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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北所說的閉關,其實不只是要尋求突破分神境的契機。

他知道自己在踏入元嬰期之後還沒有多少時日,如今雖說是境界穩固,但仍舊不足以直接躍進到下一個境界,但是他現在卻不得不去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在跟益農說了自己的想法之後,益農一度以為林北是腦子出了問題。

元嬰期最快達到分神期的記錄也是足足花了七八年。

說起來,元嬰期還的確是普通修士最難跨過的一道門檻,當然,這裡說的普通修士,是那些最終沒有到達溯命境界的,與仙人身份無緣的修士們。

不知道有多少人,生而作為天之驕子,一路高歌猛進,最終成就元嬰之後,遲遲不得突破,最終只能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懷着鬱郁不得志的心情,孤獨的死去。

元嬰期也被稱作天人之隔的門檻,跨過去,自然有足夠好的風光,但哪怕是在元嬰期稍有一點耽誤,修士在分神期的修行也會受到重重阻礙。

所以林北在做出這樣的決定時,其實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

他必須一鼓作氣,直接突破到分神境,為了自己體內的黃泉經的順利修行,也為了能夠儘早達到溯命境界……

只不過,除了境界方面的問題之外,林北閉關還要解決的問題就是他體內如今存在的先天真雷之力。

“煉化真雷嗎……”

林北跟益農說過了,自己要先感知一下自己體內的真雷之力,隨後在作去何處尋找洞府的決定。

自從接下那由無盡天威凝成的先天真雷之後,林北一直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而且他清楚,這絕對不是什麼錯覺,先天真雷之力在他的體內已經造成了一些影響,而他現在要做的便是觀察,隨後分析,然後敲定方案。

……

眼觀鼻,鼻觀心,林北一吐一納之間,讓房間充滿了繚繞的霧氣。

這可不是普通的霧氣,而是由黃泉水所構成的霧氣,以來能夠防止靈氣逸散,避免造成太大的動靜,其次……浸透在黃泉水的環境之中,林北能夠最大限度的將自己的心神擴散開來。

“這是!”

剛一窺探體內的情況,林北就嚇了一跳。

因為有了此前煉化真火與修習真水的經驗,捕獲的未被煉化的真雷之力,林北就儲存在由黃泉經凝聚而成的元嬰之中。

可此刻,他卻看到自己體內的元嬰小人,如今渾身電光閃爍,原先那小人臉上恬淡的表情,此刻也由猙獰所代替。

“都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可我為何什麼異常都沒有感覺到?”

林北皺着眉頭,元嬰按理說與元嬰修士的性命息息相關,既然都已經來到了元嬰境界,這由各種高密度靈氣匯聚而成的元嬰,自然也已經與自身的命理產生了聯繫。

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黃泉水作為黃泉經之中的產物,林北沒有任何不相信他的可能,畢竟此前就是靠着黃泉水以及先天真水的融會貫通,他才能夠降服真火,怎麼……看這副模樣,這劫雷之中帶有的真雷之力似乎遠比他想象的要危險得多啊?

彷彿是察覺到了什麼,那凝聚了無數先天真雷的元嬰終於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可就是這一下,一股觸電一般的感覺迅速的通遍了林北的全身。

一道悶哼傳出,正於房中打坐的林北本體竟嘔出了一口鮮血。

逸散在空中的林北的神識此刻看着自己的狀態,心中的疑惑愈加強烈。

他現在只感覺到一種特別的狀態,那就是自己體內的力量竟然在被這種先天真雷逐漸分割開來。

恐怕這也是為何他此前會感覺到渾身無力的原因吧。

而細細觀察下來,林北更加清楚的分清了,知道這真累之力到底是在針對自己體內的哪一部分力量了——

血殺經。

林北因為對於血殺經相當熟悉,所以不可避免的體內留有血殺經的殘餘。

“竟然對血殺經的反應這麼大……難不成?”

林北突然意識到這先天真雷之力,很有可能帶有一些別的功效。

既然已經搞明白這先天真雷目前有多大的效用了,林北自然就不會再慌張些什麼,黃泉經全力運轉,體內無數條黃泉水所凝聚成的河流逐漸奔湧起來。

他們交融交匯,緊接着又從林北經脈的不同處分開,最終齊齊匯往他的元嬰之中。

說到底,那真雷不過是一道無意識的力量,特殊是特殊了一些,但僅僅是遵照了他本身的規則本能,黃泉水挾裹着天一真水之力,迅速在林北模樣的元嬰小人頭頂變換作一道深邃的旋渦。

隨着大量的黃泉水湧入,旋渦時而膨脹,時而緊縮,很快就歸為平靜。

唯有那元嬰小人散發著渾濁的光芒,彷彿有什麼異變將要發生。

這就是林北的手段了。

在金丹期時,他就可以凝練兩個金丹,元嬰期,他自然也可以運用黃泉經的力量,凝練兩個不同的元嬰。

體內無處可去,劫雷不可能藏在經脈各處——它還未被煉化,那就將計就計,林北乾脆為這先天真雷開闢出一個單獨的處所,以壓制他那暴戾的性情。

果不其然,元嬰小人身上渾濁的光滿漸漸變得透亮起來,旋即從元嬰小人身上流出了乳白色的液體,緊接着那液體便化作了人形,從林北最初元嬰的身旁,凝成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元嬰小人。

而劫雷此刻便困在其中,由於是黃泉水構成的元嬰,本身其中不帶有任何斑駁的靈氣,這倒是成了一處極其合適的監牢——困住先天真雷的監牢。

……

屋中只有一點點的聲響傳出,益農聽到這漸熄的氣勢,只以為林北已經結束了冥想,於是便敲了敲門。

“林北,怎麼樣了?”

沒想到,還沒等他說完,反倒是屋中的林北先開了門。

但讓益農驚訝的,不是林北的速度有多快,而是林北此刻給他的感覺,頗有一種銳不可當的氣勢。