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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和葛壯便對陳芸提議儘早出發,現在應該是下午一點左右,要尋找大墓,恐怕還要費上許多周折,而且這峽谷縱深很長,一眼根本望不到頭,幾千年來人來過了,早就形成了一套獨立的生態環境,沒準又會存在着什麼我們所不知道可怕怪物。

我的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之前和那些吸血狐蝠的遭遇,直到現在都沒讓大家緩過勁來,類似這樣的莽荒之地,會存在遠古生物的案例屢見不鮮,小心使得萬年船,謹慎些總沒錯。

陸川咧開嘴唇,說司馬南,我就見不得你這種膽小的樣子,下墓哪有不遇上危險的,你怕了?

我偏着腦門盯死他,半天不說話,陸川被我盯得渾身不自在,說你凶什麼,別以為我會怕你!我正要張嘴,陳芸卻拉了拉我的袖口,偷偷對我搖頭。我只好偏頭,什麼話也不說了。

這姓陸的根本就是個還沒斷奶的娃娃,跟個孩子一般見識,不是我的風格,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只能說我不喜歡這種喜歡挑事的傢伙,希望他見好就收,別再繼續挑戰我的耐性。

峽谷中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陳芸見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正準備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鼓舞眾人的鬥志,還沒來得及開口,老鍾卻在隊伍的另一頭喊道,“陳芸丫頭,你過來看看,這裡好像有個石碑!”

石碑?

聽到這話我們都趕緊把目光轉向老鍾,見他守着一片亂石堆,正朝我們這兒招手,應該是有些什麼發現。陳芸沒有猶豫,立刻跑向他。“走吧小南瓜,咱們也過去看看,沒準老鍾石碑下面就有墓穴呢!”葛壯也迫不及待地推我過去。

大半個隊伍里的人都聚集在了老鐘身邊,他前面的亂石堆已經風化了,字跡並不清楚,石碑上還爬滿了很多藤類植物,遮遮掩掩,將石碑遮住了大半邊,陳芸撿了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將青藤撥開,看見下面有字,趕緊回頭對我說道,“司馬南、胖子,你們趕緊過來挖一下!”

葛壯嘟囔個大臉盤子,說得,下苦力的時候就想起胖爺來了,這石碑下還不曉得多深呢,怎麼個挖法?

陳芸說胖子你別廢話,這兒就屬你力氣最大,換了別人不一定能把石碑撬出來。葛壯挺了挺大肚腩,說胖爺肥肉多,可架不住你這麼使喚啊,找人暖被窩的時候你咋不想起我?

他撅着個大腚,輪着工兵鏟就要往下鑿。我趕緊拉着他,說胖子,你特么別使蠻勁,這石碑都風化了,脆弱得很,哪禁得住你砸?葛壯一咧嘴皮子,說你丫這麼謹小慎微的,該不會祖墳就埋在這兒吧?

我踢了他一腳,給葛壯換上小一號的洛陽鏟,讓他沿着石碑側面輕輕往下刨,這石碑側面就是亂石,不好騰地方,陳芸就讓人群先往後退一退,盯着我們下鏟。

花了半個多小時,我和葛壯才把完整的石碑從土裡慢慢刨出來,老鍾把撬棍遞給我,沿着石碑底下輕輕發力,我和葛壯喊着號子,同時我這撬棍的一頭往下壓,老鍾就找了根尼龍繩,將石碑慢慢放下來。

這石碑長度大概兩米左右,一大半都嵌在土壤裡面,好在經年累月的風吹日晒,造成了水土的風化,否則我和葛壯也沒這麼容易能把它刨出來。

埋在土裡的那一部分文字還算保存得相對完好,唯獨露在外面的一截卻徹底風化了,陳芸捧着資料對照了好半天,沒有看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搖頭說真是可惜了,如果石碑保存完整的話,或許還能解讀出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葛壯累得靠在石頭上大喘氣,說娘的,忙活半天掏出個鳥蛋,累死胖爺我了,小南瓜,石碑豎在這兒,沒準大墓也在下面,要不咱就順趟挖吧!

我蹲下去檢查了一遍土質和地形,搖頭說胖子,這下面不可能有墓穴。帝王陵寢皆有講究,下葬規矩很多,我們發現石碑的地方屬於整個峽谷的低洼位置,一旦下雨,所有積水都會沉在這個位置,除非廩君是條魚,否則肯定不會再地勢這麼低洼的位置下葬,趕上陰雨天,這地方的水喝不幹。

葛壯就說,拿這碑文怎麼處理。陳芸說我先找快布拓印下來,沒準回去之後還能研究出個門道,對了,你們誰有拓印的石墨粉?

找了一圈,誰身上都沒帶那玩意,陳芸只好打道回府,去大家休整的地方尋找,剛路過亂石堆,我發現老鐘的腳步忽然頓了一下,望着被我和葛壯拋在亂石堆下的屍體,臉色有些難看。

我正想問他在找什麼,老鍾就猛然回頭,對着人群大喊,“剛才誰碰過屍體?”

我說大夥之前都在檢查石碑,誰有空卻碰這個?老鍾搖頭,指了指屍體擺放的位置,“不對,這屍體肯定被人移動過!”

我睜眼去撬,果然發現不多,之前我和葛壯把屍體拋在亂石堆中的時候,為了讓屍體更隱蔽一些,故意丟得很遠,而且屍體是裹上袋子丟掉的,可這兒那屍體卻好像自己從石碓中爬了出來,半個腦袋已經從拉鏈處伸出來了。

我記得很清楚,裹屍袋上面的拉鏈是被我親自拉好的,為什麼拉鏈會自己崩開。

葛壯眼皮一抖,順手就抄起了工兵鏟,說特么的該不會詐屍了吧?我按着他的手臂,沉聲說你別衝動,這人死了還不到三個小時,屍體都沒涼透,哪有這麼形容變成粽子?而且這裡也沒有養屍煞的條件。

我話音剛落,陳芸卻看出了異常,她驚呼道,“不對,屍體真的在動!”等我們低下頭再去看的時候,卻見地上的屍體居然轉動脖子,忽然將腦袋扭向了我們,紫青色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詭笑的冷笑。

真詐屍了?

峽谷寂靜,所有人都被嚇得後退,死死捂着嘴不敢吱聲。

我滿臉疑惑,望着微微蠕動着的屍體,正疑惑間,葛壯卻笑了,說沒事,你看他爬了兩三個小時才爬出這麼點距離,簡直就是粽子屆的恥辱,就這速度,胖爺我生個兒子都比他快!

這話音剛落下,那屍體趴在石頭上的半截身子就一下拱了起來,瘋狂地扭動着四肢,儘管這些動作看似很笨拙,可他爬行的速度卻在加快,眨眼功夫到了腳邊!

老鍾暴喊了一聲,“抄傢伙!”同時不忘用吃人般的眼神狠狠瞪了葛壯一眼。

這死胖子,一張臭嘴果然開過光,比茅坑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