看了看我,如果僅僅只是我一個人這樣說,沒準她心中還藏着疑慮,可連一向跟我不對付的陸川也講出了這樣的話,就不由得她不信了。

沒多久陸川就跳下來,對陳芸講道,“阿芸,是真的,上面的確有霧瘴,把整個亂石堆都屏蔽掉了,我根本看不出去,司馬南講的沒錯。”

儘管心中很不爽,但事實擺在眼前,陸川也不得不承認我的話。

隊伍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這迷轉宮好像永遠也走不到尾,從上面也看不到前面的路線,如此說來,大家豈不是要給活活困死在這裡?

陳芸還算冷靜,可科考隊中僅剩下來的兩個小年輕卻受不了了,互相緊靠在一起,都露出了凄恍的神情,苦着臉說難道我們要被困死嗎?早知道,就不下這勞什子廩君墓了。

陳芸把臉一沉,這次她帶了七個科考隊成員下來,卻只剩下兩個人能夠活着走到這裡,原本就讓她倍感壓力,如今聽了這樣話,臉色顯得有些低沉,“反正已經走到這裡了,我就不信這堆破石頭真的能夠攔得住我們,這次換我在前面帶路,你們跟在我背後!”

我想勸她不要意氣用事,可陳芸沒理我,已經自顧自走在前面了,陸川就像三天沒吃飯的狗看見了肉骨頭,眼巴巴地跟着上去,說阿芸,別理他們,不管你決定去哪兒我都保護你。

我們都很無奈,只能收拾裝備繼續往前走,行走越深,逐漸的在我們眼前也飄起了霧瘴,視線變得很模糊,更加不好走了。

鍾全和我們都倍感壓力,唯獨陳芸走在前頭,速度卻相當地塊,快得差點讓隊伍都跟不上,我們只好加快腳步,幾乎是用跑着追了上去,然而陳芸卻始終和我們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讓我們能夠看到她,不至於跟丟,卻永遠追不上她的腳步。

我奇怪了,陳芸的腳力怎麼會這麼好?

大概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葛壯在喊,“大妹子,快別跑了,胖爺我都快累斷氣了,你也不體諒體諒哥的難處,胖爺我掛着一百多斤的肥肉在陪你跑啊!”

聽到這話,前面的陳芸停止了,沒有回頭,而是在濃霧中抬了抬胳膊,說你們看看前面的界碑,那裡應該就是廩君墓的入口了。

我和老鍾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詫異,怎麼之前在迷陣中轉了老半天,一直尋找不到出口,陳芸帶着我們才走了這麼一會兒,就順利離開亂石堆了呢?

我和老鍾都是一臉不解,這時陸川快跑了幾步,走到陳芸身邊討好似地笑道,“阿芸,還是你厲害,都說女人的直覺很准,看來果然不假。”

這小子到哪兒都跟快狗皮膏藥一樣粘着陳芸,陳芸也不理她,回頭對我說你們還不快跟上來?

“太好了,我們總算走出來了!”

看到聳立在濃霧中的那塊石碑,所有人心頭的陰霾都被一掃而空,有個科考隊成員一臉激動,撒開丫子就往石碑的方向跑,我正想提醒他不要脫離人群,沒料到這小子一頭就扎進了石碑後面。

穿過石碑,那人好像給濃霧吸進去了一樣,眨眼就沒影了,半天都沒動靜傳來。

“魏孟,你怎麼不見了?”

我們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陳芸衝著石碑低喊了一聲,“你怎麼不說話,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啊!”

陳芸的聲音從一開始的疑惑,已經轉變成了緊張,可面對她的呼喊,剛衝過石碑的魏孟卻一直沒有傳來迴音,濃霧中靜悄悄的,彷彿這個人已經被濃霧直接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