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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壯此時僅剩半個腦袋還留在上面,大半個身體都徹底懸空了,身體靠在崖口上蕩來蕩去,看了頭頂上的飛蛾子一眼,抓住繩索就要往上爬。

此時我心中十分焦急,真的想破口大罵這死胖子,下腳居然這麼的不小心!

老鍾從後面伸出手來,一手扣住我肩膀,身子一繞,繞到我正面,如此一來,那根繩子就綁在了我的身上,我急忙抓着繩頭,配合老鍾一塊發力,將葛壯強行拽起來。

三人一通合力,眼看着葛壯即將要爬出,這時正頂着我往後倒退的老鍾卻忽然震了一下,不自覺將雙手一松,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他這一鬆手不要緊,葛壯這肥廝整個人的重量都集中在我身上,肩膀上的繩子幾乎都勒進了我的肉里,勒得一片紫青,我吃力中咬緊了牙關,幾乎都快要咬中舌頭,對着老鍾大喊,“老鍾我ri你仙人板板,想特么害死我呀,你幹嘛鬆手!”

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這死胖子嘴上說是要減肥,可他這身板典型的就是天王老子不收,吃一斤胖五斤,不吃不喝也特么至少能胖一斤,這減肥的口號喊了一整年了,也沒見真的付出行動,反倒更重了。

葛壯使勁拱屁股,掙扎着往上爬,一邊還在大喊,“馬勒戈壁的,你們別掉鏈子,趕緊拉呀!”

我伸手就抓着手臂上的繩子,用力的往後拉,整個身子都往後揚起來,好似拔河一樣,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然而老鍾卻好似完全沒有看到似的,仍舊死死站在那裡,整個肩膀都在發抖。

我覺得他有些古怪,趕緊大喊,“老鍾你特么怎麼了?”老鍾聽到我的喊聲,徒然間回頭,對我猙獰大罵道,“快放繩子,胖子已經摔死了,抓着繩子爬上來的是粽子!”

什麼?

我聞言一愣,下意識就把目光轉向了葛壯,果然發現情況不太對頭,正在蹦躂中的葛壯整個臉都是青的,而且臉上的皮膚膨脹的不像話,看起來好像蒸開的饅頭似的,整個臉浮腫起來,連兩個眼窩子都快被擠沒了!

難道胖子真的已經摔死了,那我現在拉扯的又是什麼?

我腦子裡“嗡”了一聲,那一瞬間心亂如麻,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葛壯不是明明都扯住繩子了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就在我愣神之際,老鍾見我還沒撒手,居然拔出了一把軍刺,猛然要朝着我手上的繩子砍上來。

我嚇得心都差點跳出來,對老鍾大喊,“別,不要啊老鍾,就算他死了也還是胖子,他是我兄弟啊,我一定要拉他上來。”

“拉他上來做什麼,大家抱成一團去送死嗎?”老鍾嘴裡喘着粗氣,“嗬嗬”聲彷彿在拉風箱一樣,整個眼珠子都瞪得通紅,死死地瞪着我。

“我......”

我從沒見過老鍾露出這麼猙獰可怕的眼神,一下子嚇得愣在那裡,有覺得眼前的老鍾似乎有點不對勁,因為他眼珠子居然正在一點點凸出來,這個狀態十分明顯,很快要兩個眼珠子都已經彈出了大半,眼球一下子就從眼眶中跳出來了。

“老鍾你......”我驚呼大喊,被嚇得魂不附體,此刻拽在我腰上的繩子越來越重,我幾乎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死死卡着繩子,繩索卻在一點點往後滑,我手心火辣辣的一片,已經摩擦出血了,卻半點不敢鬆手,一臉駭然地和老鍾對峙,腦子裡空白一片。

不會......怎麼可能,如果說葛壯已經摔死了,那他又是怎麼抓着繩索爬起來的,還有老鍾,為什麼忽然就變成了這個鬼樣子,他的眼睛......

難道他們都死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司馬南,你在幹什麼,快醒醒,快醒醒啊!”就在我腦子徹底陷入混亂之際,一道驚呼聲卻瞬間傳進了我的耳膜,緊接着肩頭一股劇痛傳來,讓我空白的大腦感受到了劇烈的痛苦,我渾身一震,徒然間清醒過來,猛一睜眼再看時,卻發現眼前的老鍾還是那個老鍾,葛壯也已經從地縫中爬起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駭然驚呼,陳芸卻把嘴巴鬆開,在我肩上留下了一排壓印,同時也在老鍾臉上打了一下,大喊你們都快醒醒,剛才那是幻覺,是你們吸入了彼岸魔蘿的花粉之後形成的幻覺。

果然,當然抬頭的時候,才發現陳芸那件上衣還好端端地穿在身上,根本沒有被點燃,而且那些漫天飛舞的“蛾子”也不見了蹤影,我們三個人都傻傻地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的額頭上都流露出了大股的冷汗。

幻覺......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覺......這東西的花粉也太厲害了,居然同時讓我們三個人都着了道!

葛壯冷汗直流,顫顫巍巍地講道,“大妹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些蛾子呢?”

陳芸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哪有什麼蛾子?都說了這些全部是幻覺,剛才老鍾打出了照明彈之後,你們全都趴在地縫那邊去看,應該是接觸了彼岸魔蘿的花粉,所以才同時產生幻覺,我早說過不要去看它們,你們就是不停!

只是幻覺嗎?

我茫然無措,眼神中倒映着深深的震驚,這一切都太逼真了,似真似假,葛壯失足掉下地縫應該是真的,可那些會發光的蛾子卻是假的,這樣真假參半,讓我們完全找不到北,要不是陳芸還算清醒,提醒得及時,恐怕我們這會已經開始自相殘殺了吧?

老鐘的喘氣聲一直維持了很久,才把目光轉向陳芸,說丫頭,你怎麼沒事?

陳芸冷着臉說道,“誰讓你們趴在外面亂看的?彼岸魔蘿製造幻覺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通過視覺接觸,花瓣上的眼睛可以讓人陷入幻覺,另一種則是它的花粉,吸入了花粉之後,致幻性會更強,你們趴得這麼近,即看見了花瓣上的眼睛,又吸收了過量的花粉,當然立刻就中招了!”

聽到陳芸的解釋,我們三人不由同時流出了冷汗,葛壯罵罵咧咧地說道,“媽的,這東西這麼邪乎,看胖爺不把他連根鏟了!”

“胖子,別衝動,你是不是還想再經歷一遍?”陳芸狠狠瞪視了他一眼,說我們沒有設備,最好不要輕易接觸它們,省得又出了意外,到時候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正在陳芸訓斥葛壯的時候,老鍾卻忽然指着地縫下面,藉助着尚未燃盡的照明彈,他好像看見了某種東西,突然低呼道,“地縫下面怎麼有個人在走?”

啊?

聽到這話,我趕緊墊着腳尖去看,果然一眼就看見,在我們腳下的地縫最深處,有道削瘦的身影,正扛着一把巨大的青銅古劍,緩緩步行着走到了另一邊。

這是......屍哥!

我心中一震,急切間要開口喊他,陳芸卻一步靠過來,用手死死捂着我的嘴,說你別喊,你怎麼能夠確定現在出現的阿古曼,不是彼岸魔蘿給我們製造的第二次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